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被兩個人忽視在一旁的鍾晴,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兩個打的不亦樂乎,一時間還真的摸不準他們的意思。
先前的時候,外公不是挺中意左寒澤做外孫女婿的嗎?就算他們領證的事情有些不妥,但還不至於這麽下狠手吧?
鍾晴可瞧得清楚,外公每一下都是動真格的,更何況曾經也是軍人出身,那打出去的每一招都是實打實的。相比之下的左寒澤到真的的沒有還手,最多就是防禦。
撇撇嘴,鍾晴心裏誹謗,這大概也是他心裏有鬼吧!畢竟,對於他們這樣無聲無息的結婚,就是她自己都還有些難以接受,很快她的家人呢?
“外公,您要地您外孫女婿下手,也不能這麽狠心啊,要不然您的外孫女可怎麽辦啊?”
偏偏,某首長大人似乎不知死活一般,這個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那彎起的嘴角,無不顯示他此刻的輕鬆。
隻是,這還了得?要說簡淩天和左老爺子最相似的一點,估計就是不服老了。如今這小輩在自己這樣的攻擊下,還能如此輕鬆地笑出來,那豈不是變相地告訴他,他真的老了?
“哼,你這小子,簡直和你爺爺一樣不討人喜歡!居然還能拐帶我的外孫女去領證,誰給你膽子了?看打——”
簡淩天眼一瞪,隨後拿出軍隊裏最得意的一招——無敵掌,朝左寒澤劈去。雖然簡淩天也人到老年了,不夠這一招的確還是有些氣勢的。一掌下去,就連鍾晴都嚇的閉上了眼。
事實是,也不知是有意無意,最後的結果就是——左寒澤被劈得倒退了三步。
“外公果然是寶刀未老,依舊這麽有氣力,澤領教了——”
話說間,左寒澤絲毫不尷尬地走過來,滿眼佩服地走過來,對著簡淩天說道。那謙遜的語氣,怎麽也讓人說不出反駁的語氣來。
“哼哼,再厲害你不也是不怕,不然何苦委屈了我的寶貝外孫女?”
簡淩天在聽到左寒澤話的時候,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這小子恭維人的能力和他那狡猾的爺爺還真是有的一拚!他自己的掌力有多大他會不知道?就算當年再厲害,現在也老了。
不過對於,某人有意想讓,簡淩天也不揭穿,但對於他拐帶鍾晴去領證的事情,他還是沒辦法原諒。這可是他最最寶貝的外孫女啊,怎麽能這麽不明不白地被拐了呢?換做任何一個人都不能忍受。
看著眼前還能如此鎮定的左寒澤,簡淩天感歎大約是自己真的老了,才會跟不上他們的思維。哀怨地看了眼一直縮在一旁的鍾晴,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你這丫頭,平時也不笨,怎麽現在就這麽糊塗呢!”
雖然話是對鍾晴說的,可是明眼人還是看出來,他的話意在左寒澤這個罪魁禍首!
左寒澤明白,隻要沒有對他的小妻子發脾氣他都能接受,得意地朝鍾晴看了一眼,滿滿的全是寵溺。
“外公誤會了,雖然這件事情是我做的不對,但我對晴晴是一片真心,這一點外公也是明白的。”
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左寒澤滿眼認真,任誰看了也要動容。他對鍾晴的真心,簡淩天自然也會明白,這也是為什麽對外孫女疼愛有加的簡淩天,會讚同他們的婚事。這次之所以生氣,也是因為沒有實現聲明,讓他氣不過而已。
“就算是又怎麽樣?你這麽不聲不響地拐了她去領證,難道就是所謂的真心,讓她這樣委屈地嫁給你?別跟我說這是你爺爺的意思!”
雖說知道,不過事實總歸跑不掉的,簡淩天還是心有芥蒂,想起他那個無恥狡猾的老戰友,他這孫子的性格還真的相似!更不可能這麽輕易地饒了他的!
簡淩天這話一出,一旁站著的鍾晴狠狠抖了一下,想起在軍區大院時,左老爺子的那句“先把證領了,再辦婚禮”的話來。這樣一想,還真是如出一轍啊!
瞥了瞥一直淡定自然的左寒澤,心裏腹議,這隻首長大人不會真的是授意於那位雷人的左老爺子吧?心裏說不出來的怪異,無論什麽女人,都不希望自己的婚姻居然是這樣得來的!
