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皇逃出了軒盛殿,顧不得自己一身的狼狽,在侍衛和舍人的護衛之下匆匆向聚秀宮趕了過去,舍人甚至是忘記了替商皇備下軟轎,隻是跟在商皇的身後一路奔跑著。
商皇一路小跑,看見了聚秀宮就在前方,顧不是氣喘籲籲,一鼓作氣,加快了速度,奔了進去。
“媚兒!”看著聚秀宮中平靜無波,商皇心裏擔憂,急切的趕到了文媚兒的寢宮,大聲的叫了一聲文媚兒。
“皇上,臣妾就來!”
此時的文媚兒正在小憩,聽到了商皇的聲音,連忙應了一聲,而後,從床上起了身,由守在自己身邊的宮婦幫忙穿戴起了衣衫。
“沒事就好!”
聽著文媚兒的聲音沒有什麽問題,再看著她的寢宮之中一切如常,商皇感歎了一句之後,整個身體就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皇上,皇上。。。。”跟在商皇身邊的小太監看著商皇倒在地上,連忙驚慌的叫了起來。
“扶朕起來。。”
商皇聽著身邊小太監的叫聲,輕輕的搖了搖頭,感歎:到底還是太過年輕,不及王公公老練沉穩,看到他到在了地上,竟然膽小的不敢伸手扶起他。
“皇上。。。。”
文媚兒穿戴整齊之後,從內宮走了出來,看到商皇已經是端坐在軟榻之上,隻是他的龍袍破壞,發絲飛亂,看起來完全不見帝王的沉穩之氣。
“皇上,你這是怎麽了。。。”
“要不要請太醫過來瞧瞧呢?”
文媚兒走到了商皇的身邊,更加清晰的看到商皇的龍袍之上竟然沾染了點點鮮血,心中大驚,但是表麵卻是疑惑不解。
文媚兒一連問了好幾句,卻不見商皇回應她的問話,隻見商皇睜大眼睛看著身邊的文媚兒,見到她安然無恙,一顆擔憂的心總算是徹底的放了下來,麵對著文媚兒關切的神色,商皇微微抬了抬手。
“皇上,到底是發生什麽事情了?”文媚兒將手遞到了商皇的手裏,身體也跟著靠到了軟榻上的商皇身邊。
“宮裏來了刺客。”商皇微微閉了閉眼睛,呼吸有些不穩,隻是簡單的說了一句。
“啊!刺客?”文媚兒卻是極為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不敢置信的看著商皇的臉龐,看著他閉了眼睛,似乎極為疲累,擔憂的說道:“皇宮之中怎麽會有刺客進來呢?皇上可有受傷?”
“朕無礙,隻是掛心著你。”聽著文媚兒關切的話,商皇睜開了眼睛,目光溫柔的落在文媚兒的身上,眼中的關切與擔憂真實可見。
“臣妾無事,在宮裏竟然沒有半點感覺,想來實在是可怕。”文媚兒一隻手輕輕拍了拍胸口,極為擔憂的說道:“幸好皇上沒事,否則臣妾。。。”
“好了,別擔心了,朕不是好好的嘛。”
商皇好言安慰著文媚兒,心裏頭卻並不如表麵表現出來的那麽輕鬆,軒盛殿中的刺客究竟是怎麽混入皇宮的?這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然而,此時此刻他的心裏卻並不是在意刺客的問題,還有另外一個問題縈繞在他的腦海裏。
他看到了自己好幾次都在危險之中,那些刺客分明就是衝著他而來,跟了他多年的王公公也倒在了他的身後,如此想來,他的心裏竟然後怕不已。
一麵是害怕自己去麵對死亡,他還舍不下文媚兒,一麵是擔憂自己倘若真是在那一場刺殺中身亡,大商的百年基業交要如何傳承。
辰兒一直都是他心裏的最佳人選,但是軒兒卻已經身居太子之位,他有皇後,姚家支持,如果今日刺殺成功,軒兒登基為新帝是名正言順。
可是,辰王會就此罷休嗎?
除去辰兒之外,他還有一個兒子祥兒!
軒兒性格仁愛,或許他會善待辰兒和祥兒。
可是,皇後呢?姚家呢?
他們能夠輕易放過辰兒和祥兒嗎?
“皇上,你怎麽了?”文媚兒看著商皇臉色沉重,關切的問道:“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呢?”
“媚兒!”
