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安芸恍然大悟,“怪不得那黑衣人在做腦波檢測時,頭腦中的鏡像竟會是零顯示,看來他預先設置的密鑰正是為了防備在一旦失手遭擒的情況下,給自己的思維和記憶加上一層安全屏障。由此可見,對方確是有備而來,防範得也是滴水不漏,果真如此的話,我倒有了主意。”
“芸兒有什麽法子不妨說來聽聽。”陶鵬道。
安芸道:“既是‘密鑰’,就肯定會有一道真正的‘牆壁’隔在我們與他的真實記憶之間。隻是我們暫時還被一種精心設置的幻象所迷惑,無法破解而已,因此自然便難得其門而入。依我看,當務之急我們還是盡快會麵,共同尋找破譯對方密鑰之道。”
“可怎樣才能會麵呢?要知道,芸兒,我可是早就迫不及待想見到你啦!”陶鵬急不可耐道。
“要做到這一點兒其實並不難!”安芸道,“如果果真是遊離於對方的記憶之外,那麽我們就完全可以隨心所欲地實施域外置境,而且絕不會有驚動對方的危險。這已是我們摩羅星人的一項很成熟的技術,早已運用自如,不會發生任何意外。現在讓我們同時啟動體內的微型置境儀,再同時閉上雙眼,試著屏除一切雜念,然後我們就會在一起了,夠神奇吧?”
“果真如此神奇,那就太好了!”想到即將見到自己魂牽夢縈的心上人,陶鵬激動不已。
於是,兩人心無旁鶩地同時依法操作,終於如願以償地實現了重逢的願望!他們滿懷喜悅地緊緊擁抱在一起,久久不願分開……
良久,激動的情緒才漸漸平靜下來。
安芸嬌喘微微道:“鵬哥,還是盡快破解對方密鑰吧,畢竟這是我們前進道路上最現實的障礙。”
陶鵬道:“動用戰神將遇到的所有牆壁或其它建築全部摧毀,或許這樣便可進入對方的記憶深層。”
“不行!”安芸道,“對方既然可以催動幻象演化出如此紛繁複雜的‘迷宮’,就必然有其相應的繁衍生息之道。即便我們永不停息地予以摧毀,相信它們很快又會層出不窮地衍生出來,無休無止,真正的‘記憶之牆’還是毫發無損。況且,如此不計後果的鹵莽行事還極有可能徹底喚醒對方正被深度催眠的思維和記憶,甚至有可能驚動具有相似記憶的對方同伴,那樣就極其危險了!必須極力避免這種險惡、被動局麵的產生!為今之計,還應透過現象看本質,耐心尋找正確的切入點繼而采取正確的方式、方法才是解決問題的關鍵!”
“分析得有理!”陶鵬道,“這樣吧,芸兒,我想還是應該對黑衣人精心設置的迷宮進行一番更加深入、細致的實地考察,然後再探討破解之道。”
“看來也隻好如此了!”安芸秀眉緊蹙道,“不過,一旦遇到了難以排解的緊急狀況,還是希望我們能夠心有靈犀,及時施展置境術脫身,以免遭遇不測!還有就是待一係列行動正式展開後,我們還是要使用傳感器進行交流,以最大限度地隱蔽自己。”
“還有一點,”陶鵬補充道,“我們應時刻保持清醒的頭腦與完整的意念,力爭最大限度激活自身獨立、健全的思維活動,或許這也是破解對方密鑰的有效手段。不要被對方的假象所迷惑,更要防止不經意間落入對方預置的陷阱。總之,一切還是小心為妙!”
