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已經大亮,江岸邊已經有不少的人來來往往,幾十個光著膀子的年輕男人眼巴巴的站在岸邊,等候著來船的停靠,他們就是專門以拉纖為生的纖夫。

眼看著有四條大船就要開過來,纖夫中看起來是領頭的人,將不離身的纖繩發給了身邊的幾個人。

隻見,拿著纖繩的幾個人趟著江水向駛來的四條大船跑去,將纖繩係到了船上之後,行動快速的背著纖繩往回跑。

“嘿嘿喲,嘿嘿喲,。。。。。。”

有活幹了,所有的年輕男人都是鼓足了力氣,將纖繩背在背上,在領頭人的帶領之下,大聲氣昂昂的唱起了拉纖歌。

“有好多的人啊!”

秦琴和八戒被纖夫的歌聲吵醒了,秦琴悄悄的看著那四條已經快要靠岸的船,發現岸邊有不少的纖夫,目光沒有從小船上移開,隻是不知道要怎麽樣才能避開那些纖夫的耳目,不讓人驚訝的看到兩隻狐狸去偷船。

“我們再等等嗎?”八戒寬慰著秦琴,看著秦琴緊張的樣子,無奈的搖了搖頭。

說是要好好的休息一下,其實秦琴根本就沒有好好的休息,從纖夫們唱出第一個音的時候,她就猛然的睜開了眼睛,可見她一直都沒有睡熟。

“我要是會隱身就好了,這樣就神不知鬼不覺的將那船偷到手了。。。。”秦琴開著玩笑,想要緩和一下有些緊張的氣憤。

“隱身術?我不會!”

八戒聽到了秦琴的話,挑了挑眉頭,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的候選不夠,還沒有能夠有這麽高深的法術。

“就知道你不會!”秦琴聽到了八戒的話,隨意的笑了笑,而後輕輕拍了拍八戒的肩膀,笑著說道:“別難過,你已經很厲害的了,會的東西比我多多了。”

“你這是在安慰我呢?還是嘲笑我呢?”八戒聽著秦琴的話,故意表現出失落的模樣,看到秦琴驚訝的呆了呆的表情,心裏偷偷的笑了起來。

“額。。。”

“別出聲!”

秦琴正要說些什麽,八戒眼明手快的捂住了秦琴的嘴巴,不讓她發出任何的聲音。

怎麽回事?

八戒突然的動作,讓秦琴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嘴巴裏不能發出什麽,她隻能是轉動著眼珠,詢問著八戒到底是神馬個情況。

有人!

八戒的眼睛輕輕的一轉,秦琴順著他轉過的方向看去,果然是有二個人向著她們這邊走了過來,連忙縮了縮身體,將自己隱藏的更深一些。

“死人了?”

等到二個人從秦琴和八戒的身邊走開之後,八戒鬆開了捂著秦琴的嘴巴,隻聽見秦琴剛剛喘了一口氣,嘴巴裏又說出了一句話。

“什麽事?”

八戒聽到秦琴的話,順著秦琴的目光看過去,他看到所有從船上下來的人都是穿著一身的白衣,頭上戴著粗麻帽子。

他看見最前麵的二條船上的人都下來了,船上不少的麻袋也都一起扛了下來,堆放在岸邊,正有看起來像是官差模樣的人正準備打開麻袋檢查。

八戒一時還沒有能夠理解秦琴剛剛為什麽說死人,正要詢問之際,他看到了第三條船上由四個年輕力壯的男子抬著一口上好的棺材走了下來,而後,兩個小丫環扶著一位傷心欲絕的年輕婦人跟著下了船。

“這些都是什麽?”

官差指著堆放在岸上的麻袋,一隻手裏拿著記錄簿,一隻手揮手示意船下來的那些夥計將所有的麻袋都打開來。

例行公事,所有進出的船都需要檢查過進出的貨物,數量,並且都要一一檢查,禁止有不允許有禁品被帶進或是帶出。

似乎是總管模樣的年輕男子從司裏拿出了進入的單子,一麵回答著官差的問題,一麵悄悄的示意夥計放慢解開麻袋的速度。

“我的夫啊!”

