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人不可信
張偉正本就是附近街區的黑道大佬，在附近開了家大型娛樂城。在末日之前，通過特殊渠道，存了幾把槍，沒想到真的發生了末日，在末日當天就帶領心腹手下，搶劫了幾家超市，然後占據了這座大樓。他認為搶得了先機，在搏殺中，得到了不少優質資源，比如良家美女，比如為自己賣命的手下，比如足夠的食物。但是城中城的組建顯然超過了他的預算，如果軍方隻保護城中城，放棄了其他區域，那他的安全就無法得到保證，在成群怪物的攻擊下，他手下的武力嚴重不足。因為外麵的小道消息滿天飛，正為以後的打算猶豫不定時，他抓到一個養鴿子的人，讓他得到了很多重要消息。
剛才為王羽開門的瘦弱男子就是養鴿人，此人在這座商業樓開了間小公司，專門為養鴿愛好者提供種種交易信息，還辦了家網站，聽他自己講，生意還不錯，每年下來能賺百來萬。他的一個合夥人住在城中城，通過信鴿，能熟知城中城的一些消息，甚至能打聽到城外的戰況。正因為如此，張偉正才留下養鴿人，還給他一份不錯的待遇，有什麽好處也讓他沾沾。
彪子把信鴿遞給張偉正，說道：“老大沒來，我們哪敢看，現在就剩最後一隻鴿子了，都把他當祖宗供著，出現一點點差錯，老大不罵兄弟，兄弟也會埋怨死自己啊。”
張偉正笑罵幾句，接過信鴿，從鴿子腿上解下一個小金屬管。養鴿人很有眼色，立馬接過信鴿，把信鴿小心翼翼的裝進籠子裏，喂它一些水和食物。
這些人暫時把王羽、孔方忽略了，都圍在一團看消息。
從會議室傳低沉的女人哭泣聲，胖子聽得心癢癢，慢吞吞的移到一個合適角度，借著裏麵的光線，看到兩個身材窈窕的年青女人，皮膚白嫩棉花，被繩子綁成一團，在沙發上苦苦掙紮，可惜這繩子綁得有技術，用繩藝手法捆綁的。其中一個仰麵躺著，左手腕綁在左腳踝，右手腕綁在右腳踝，光滑白嫩的雙腿間有一根棍子頂著，所以性感的雪白雙腿隻能呈扇形張開，露出一切私密，無限羞恥的向任何人展示。另一個采用的跪姿，雙手捆在腦袋後，一道繩子順著光潔的背，在高聳**上環了幾圈之後，從小腹，饒到細嫩的腰後，然後通過白嫩肥美的臀縫，綁住了雪白的腳踝。
王羽也往裏麵掃了一眼，看到兩個女人被捆成這樣，愣了一下，顯然沒見過這種陣式。沒看清兩個女人的模樣，就不敢往裏麵看了，場麵太刺激了，生怕血氣方剛的年齡引上了邪路。爺不做壞人好多年，千萬不能再被女人勾引了。
就在這時，突聽張偉正說道：“城內很平靜，除了一些土蚯蟲防不勝防的從地下鑽出來，其它蟲子沒辦法衝破防線。城外的戰鬥已經打響了，似乎壓製住了蟲潮，因為指揮部裏的軍官們表情很輕鬆，政府官員也派出宣傳車了，每當宣傳車出現的時候，往往是他們覺得沒有生命危險的時候。”
光頭豹子咧嘴笑道：“老大，如果軍方打退了市外的蟲子，會不會派人清理市內的蟲子？聽說咱們沈陽軍區有四十多萬士兵，隨便往市內調四萬，也能殺光這些可惡的蟲子了，你說是不是？”
彪子更冷靜一些，點了一根煙，不屑的冷哼道：“笨蛋，沈陽軍區有四十多萬士兵，又不是全部駐紮在沈陽市，哼哼，如果城外有總共有四萬士兵，前幾天也不至於派後勤兵出來殺怪物蟲子。正如老大猜測的，12月21日當天夜裏駐進來多少士兵，沈陽就有多少士兵，之後，恐怕沒辦法再運進來一個士兵。”
