“夫君,你好端端的怎麽就丟下了奴家走了呢?你走了,你讓奴家可怎麽活喲!”
昨天,李氏在了臨時搭建起來的靈堂之中住了一夜,名義上說著為陳子祥守靈,但是,卻是一夜都在向已經死去的陳子祥訴苦。
那李氏原本哭訴了一夜的委屈,聲音已經有些嘶啞,但是聽到了腳步聲向靈堂之邊走來,她連忙打起了精神,再度哭訴起來:“夫君,奴家自十四歲入了陳家大門,算起來已經整整十年了。。。”
“好了,三娘,你的功勞苦勞,娘心裏都明白,你覺著有什麽委屈,都可以盡管和娘說。”
陳老夫人聽了下人的稟告,一大早就來到了靈堂之中,聽到了李氏的痛哭,陳老夫人好言相勸。
“娘,我嫁到陳家這麽多年,一直盡心盡力的伺候在您的身邊。。。”
“娘,您讓三娘搬出祥苑,三娘到底是做錯了什麽?”
李氏聽到了陳老夫人的聲音,想到自己明媒正娶的正室娘子竟然將住了十年多的祥苑,讓給一個外來的身份不明的女子,想想就心不甘,情不願,心裏委屈的緊。
“那個錦兒,什麽來曆?什麽身份都還不知道,娘憑什麽讓她就住到了祥苑中?”
“三娘,平日裏娘都誇你乖巧,聽話,如今是怎麽了?竟然耍起了潑婦的脾氣來了。”
陳老夫人聽著李氏的抱怨,看著平日裏溫婉如水的四兒媳,這會兒竟然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心裏不滿,緊緊皺了皺眉頭。
“娘,難道這些年來,媳婦在您的心裏就是這樣的嗎?”李氏聽到了婆婆的話,更加覺得委屈,怔怔的看著一向都是疼愛自己的婆婆,她感覺到了自己在這個家裏已經失去了依靠。
“娘,夫君已經去了,不如讓媳婦去陪伴夫君左右吧!”說罷,隻見李氏站直了身體,就要往陳子祥的棺木上撞去。
“快拉住她,真是太不像話了,一點規矩都沒有。”陳老夫人看著李氏尋死覓活的,連忙讓身邊的下人將李氏拉住了。
“枉我平日裏誇你聰明伶俐,怎麽這會兒就傻成這樣呢?”
陳老夫人看著下人拉住了李氏,看著李氏悲傷欲絕的模樣,心裏很不高興,當下沉下了臉,“想死還不容易嗎?你要真是想死,我也就成全了你。”
“四郎不明不白的死了,你是不是還嫌家裏不夠亂呢?”陳老夫人的臉色很難看,看著李氏似乎還沒有悔悟之心,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而後,輕輕揮了揮手,將靈堂裏所有的下人都遣了下去。
“娘!”
下人鬆開了的著的李氏,隻見李氏被陳老夫人一通責罵,已經是羞愧的紅了臉,長長的喚了一聲陳老夫人,還想要再說些什麽,卻又不知道要如何開口才好。
“娘,您可得為媳婦做主呀!”
沉默之中,李氏再度開了口,她想要說陳子祥的死必定與那個錦兒有牽連。但是,想到此時錦兒已經懷有身孕,母憑子貴,李氏不敢輕易得罪了錦兒,隻得跪倒在陳老夫人的腳下。
“你放心吧,娘自然會為你做主!”陳老夫人聽到李氏的話,伸手將她扶了起來。
而後,陳老夫人悄悄的在李氏的耳邊說了一番話,隻見那李氏很快就破涕為笑,一臉驚喜的看著陳老夫人,“娘,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所以,為了以後,你還是好好的忍耐一些日子吧!”陳老夫人看著李氏已經笑了,輕輕拍了拍李氏的肩頭,讓她再委屈一些日子。
陳老夫人和李氏怎麽也想不到她們之間的對話會被伊月給聽了去。
隻見,伊月正欲動手將手裏的暗器發射出去,她的身後突然被人偷襲了,一柄短小的匕首抵在了她的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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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商王宮裏的那次刺殺,密探有沒有再傳回最新的消息?”
