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衛青還在屋裏,使得宇文尉遲不得不極力克製自己走過去的衝動。
看了一眼宇文尉遲,謝靈韻微微一笑,“那後麵的你準備怎麽辦?雖然人數會減少很多,但是這個危險依然存在。”
宇文尉遲想到這,眉頭又皺了起來,“就像你說的,我們現在不可能衝進七王府抓人,所以我就想,既然他們能叫乞丐假扮難民鬧事,我們為什麽不能叫人假扮乞丐混進去呢?到時候,隻要他們又動靜,我們就能知道。”
謝靈韻微笑著看著宇文尉遲,這才是宇文尉遲的風格,隻要提點一下,立馬就能想到下一步該如何操作,其實自己也有派人假扮乞丐混進去的想法,現在看了,宇文尉遲是和自己不謀而合了。
和聰明人合作就是愉快,尤其是和一個和自己想法相同的聰明人合作,隻簡單的幾句話,謝靈韻和宇文尉遲便已商量好了計劃,你有你的妙計,我有我的辦法,到時候就看誰比誰更厲害了。
宇文拓那邊派了人繼續盯著,謝靈韻也就沒將他們繼續放在心上,這幾日倒是跟著宇文尉遲在決堤了的河壩變視察。
看著古代建築的簡陋,謝靈韻忍不住眉頭緊鎖,可是科技有限,就算心中知道,有些方法也是沒辦法實現的。
宇文尉遲回頭,便看見謝靈韻蹲在開裂了一個大口子的堤壩邊,皺著眉頭,似乎是在思考什麽。
“靈韻,你有什麽想法?”宇文尉遲說道。
謝靈韻抬頭,看見宇文尉遲一臉好奇的看著自己,道:“我要是說的太異想天開,你會不會生氣?”倒不是擔心宇文尉遲真的會生氣,隻是對一個古代的人詳細介紹現代的文明,隻怕他會接受不了。
“不會,隻要是你說的,我都相信。”宇文尉遲看著謝靈韻,這個女人,周身神秘,可是自己卻沒來由的願意相信她,不管她說什麽,自己都覺得是合理的。
“好。”謝靈韻站了起來,麵對著宇文尉遲說道:“你看,這河壩,隻這樣簡單的堆砌,洪水一來,當然會衝毀,如果在裏麵加入具有牽引固定作用的東西,你說,洪水過來,是不是就不容易被衝毀了呢?”謝靈韻說的婉轉,就算明白的告訴他混凝土鋼絲澆灌,他也是聽不懂的。
“什麽東西是具有牽引固定作用的呢?”宇文尉遲疑惑的問道,她的這種說法倒是新鮮,自己也是第一次聽說,但是聽起來卻是有三分道理,眼前這中堤壩,別說是洪水了,隻怕是幾個壯一點的小夥,也能推到的。
“我在一本書上看到過一種蓋房子的方法,就是在泥土中加入麥稈,再將加了麥稈的泥土澆灌整體,砌成房子,那樣的房子比一般的房子更結實耐用。”謝靈韻說著。
宇文尉遲低頭思索了一會,道:“你說的這種方式聽起來有點像一些少數名族的方法,在太巴山以東,有一片荒灘,居住了一種少數名族,那裏四季刮風,一般的房子用不了多久就會損壞,他們就是用你說的這種方法修建房子,能抵禦狂風的侵蝕。”
“這種房子確實比我們住的房子結實很多,但是用來建築堤壩隻怕還是不夠的,所以有沒有一種東西能加入到泥土中,卻又比麥稈結實的多呢?”謝靈韻看著宇文尉遲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在現代社會,修築這種大壩多會用到鋼筋,隻是在這裏,隻怕礦產都難尋,就算是有鐵礦,也沒辦法提煉鋼筋啊。
“這個還真要想一想了。”宇文尉遲皺著眉頭,謝靈韻的想法是好的,隻是實際操作起來怕是還有幾分難度的,但是不要緊,事在人為,相信一定會有辦法的。
太陽西斜,黃昏拉長了影子,謝靈韻陪著宇文尉遲又在河岸邊巡視了圈,便往城中返回。
剛行到城門,便看見衛青急急的向這邊奔來,見到宇文尉遲急忙的行了禮,便說道:“王爺,有動靜了。”
“恩,去看看。”宇文尉遲說道,謝靈韻心中便知,定是派去假扮乞丐的人回來了。
果然,衛青帶著二人七拐八拐,並不是回王府的路,不過多久,反而來到了一座破廟前。
“王爺,小六送信回來,說今夜有事稟告王爺,時間緊急,所以屬下擅自決定了見麵地點,這個地方破舊了很久,周圍我已將安排了人手,小六應該已經到了,王爺請。”說完,衛青推開了破廟的門。
謝靈韻隨著宇文尉遲進入破廟,便見到一個渾身破爛,髒兮兮的小孩蹲在牆角,正在啃著一隻燒雞,看他的樣子,髒兮兮的小臉滿是油膩,黑黑的手捧著燒雞,毫無形象的吃著,謝靈韻心中暗笑,隻怕這會,就算有人進來,看見這樣一個小孩,也會以為是叫花子,不去理睬的吧,這個宇文尉遲倒是找了一個很好細作。
被打斷了進食的小孩,抬頭看見進來的而是宇文尉遲,慌忙的扔了燒雞,往這邊跑來,髒兮兮的小手眼見就要碰到宇文尉遲玄色長衫,謝靈韻微微皺起了眉頭,很是可惜這件長衫了,馬上就要淪為擦手布了,可是為什麽不見宇文尉遲躲閃呢?
正想著,卻見宇文尉遲微微一笑,輕輕一退,便躲開了小孩的髒手,“小六,衣服髒了你賠不起。”
叫小六的孩童見沒得逞,撇了撇嘴,又走回了角落,拾起地上的燒雞,吹了吹,繼續吃了起來。
“七王府沒給你飯吃嗎?”宇文尉遲看見他這般隨意的吃著,皺著眉頭說道。
“吃了,沒吃飽,況且,這個燒雞可是衛青買的,我怎麽舍得浪費。”繼續埋頭苦幹,眼睛都沒有抬一下。
“時間不早了,有什麽你就說。”宇文尉遲也不阻止他,隻是眼見天色越來越黑,催著他快快說出。
“急什麽,吃完了再說。”小孩並不怕宇文尉遲,隻顧著吃燒雞,看都不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