“什麽？你的意思是說，蟲子把所有的路線都封死了？老大沒這麽說過啊！你騙我豹子讀書少吧？”光頭豹子大嗓門，不相信的嚷嚷道。
張偉正表情嚴肅的說道：“我和彪子都當過兵，比你更知道軍隊裏的一些事，他說的沒錯，兵力嚴重不足啊。如果兵力夠的話，咱們市內也不會有這麽多蟲子。咱們沈陽情況都惡化成這樣了，其它小城市恐怕已經沒有多少活人了。因為小城市隻有武裝部的那些士兵，就算再加上武警、民警，能抵抗多少怪物蟲子？”
“那我們怎麽辦，老大？是進城，還是繼續呆在這裏？”其他男子紛紛擔心的問道。
“我們還得等消息！如果三天之內，又有士兵清理城內的蟲子，我們就安全了，可以繼續快活逍遙的生活，如果三天後還是沒士兵清理市內的蟲子，或者城外的戰鬥傳來負麵消息，我們就去城中城避難。”張偉正把手裏的紙條扔掉，感覺身上凍得有些發顫，作惡的老鳥已經縮成一團，這才想找件衣服披上。
可是其他人還是有疑問：“老大，城中城不是想進就進的，恐怕我們有命衝到城中城邊緣，那些軍人也不放我們進去呀！城中城大約有6平方公裏，早就擠滿了高官、富商、名流，甚至連一些原住房都趕了出來，想一想就知道有多難進。再說，這棟大樓的唯一出口還被蟲子堵著，有幾十隻怪物蟲子在一樓潛伏著呢，前幾天衝幾次都沒衝出去。”
“媽的，進不去城中城，在邊緣也能安全點，到時候拚命也得衝出一樓的封鎖。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怪物蟲子有多恐怖。這裏再被蟲子襲擊幾次，我們也呆不下去了，兄弟們都死十多個了，再死幾個兄弟，我們連看管俘虜和食物的兄弟都沒了。”張偉正無奈的罵了幾句，正想回會議室繼續調教那兩個不聽話的美妞，一轉身卻看到了王羽和孔方。
“這兩個小屁孩是誰？剛抓來的？把他們關進男俘虜房間啊，放在這裏成什麽樣子。”張偉正對手下的辦事能力不太滿意，送到男俘虜室隻需要十幾秒，這幫混蛋竟然都偷懶，讓男俘虜亂跑是很危險的，所以他的聲音有些尖銳和憤怒。
聽到老大發怒，從旁邊一個房間裏又鑽出幾個沒光著屁股的男子，隻穿上衣，下麵的物事正堅挺著，剛才正做什麽事，顯而易見，從他們出來的房間裏傳來一股刺鼻的yin靡味道，並混合著多種女人香味。王羽往裏麵瞄了一眼，看到大約二十多個**或者半裸的年輕女人，披頭散發的，神情或淒或悲，隱隱有種麻木感。
“老大，咋了？出啥事了？”剛跑出來的幾個男子問清緣由之後，才鬆了口氣，指著王羽和胖子罵道，“靠，原來是這兩個人形誘餌呀，害我兄弟幾人光屁股跑出來，豹子抓回來的，快點把他們關進去呀，別耽誤我們回去繼續玩娘們。嘿嘿，都是良家啊，為了幾塊餅幹就陪哥幾個幹，做的活比那些出來賣的婊子更賣力，真爽！”
胖子嫉妒得眼睛都紅了，哆哆嗦嗦的想動手。王羽按住了他的肩膀，示意他暫時忍耐。
動手是肯定的，但要以最小的代價解決掉這裏所有的敵人，對方有槍，而且肯定有覺醒的異能者，必須找個好機會才能動手。
