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琪兒!”
林揚離開之後,辰王再一次咬著牙,狠狠的叫了一聲秦琪兒的名字。
此時的他對於秦琪兒真的是迷惑了!
他想像不出秦琪兒到底是怎麽樣的一個人?她的喜怒是否真是如表麵如表現的那樣?她與自己究竟是敵還是友呢?
想到她那張絕美的臉蛋上揚起的笑容,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沒有半點遮掩的嘲笑,似乎她就是那樣膽大妄為的女子。
再想到她不動聲色之間就對自己下了藥,卻完全沒有任何的在意,依舊是優雅嫻靜的安然!
她真的是那樣小心眼的女人嗎?
她真的有那麽好心的替那些受了苦的雜耍藝人報仇嗎?
還隻是對於他故意偏袒了陳麗等人的報複呢?
想到自己竟然會一時興起的跟在她的身後,想要探詢她究竟是不是真的吃醋,想到秦琪兒那看似女兒家的嬌羞,他的心裏竟然會有一絲竊喜。。。。
“夠了!”
“咚。。當。。”
辰王雙手重重的拍在茅廁的門上,隻見那“脆弱”的門了飄搖了一下,向外倒了去。。。。。
不得不再一次感歎:幸好落辰軒不似鳳霞院那樣丫環環繞,沒有人會看到辰王這樣華麗麗的展示著蹲坑的風采。。。。。
不讓自己再去思考秦琪兒的事情!
沒有顧得上自己“曝光在外”,辰王終究察覺到了自己對於秦琪兒的關注,實在是太多了一些,想到他在秦琪兒身上花費的時間也確實是太多了。
“真是一個狠毒的女人!”
狠狠的罵了一句,算是發泄出自己內心的火氣。
終於在拉的兩條腿又酸又軟之後,辰王虛弱的走出了“敞亮”的茅廁。
一雙手洗了又洗,總還能夠感覺到那惡臭的氣味纏繞在他的身上。。。。。
帶著少許的潔癖,將身上的衣服從內到外的換了一身,還打算去玉泉堂好好的泡一下,去去身上的異味。。。。。
隻是腦子裏依舊是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個滿麵笑容的絕美女子!
可惡!
狠狠的將那些有著異味的衣服丟到了門外,辰王總是不由自主的想到秦琪兒,心裏莫名的煩躁起來
“王爺,藥來了。”
林揚在辰王換好了衣服之後,送了一碗藥來到了落辰軒,看了一眼被丟在門上的衣服,敲了敲打開著的房門,得到了辰王的應聲,進入了辰王休息的房間。
“王妃娘娘真的給王爺下藥了?”
林揚心裏還是有些疑惑:秦琪兒到底是怎麽樣一個大膽的人呢?
前些日子她懲治了幾個侍妾還不夠?今天竟然連王爺都敢下藥!真不知道是不是過不了幾天,這王府都得由她來當家作主了!
這幾日的短暫接觸,他也沒有發現秦琪兒會是這樣大膽的女子呀?
傳聞中溫婉賢淑的秦琪兒,就在他認為秦琪兒確實是與傳聞相符之時,她卻做出了這樣一件讓人驚訝的事情,若是傳揚出去,隻怕她已經被辰王敗壞的名聲將會更加的不堪吧?
“哼。”
辰王已經被墨青嘲笑了許久,這會兒再聽到林揚的話,心情自然極不爽。
一手接過了林揚送過來的藥,傲然抬頭,一飲而盡,對於藥中的微苦毫不在意。
“王妃娘娘。。。。。”
“不要在我麵前提她!”
林揚剛要說起秦琪兒,辰王連忙大聲的打斷了他的話,眉頭緊皺,臉上盡是不悅,似乎這一次是真的記恨起秦琪兒了。
“撒貝兒的屍骨已經處理好了,但是不知道王爺準備怎麽處置她的孩子。。。”
知道辰王不高興聽到秦琪兒的事情,林揚也就不往槍口上撞了!
但是,他也知道撒貝兒和那個孩子也是王爺心裏的一個禁忌,真是讓他左右為難。
果然,辰王聽到了林揚提起了撒貝兒和她的那個孩子,當下冷下了臉,狠狠的說了一句:“讓他自生自滅!”
