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安二人目瞪口呆!
“至於這個勇敢而幸運的青年……”閾拓疆的眼光望向了一旁聽得興致勃勃又驚訝不已的陶鵬,“我想你們應該猜到了,正是我們‘童話’故事裏的主人公——陶鵬!”
陶鵬萬萬不敢相信自己便是這個拯救世間無數生靈的“救世主”,但基於閾拓疆超然的身份與地位,卻又不由得不信!盡管就目前而言,這還僅僅是推測,但很多真實的靈感卻往往來自於推測。
“這樣的推斷主要是基於你在記憶河中的被檢索率、敵人對你不惜代價、無休無止地追殺以及你本人總能在緊急關頭出人意料化險為夷的神奇經曆而得出的。”閾拓疆道:“我們早已觀察到了這一怪異現象,並做了深入的分析,目前幾乎可以確信無疑了。他們這樣做的目的無非隻有一個,就是竭力阻止你在未來某一時刻的行為,你的一係列離奇經曆也已充分印證了這一點。他們來自未來,而你的存在顯然足以令他們誠惶誠恐、坐立不安,必欲除之而後快。如此說來,現在你的生命或許已不完全屬於你自己,而是屬於全人類!對此,你一定要倍加珍惜,我們也一定會竭盡全力保障你的安全,協助你完成拯救宇宙間人類的重大使命!”
閾拓疆望著有些愣神的陶鵬,笑道:“你一定在想:這世界太奇妙,是不是?其實,隨著科學技術的不斷發展,已經沒有什麽是不能實現的了。隻要你想得到並為之付出努力,思維與物質世界之間就能夠達到一個高效、完美的統一,包括我們曾經的幻想最終都將變為現實。道理也許並不深奧,但需要用心去領會。好了,經受了如此多的坎坷、磨難,你們想必已是身心俱疲,房間已經準備好了,休息一下,做好充分準備,還有更艱巨的任務等著你們!”
“可是……”陶鵬猶豫道,“戰爭盡管以我們的戰略轉移而暫告結束,但天棲星人的軍隊卻仍然處於一種受人操控的危險狀態,而且此刻他們還在記憶河中與敵人進行著生死鏖戰,該當竭力援助才是。”
“不必過慮,”閾拓疆道,“我已有所安排。天棲星人目前不會有太大危險,我們的人也會隨時向他們提供一切必要的幫助,堅持一段時間應該不成問題!況且當前發生的一切或許都已不是問題的關鍵,重新修正被篡改的曆史鏡像才是重中之重!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嗎?”
“沒有了!噢,還有一個問題。”陶鵬道,“可以見一下父母嗎?”
“很抱歉,現在還不能!”閾拓疆意味深長道,“我完全理解你的心情,但他們此刻要務纏身,暫時還無法返回。不過,好事多磨,相信你們會盡快重逢的……”
陶鵬在寬闊、舒適的房間中深深吸了口氣,伸了伸懶腰,盡管重擔在身,但他“頑劣”本性不改,一有空閑就不忘調侃一下身邊的安芸:“這麽大的房間,夠我們兩人合住的啦!”
“想得美!”安芸紅著臉道,“安頓好你,我也要回房休息了。”
“在這裏不也一樣?反正這麽大的房間我一個人住也是浪費,沒人陪伴我會感到寂寞……”陶鵬“不懷好意”地抿嘴偷笑。
安芸“怒”道:“你現在很了不起嗎?我們的大‘恩人’?是不是我一個人服侍還不夠、需要招集更多的美女啊?”
陶鵬忍不住笑了起來,哄道:“看看,我的芸兒妹妹居然生了真氣,我有那麽花心嗎?再者說了,我得芸兒如魚之有水也,怎麽可能再對別人動心?芸妹天姿絕色,不會連這點兒自信也沒有吧?”
“呸!”安芸啐了一聲,“好大的口氣,真當自己是全民偶像啦?你愛喜歡誰喜歡誰?誰又稀罕了?誰要低三下四討你的歡心?”
“芸兒你怎麽啦?我招你惹你啦?簡直不可理喻嘛!”陶鵬伸出手臂摟住了安芸,安芸使性子抗拒,最後還是拗不過,被他順勢攬在了懷中。
安芸心中有些異常,眼圈竟自濕潤了,顯得楚楚可憐:“鵬哥,你很快就要做出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業了!然後便可盡享功成名就的喜悅,成為人間的救世主,女孩們的夢中情人,無數星球上的美女都要任你挑選,到那時你還會像現在這樣一如既往地愛我嗎?”