伊月離開了錦兒的房間之後,錦兒沉下了臉,追問起了櫻花有關大商王宮那次刺殺的消息。
“沒有新的消息傳回來。”
櫻花搖了搖頭,沒有收到密探傳回來的最新消息,關於大商王宮裏的刺殺案,她們所得到的消息就隻是停留在商皇對於太子的懷疑與冷落。
究竟是哪一個幕後之手操縱了這件事情,不僅僅她們的安插在大商的密探查不到消息,就連大商王宮裏也沒有查出半點消息,那刺殺案隻能是被束之高閣,最後的結果就是不了了之。
“到底是什麽人會有這麽大的能耐呢?竟然讓人查不到半點的線索?”錦兒緊鎖眉頭,對於那幕後之人極為好奇,“大燕國和大秦國有沒有什麽異動?”
錦兒自然是不會相信商軒會謀害商皇,但是,不得不承認這一場刺殺安排的實在是太過詭異,讓人找不到追查的線索,自然而然的將商軒列入了被懷疑的行列。
如果說以三十六條性命玩出這樣的一個離間計的話?
那真的是很大的一個手筆了,隻是不知道又是誰會有這麽大的手筆呢?
“上次聽說辰王妃病了,不知道好了沒有呢?”忽然,錦兒的話鋒又轉向了辰王的身上,提到了秦琪兒生病的事情。
商軒和商皇在她的眼裏根本就不算什麽,她唯一放在眼中的對手就隻有辰王一個人,辰王是一個軍事上的天才,所以,她的母後才會在有生之年不敢對大商再發起挑戰。
“辰王妃還是昏迷不醒,群醫無策。”櫻花簡單的將有關秦琪兒的消息告訴了錦兒。
“辰王除了做了一些陷害商軒的小動作之外,還有什麽動作呢?”錦兒嘴角揚起了一抹淺淺的笑容,沒有人能夠看懂她的喜怒,“派人盯緊了辰王,任何消息都要在第一時間告訴我!”
“是!”
櫻花聽了錦兒的話,恭敬的點了點頭,彎下了身子,後退離開了錦兒的房間。
“商辰!”
櫻花離開之後,房間裏隻剩下了錦兒一個人,隻見她輕輕的扶過了自己的小腹,嘴角的笑容更甚。
“總有一天,你欠我的都要通通的還回來!”
錦兒輕輕撫過了自己的臉龐,麵皮之下,真正的容顏之上是一塊觸目驚心的傷痕,而那傷痕就是拜商辰所賜。
想起了往事,錦兒的目光變的冷冽起來,微微轉頭,目光落向了她身邊的桌子上,桌子上有一個已經放涼了的藥碗,看也不看碗中黑糊糊的藥汁,她徑直端起了藥碗灌入了口中。
顧不得藥汁的苦澀,錦兒將藥碗丟到了地上,緊緊的捂住了自己的小腹,隻感覺到了一種撕心裂肺的疼痛。
“你竟然,真的這麽狠心!”正當錦兒的身形搖晃之際,窗外閃入了一個灰色的身影,隻見一個男子一把將錦兒抱入懷中,對正冒著虛汗的錦兒咬牙切齒,“你太讓我失望了。”
“失望?”
“哼,你憑什麽對我失望!”
“啪!”
錦兒聽到了那男人的說話聲音,孤傲的從那男人的懷裏抽身,原本麵無表情的臉龐上揚起了深深的憤恨,揚手對著男子的臉上就是一個響亮的巴掌。
“虎毒不食子,可是,你連你肚子裏的孩子都不放過!”
雖然伊月提醒過他,錦兒不會留下肚子裏的孩子,但是,墨景的心裏卻還是悄悄的保留著一份希望。
然而,親眼目睹了錦兒將藥汁喝了下去,他心裏的那一份小小的希望徹底的被錦兒的行動給打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