商皇看著身邊的文媚兒,雙手緊緊的握住了文媚兒的手,想到如果自己真的是去了的話,媚兒將要麵臨的下場,心裏竟是深深的不舍。
都說兒女情長,英雄氣短,他縱然是身為帝王,卻也難逃這兒女之情。
隻是,想到因為自己,媚兒而要麵臨的可悲結局,他不禁在心底裏自問:當初為了一己之欲,強行將媚兒接入宮中,是否真的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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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
打鬥了許久,商軒終於是放棄了對於白衣女子們的勸說,宮中的侍衛紛紛湧了過來,很快,那些白衣女子便處於劣勢之中。
隻聽見為首的白衣女子口中說了一個字,餘下的十幾個幸存的白衣女子舉起了手中的劍,齊齊的對準了自己的脖子。
動作整齊,仿佛是訓練有素,所有的白衣女子拿著劍對著自己的脖子一抹,而後,隻見十幾個白衣女子身體,如秋風裏的落葉一般緩緩落到了地上,鮮血浸染了她們白色的衣衫。
自盡?
商軒驚訝的睜大了眼睛,想不通那些女人所謂的“撤”,竟然是以將自己的性命撤離這一場爭鬥。
軒盛殿中經曆了一場惡鬥,此時早已經失去了婚禮的喜慶氣氛,地上倒下的白衣女子的屍體,刺目的白色,刺眼的紅色,隻讓人感覺剛剛好多次的凶險情景。
“一定要查清楚她們是怎麽進入皇宮的。”
商軒看著整個殿中的混亂,實在是覺得太過血腥,再看到自己一身的大紅喜袍上也沾染了鮮血,微微皺起了眉頭,將餘下的善後之事交給了侍衛,自己則是向姚子喻的方向走了過去。
“謝謝你的救命之恩。”
“份內之事,皇嫂不必掛心。”
“皇嫂?”
那邊,姚子喻再一次感激紂王的救命之恩,隻見紂王微微低下了頭,目光不敢直視姚子喻,隻是恭敬的應了一聲。
姚子喻對於紂王的稱呼感到有些奇怪,不由多看了紂王二眼,她聽過辰王的名號,但是卻並不了解紂王的事情。
而且,眼前的男子看著很年輕,應該不是一直盛傳的辰王吧?
“這是七弟。”商軒走到了姚子喻的身邊,正好見到了姚子喻的疑惑,代為介紹了紂王的身份。
“哦,你好!”姚子喻還是不知道紂王是誰,但是也不好再多問了。
“多謝七弟救了子喻!”商軒拱了拱手,向紂王表示感謝。
“多謝紂王救了小妹一命!”姚子晨也來到了姚子喻的身邊,將手裏的長劍丟到了一旁,雙手握拳,向紂王表示感激。
“皇兄,姚校尉,客氣了,祥愧不敢當。”紂王彎了彎身體,向商軒行了一個禮,抬頭看了一眼姚子晨,學著武將的模樣,雙手一握,恭敬客氣的應了一聲。
“皇兄,皇嫂,姚校尉,祥先行離開了。!”紂王看著侍衛已經在軒盛殿中忙碌,此時危機已經解除,當下就要離開。
“七弟,慢走!”
商軒擺了擺手,看著紂王離開之後,將目光轉向了姚子喻的身上。
“你沒有受傷吧?幸好是七弟及時救了你!”
商軒看了一眼微微低著頭的姚子喻,剛剛他也沒有太多時間來顧及到她,想起了剛剛的惡鬥,還是心有餘悸。
“我沒事,一點都沒有受傷。”姚子喻微微一笑,張開了雙手,表示自己完好無損。
“小妹,你真是太不像話了。”
姚子喻見商軒並沒有責怪妹妹,當下不客氣的對著姚子喻就是一通責罵,眼下竟然也不顧及姚子喻什麽太子妃的身份,隻是以兄長的身份來說教自己的妹妹。
“好了,好了,哥,什麽事都沒有,你就不要再說我了。”
姚子喻聽著姚子晨責怪自己的話,卻也並不覺得煩躁,隻是難得的撤下了臉上的一慣的冷淡,對著姚子晨撒嬌起來。
“殿下,子喻真是被我爹娘給寵壞了,她這麽膽大妄為,還請殿下辛苦一些,日後定要好好調教調教。”姚子晨對於姚子喻的撒嬌全然不給麵子,當著姚子喻的麵,就向商軒打小報告。
“沒有,子喻很好!”
輕輕搖了搖頭,商軒沒有附和姚子晨的話,反而是替姚子喻說了句話
商軒目光看過姚子喻,見她一副小女子的嬌憨,想到了今日是他們的成婚之日,如今姚子喻已經是他的妻子,隻感覺今日似乎是一場鬧劇一般。
“我們去看看母後吧!”商軒想起了皇後,將手遞到了姚子喻的麵前,兩個人準備去告訴皇後,危機已經解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