豹子怨王羽和胖子沒眼色，讓自己挨了罵，怒氣衝衝的把他們兩個推進了那個標著資料室的房間，然後從外麵鎖住了門。
這個房間已被騰空，連張桌子都沒有，牆角有一儲電式小台燈，放射出微弱的光芒。王羽和孔方進去的時候，男俘虜室裏隻有兩個人，一個穿著廉價西裝像跑業務的職員，大約三十歲，一臉的精明，靠牆坐在地麵，懷裏緊緊抱著一個黑色的公文包。另一個是中年胖廚師，還穿著工作製服呢，胸口有銘牌，寫著巴將軍火鍋城，眯著眼睛打瞌睡。
“歡迎兩位新朋友來到這裏，鄙人趙德利，區區一個部門經理，在接下來的日子裏，希望兩位多多關照。”業務員一見有新人進來，立刻滿臉堆笑，有氣無力的打著招呼，熱情不減分毫，可見這基本功非常紮實，說著，還從西服的內側口袋裏掏出兩張製作精美的名片。
王羽和孔方對視一眼，顯然被趙德利的熱情打動了，走過去，各自接了一張名片，仔細一看，果然不出所料，職位一欄上書：中國安利集團沈陽市業務部經理、中國營養美容協會副總會長、香港雅美佳形象設計師兼整容師總顧問。
胖子被這一串的高級職稱唬住了，愣了半天問道：“包皮過長，會割不？”
業務員當場就愣了。
“噗哧……”不光王羽笑了，連眯著眼睛的胖廚師都笑醒了。
“兩個小娃娃，不要信這皮猴子，聽他扯的，老母豬都會上樹了，有功夫，不如多睡會來的安逸。”胖廚師操著四川普通話，好心的提醒著王羽和孔方。
“你們……你們不要小瞧人，我有錢，你們看看……”業務員氣得臉紅脖子粗，拉開黑皮包，從裏麵掏出四疊整齊的嶄新人民幣，啪啪作響，砸在地板上，然後對王羽問道，“小兄弟，身上有吃的沒？我兩天沒一點東西了，我用這四萬塊錢買一包方便麵，行不？一根火腿腸也行！或者其它任何能吃的東西！”
胖子眼直了，蹲在地上驗了驗鈔票，抬頭衝王羽喊道：“老大，是真鈔啊，靠，沒看出來，這業務員竟然是大款！”
“嗬嗬，剛收了一筆款子，還沒來得及上交，末日就到了，東躲西藏的，就被抓到這裏來了。你們到底有吃的沒有啊？”業務員依舊露出期待的目光。
“現在的鈔票有用嗎？能買麵包還是純淨水？連包衛生巾都買不到！”王羽淡淡的說了一句，像一盆冷水澆在胖子的頭上，同時也澆滅業務員的熱情。
“我隻想要包方便麵，難道也有錯嗎？”業務員可憐兮兮的把手裏的錢砸向角落，像在質問世道的不公，更像在自言自語，餓了幾天，連發怒的力氣都沒了。
“就算有錯，我也想要，可是哪來的東西吃？”眯著眼睛的胖廚師也嘟囔一聲。
王羽心中一軟，挺想取出點吃的給他們，可是大家還不熟，怕他們在自己行動之前告密，手一翻，卻取出一包香煙。
“食物沒有，有包軟中華，或許能頂點用。”王羽說著，把這包全新的軟中華煙拆開，抽出兩根，分別扔給業務員和胖廚師。
兩人似乎都是煙鬼，接過香煙，眼睛立馬亮了。小胖子非常好心，學著王羽的姿勢，手一翻，取出一打火機，要給他們點火。
業務員和胖廚師卻怪叫一聲，沒讓胖子點煙，反而跑到門邊，大聲的叫喊，同時用力拍門：“快來人啊，我有一根香煙，我要用煙換食物，快點來人啊……”
王羽和胖子立馬變了臉色，人心膈肚皮，貌似憨厚的中年胖廚師也不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