“嗯!”安芸點頭表示讚許。
“沒什麽需要補充的,那就這麽定了!”陶鵬道。
迅速統一了思想,兩人步調一致加快了行動。
他們漸漸留意到,此刻似乎正置身於一個陰暗潮濕卻又極為寬闊的“地下室”中,在一種極為惡劣的能見度下,仿佛很難望得到這個陰暗場所的盡頭……
於是,兩人盡快確定了當前方位,向著一個方向飛速疾馳。
由於體內浮力儀的作用,兩人輕鬆克服了超強重力的幹擾,步履矯健、迅捷。然而,任憑他們堅持不懈地運步如飛,卻總是不出所料地依舊在這個寬廣無垠的“地下建築”中原地踏步,仿佛深陷泥淖,讓人永遠看不到希望……
安芸依然通過傳感器傳達著信息:“鵬哥說得不錯,跟著對方的意念走沒有任何出路,必須充分調動自身意念來突破對方精心設置的屏障。讓我們一起想,想象前方存在著一條通道,這樣我們應該會有很大機會走出這個‘泥潭’!”
陶鵬表示讚同。兩人隨即同時閉上了雙眼,竭力驅動意念,想象著不遠的前方會出現一條通向光明的道路,同時兩人的腳步依舊飛速行進著……
待兩人同時睜開眼時,奇跡還是發生了:但卻並非幻想中的“光明大道”,而是一堵牆……
“沒錯,就是它!”陶鵬心中一聲驚呼,對身旁的安芸道,“芸兒,這正是我剛才所遇到的那堵在任意方向上無限延伸的牆。我想,它的再度出現也許並非偶然,它應該就是橫亙在我們麵前的那道‘防火牆’,那個阻撓我們前進道路的關鍵密鑰,我們完全可以動用戰神徹底摧毀它,這樣通往對手記憶深層的道路便被打開了。這是一個令人鼓舞的突破性進展,抓緊動手吧!”
“且慢!”安芸心中叫道,“事情或許沒有想象的那麽簡單,我們絕不能低估敵人的智慧!試想,麵對在現實世界和虛空中都幾乎將我們逼入絕境的強悍而狡猾的敵人,我們怎麽可能如此輕而易舉地便能破解他們精心設置的密鑰,這實在不符合正常的思維邏輯!某種意義上,這似乎更像是敵人為我們預先挖好的陷阱,正等著我們不假思索地往裏鑽!這道奇怪的牆一定布滿了某種特殊信息,一旦試圖摧毀它,便極有可能會喚醒那個正被深度催眠的敵人,甚至可能會招來他越來越多、人數難以估量的同夥。如果那樣的話,後果便十分嚴重了,我們的行動計劃也極有可能因此而夭折!”
陶鵬倒吸了一口冷氣,卻又不得不佩服安芸的睿智,點頭道:“說得也是!敵人露出如此大的破綻,極有可能是要誘我們上鉤。不過,這堵奇怪的牆是個現實問題,它似乎成為阻礙我們進一步行動的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又該如何跨過這道難關呢?”
安芸沒有應聲,兩人同時陷入了沉思。
陶鵬內心中隱隱覺得,這堵“牆”或許是橫亙在他們麵前的最大障礙,一旦過了這道坎兒,前麵的道路就會一馬平川。
半晌兒,安芸才若有所思道:“鵬哥,是不是覺得這堵牆有些怪異?與其說是牆,它看上去更像是一道門,抑或是……反正總感覺哪裏不對勁兒?”
安芸的質疑不知觸動了陶鵬的哪根兒神經,他猛然間靈光一閃,恍然大悟:“不錯!誰說這是一堵牆?哪裏表明它就是一堵牆?或許隻是因為它突然間橫亙在我們麵前,從思維定勢上我們便自然而然將它看作了一堵牆而已!不妨運用一下逆向思維,如果我們的身體旋轉90度,跟它呈垂直狀態,可以想象那又將是一種怎樣的情形?幾乎可以斷言,擺在我們麵前的是一條通往對方記憶深層的康莊大道!”
“是啊,我怎麽沒想到?”安芸興奮異常,“鵬哥,你太偉大了,真是要對你刮目相看啦!”說著竟俯上身來,在他臉頰上送上深深一吻。
“還是先試試看吧!”智慧受到了“獎賞”,陶鵬感到無比甜蜜,“讓我們躺在地上,這樣身體便會翻轉為垂直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