好在,左寒澤的回答並沒有讓鍾晴失望,在聽了簡淩天的話後,左寒澤也不過沉思了一會兒而已,就回答了。
這一次,神情是從未有過的嚴肅,似乎對於這樣的說法很不滿意。“外公,我之所以提前帶晴晴去領證,不過是害怕夜長夢多而已,對於自己喜愛的人,自然是時時刻刻都能在自己的身邊。”
“我左寒澤已經不小了,對於我來說,最希望的,就是盡快將自己愛的人帶到自己的麵前。今天的方式,對晴晴來說的確有些不公,所以我會在以後的時間裏慢慢補償,用我一生的時間……”
左寒澤的話,不僅說的簡淩天和鍾晴目瞪口呆,就是後來進來的鍾父鍾母,也被這一番滿含赤誠之心的話語驚住了。
還沒震驚中恢複過來的兩人,驚訝地站在門口,看了看一臉認真嚴肅的人,再看看一旁明顯也驚住了的女兒,心裏竟沒由來地放寬了。
是啊,他們隻知道左寒澤自幼時的那一次見麵,便喜歡上鍾晴的事情他們知道,長大後的左寒澤依然想娶鍾晴的事情他們也知道。但,從來沒有想過,這份愛已如此深刻了,深刻到晚一天領證都讓他的心裏不安。
這是要多深的愛意,才會有的擔憂啊?鍾父鍾母朝鍾晴看去,隻覺得這一次他們沒有為女兒選錯。
“爸。”
“爸,媽。”
“爸,媽。”
相互打過招呼,某人很上道,在鍾晴開口喊人的時候,竟也跟著後麵喊了。而且喊得是那麽自在,沒有一絲別扭的情緒。
“……”
鍾晴無語地看了看某首長大人,最後礙於他現在的身份是這樣喊沒錯,所以就撇撇嘴,什麽也沒說。倒是在看向父母的時候,眼裏閃過一絲局促不安,這件事想來她也是有錯的,以鍾母對她向來的嚴厲,估計不能輕饒她。
沒有理會鍾晴投射過來小心翼翼的眼神,鍾家父母的注意力此刻全在某人的身上。尤其是鍾母,在接到電話的時候就已經勃然大怒了。她的女兒,婚事怎麽能這麽隨意?而且萬萬想不到,拐帶她女兒的,居然還是她先前萬般滿意的人……
這讓一向女強人形象的鍾母如何能不氣?掛了電話,當時就想衝過來了,卻不想遇到這樣的畫麵……
“爸,媽——”拖著口音,鍾晴試圖性地喊道,不敢太過活躍。
“唉,你這孩子,怎麽反應就這麽慢呢?真是讓人拐賣了也不知道。”
心裏歎了口氣,不過在看到女兒臉上似乎並沒有拒絕的意思時,便也隻好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
如果鍾晴知道她的母親是這樣想的話,估計一定當場大哭了。她的表現哪裏看上去心滿意足了?她不過是擔心他們會不會責罵自己而已,反正在她的心裏父母一向是很嚴肅的,是不能輕易接受這種閃婚的!
“爸媽,你們放心,這輩子除了我,不會再有人會拐帶走她了。”
一得到認可,某隻首長大人自然膽子大了,一向豪邁慣了的軍人,是不可能懂得謙虛為何物,他有的直接是霸道和力氣!
“也好,反正這事也要辦,隻要你們開心就好。寒澤啊,也不是我說你,雖然證領了,但這婚禮還是要好好辦的,我可不希望我女兒會受什麽委屈,你如果給不了這些,那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沉默後,最先開口的還是鍾父,作為市委書記,他的女兒自然不能就這麽草率地連個婚禮也沒有。這是絕對不允許的,無論如何。
“爸——”知道父親也是當心自己,鍾晴還是忍不住喊道。
對於領證這件烏龍故事,鍾晴其實自己挺有罪惡感的,明明是她自己跟去這民政局的,怎麽這會兒所有的過錯似乎都成了左寒澤了?
“好啦好啦,才剛領證呢,就知道這麽向著別人了,真是白養大的女兒了。”鍾父一邊故作哀怨地說,一邊快拿眼睛看著寶貝女兒,眼瞼深處,卻是一片寵溺。
“爸您放心,以後我會和晴晴一起孝敬你們的。”
鍾晴還來不及發表一番看法,話就被某人接去了,而且那麽自然,好像這一切都穩穩當當妥當的緊。
這位首長大人,難道平時在部隊裏也是這麽沒皮沒臉的嗎?這樣的話,不經過她的同意就吐口而出,該說他臉皮後呢?還是臉皮後呢?
“好好,這樣也好,若是這樣的話,晴晴嫁給你,我們也放心了。”到底是鍾父,還是接過話來。說著,甚至直接拉著他入席了,動作還狠親切:“來來,今天這頓飯咱們理當好好聚聚……”
腹黑,狡詐,就知道討好她爸媽!看著規規矩矩地站在那不動的人,被丟在一般的鍾晴,忍不住抱怨。什麽時候,她的父母居然成他的父母了,看看,居然還能這麽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