那冰冷的如冰雕一樣出眾的五官,混身上下散發出來的冷酷無情的氣息,與展露在眾人麵前溫文而雅,瀟灑多情的辰王,簡直就不像是同一個人。
冰冷,狠絕的話語,從他的口中說出,竟然仿佛是奪命撒旦一般冷傲決絕。
“這。。。。。”
如果不是林揚跟在辰王的身邊夠久,清楚知道他的脾性。
讓別人看到此時的辰王,必定會誤會這隻是與辰王長相一樣的別外一個人。或許別人還會誤以為辰王是有一個孿生的兄弟。
“。。。。。。”
自生自滅?
什麽意思?
那個一直負責給禁室送飯的老太婆已經死了!
那是不是從今以後就不用再安排人,往禁室送飯了呢?
這樣的話,那個孩子隻怕是活不過幾天,就要去找尋他的娘親去了。
“王爺。。。”
林揚的心裏有些哪不定主意!
雖然,在他看來死亡對於那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孩子絕對是一種解脫。
但是,好歹他也算是辰王的孩子,名義上總還是他的半個主子。
他的生與死,不是他能夠做決定的!
“撒貝兒,還有那個妖孽!他們已經活的夠久的了。”
辰王看出了林揚的為難,再一次開口,這一次他的話裏已經清楚的告訴了林揚應有的決定了。
“奴才懂了。”
林揚聽懂了辰王的話,連忙點了點頭,不再多說什麽了,快速的轉身離開,去處理接下來的事情。
心狠嗎?
林揚離開之後,辰王嘴角揚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低聲在心底問了一句,眼底閃爍著嗜血的冷酷,雙手緊緊握起,整個人因為處決了一條生命,而沾染著淩厲絕情的氣息。
虎毒不食子!
不過,這一次他破例了!
然而,他從來都沒有承認過那個孩子是他的!
他隻當自己一時的善心養了那個毀了他前半生的女人和她的孩子八年。
而如今,他隻是最後為他們母子做了一件好事:讓她們母子能夠再續前緣,下輩子繼續在一起。
撒貝兒?
他沒有記錯那個女人的名字吧?
憶起了曾經在他的生命裏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記的女人。
辰王的心裏漫過了徹骨的寒冰,整個人愈加的散發出蝕骨的冰冷,握成拳的雙手隻聽見“咯咯”的關節聲響,緊緊呡起的嘴角,薄薄的嘴唇上揚,偽裝的溫柔之中透露出致命的絕情。
猶記得紂王曾經問過他的“騎兵營”?
當世,已經沒有多少人還記得辰王和他曾經驍勇善戰的“騎兵營”。
世人皆健忘,已經過去了八年,很多人都已經遺忘了過去的事情,尤其是一段有關皇家的辛史秘聞,更是明言禁令,隱於史記之下的醜聞。
然而,這醜聞的當事者——辰王。
他是絕不能夠忘記過去的事情,絕不能夠忘記貼在自己身上的恥辱!
他絕對不能夠忘記自己費盡心機建立起來的“騎兵營”,是怎麽樣因為一個女人而被迫解散!
那個女人就是撒貝兒!
當年,她站立在大商王朝的朝堂之上,當著文武百官,當著商皇的麵,悲痛欲絕的陳情:辰王所領導的“騎兵營”是一支毫無軍紀,凶狠殘忍的隊伍,辰王治軍不嚴,縱兵擾民,搶強民女,燒殺擄虐,無惡不作。。。。。。。
就是那個女人,就是她聲淚俱下的悲痛陳情,被辰王滅了全族,凶狠奸汙,身懷六甲,將他的罪名做實。
將他的“騎兵營”士兵說成比強盜土匪還要可怕的劊子手,更是將他說成了一個毫無人性的強盜頭子。
就那個下賤的女人,就是她那些信口胡說的話,再加上有心人的拿捏,運作,輕易將他手上難得的一點兵權給剝奪了。
幽月族吧?
那個下賤的女人自稱是幽月族的公主吧?
仔細想來,他的鐵騎確實是踏滅了大商國周邊地區的一個小小的部族,將原本附屬於大秦國的幽月族的土地納入了大商的版圖之中。
但是那個不足萬人,隻是點據一個不大的山穀與山林的幽月族,他沒有留下一個活口,何來的所謂公主?
撒貝兒不過是他在縱橫馳騁的戰場之中,一時善心大發救起的一個垂死之人,卻沒有想到他竟然做了一回救蛇的農夫,被惡毒的美人蛇給反咬一口。
如今想來,他隻是將撒貝兒囚於禁室之中,實在是太過便宜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