“嗨!想得那麽遠?”陶鵬忍俊不禁,他突然覺得眼前這個聰明伶俐的姑娘有時竟也傻得可愛,柔聲勸慰道,“多慮了吧,就我眼下的處境,能活到哪一天都還難說,哪有心思考慮做什麽全民偶像、夢中情人?那些遙不可及的東西我才懶得去想呢?我隻想及時行樂,與芸兒長相廝守,將來縱死也無憾了!”
“不準亂說!”安芸纖手輕輕捂住了陶鵬的嘴,“哼,‘狗嘴裏就吐不出象牙’!說正經的:我以前一直認為,人們可以穿越時空回到過去,或者進入未來,但也隻能是‘入境隨俗’,曆史終究是無法改變的!你既已暢遊過未來,那麽,即便今後遭遇的磨難再多,也不會有性命之憂,而且一旦度過難關,自然便會苦盡甘來,因此,你有義務給我一個明確的答複。我隻想問:鵬哥,你是不是真心愛我?好好考慮一下,不必著急承諾,我隻想聽到認真而負責任的答複!”
“不用考慮!”陶鵬舉起了手,正色道,“我可以對天發誓:我所說的句句都是肺腑之言,絕無半點兒虛情假意。陶鵬一生隻愛安芸一人,若違誓言,甘遭天譴!”
安芸再一次捂住他的嘴:“發什麽毒誓?人家要的隻是一句話,我可不是小心眼兒的人。其實,就算你日後反悔,也不打緊的!”
“芸兒你這叫什麽話?”陶鵬哭笑不得,“你怎麽總是憋著想讓我變心呢?杞人憂天,不覺得可笑嗎?”
“哎,日久見人心啊!”安芸感歎道,“無論怎樣的甜言蜜語、海誓山盟,其實都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月,都難免會隨著歲月的流逝而日漸凋零。真正能夠經得起時間考驗的更是大海撈針、屈指可數,曆史上如此,未來亦會如此!未來歸根結底還是未來的未來的曆史,世間又怎會有不會成為曆史的未來?曆史與未來,究竟又有何區別?”
“芸兒你到底想說什麽?嘰裏咕嚕說了一番深奧的哲理,別人愣是一句也聽不懂。何必總擺出一副看破紅塵、大徹大悟的樣子,這不像從前的你!”陶鵬一臉迷惘道。
“我是說或許時間可以證明一切,卻又可能什麽也證明不了。曆史倘若可以如此這般變幻無常地改來改去、若即若離、可有可無,那麽即便是海枯石爛、滄海桑田也將變得如‘白駒過隙、忽然而已’,短暫得令人完全感受不到愛情的價值與生命的意義。你說,世界果真發展到這種地步,人類又將如何生存於天地之間?”
聽安芸“羅裏羅嗦”說了這許多,陶鵬終於找到了“嘲諷”的理由:“原來我的芸兒替古人擔完憂又開始為後人操心了。我現在寂寞難耐,正缺少愛情滋潤,怎麽就不能為我多操操心呢?”說完,在她的臉頰上輕輕一吻。
“別鬧,我在說正事兒!”安芸道,“鵬哥,我隻想問你一句話,你可要如實回答我。”
“隻管問吧!”陶鵬有些心不在焉,他總覺得安芸變得有些神經兮兮,大反常態,不知是否受到了閾拓疆一番話語的刺激。
“假如我相貌醜陋,或是容顏老去,你是否還會一如既往地愛我?”
“這樣的問題不著邊際,叫我如何回答?”
“難道你心中便沒有答案嗎?”
“那倒不是!”陶鵬道,“我承認,芸兒,我當初對你一見鍾情或許很大程度上是‘垂涎’你的美貌。請原諒我用詞不當,我確實不知該如何確切表達。你的提問更像是對我靈魂的一種拷問,回答起來自然也就不能含糊其辭、敷衍了事。總之‘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難道有什麽不對嗎?”
“當然對極了!”安芸道,“這是再正常不過的,看來我們的‘全民偶像’也一樣與常人無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