棺材下了船,抬到了貨物旁邊,後麵跟著的年輕婦人滿麵悲戚,忽然一聲悲愴的呼聲,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她的身上。

“真可憐啊!”

“是啊,真是可憐。。。”

圍觀的纖夫看著棺材下船,再看到一身孝的婦人,聽到了那一聲悲淒的呼聲,紛紛同情的指著那個年輕的婦人議論紛紛。

“你們主人家是誰?”

隻見一個官差微微皺了皺眉頭,對著那個總管模樣的男人詢問了起來,餘下的幾個官差象征性的翻了翻麻袋,沒有看出什麽異常,對於身邊的棺材有些忌諱,便懶得再去將所有的麻袋都一一檢查了。

“城西頭的陳府!”那個總管模樣的男人快速的回答了官差的問題,看到官差翻看了出境記錄,沒有找到有關陳府的消息,又再度翻看了濱城的戶籍,想要確定他們的身份。

“官爺,您查查城西頭的陳府的四公子。”總管一邊從懷裏摸出了一塊銀子悄悄的遞到了為首的官差手裏,一邊悄悄的擦了擦眼角,悲傷的說道:“四少爺突然一病而去,留下少夫人可憐孤寡。”

總管指了指由櫻花和伊月扶著的錦兒,壓低了聲音說道:“我們四少夫人與四少伉儷情深,四少去了,少夫人堅持要送少爺回鄉,落土為安。”

“就是一直都在沙羅國做著小買賣陳家四少呀!”官差總管是找到了總管所說的人家,隻見那官差有些感歎的說道:“陳四少可是正值青年,怎麽好端端的就去了呢?”

隻見那官差將目光掃到了錦兒的身上,看著錦兒正在垂淚悲泣,拉著總管,壓低了聲音說道:“而且,陳四少可是已經有家室的人了,四少夫人可是好好的待在陳府裏,那女子是哪一位少夫人?”

“官爺,我們四少常年在沙羅國,有一位少夫人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不是?”總管再度悄悄的給那為首的官差塞了銀子過去。

“嗬嗬,也是。。”那官差收下了銀子之後,當下樂嗬嗬的笑了起來,再度打量了一眼錦兒,一張平凡的臉蛋,此時梨花帶雨道也是別有一番風情。

“官爺,我們可以走了吧!”總管打斷了官差的YY,稍稍動了動身體,似有意又似無意遮去官差看向錦兒的目光。

“可以走了!”

為首的官差揮了揮手,在記錄簿上做了記錄之後,領著手下退到了旁邊,放錦兒一行人通過了。

“那些人走了!”

“可是,現在還是有那麽多人,我們不好下手啊!”八戒看到了四條船上的人都走了,但是岸邊還是有官差的巡視,和纖夫在等待著活計。

“是啊!”秦琴看著四條大船就停靠在岸邊,心裏有些著急,但是也想不到什麽好的辦法。

“如果等到天黑了再偷船的話,那我們也看不見劃船呀!”

秦琴有些無奈的看著停在岸邊的船隻,心裏很是著急,目光再看著那又寬又長的昆江,在這頭都看不到江對岸的情況,即使是有了船,在黑夜裏依靠著兩隻狐狸的力量劃到那一邊去,也是有很大的風險的。

所謂計劃趕不上變化快,秦琴這會兒總算是有了最為真切的體會。

茫然的看著小船,又看著此時平靜的滿麵,不得不說身為狐狸就是比人少去了很多的優勢。

愛情結呀!神仙呀!

我這一次又遇著難處了,你們到底能不能顯個神通來幫個忙呢?

秦琴低下了頭,目光落在了手腕上的愛情結上,自欺欺人的在心裏默默念叨,其實她早看出來了,愛情結這東西被那怪老頭說的太懸乎了,實際上卻並不是什麽真正的法力的寶貝。

“嗬嗬!”

八戒適時的咳嗽了起來,他看出了秦琴的思緒又不知道飛到了哪個爪哇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