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虎子了嗎?哈哈……”安芸笑彎了腰。
“當然……沒有,關鍵時刻卻戛然而止,真是掃興!”陶鵬搖著頭,一副意猶未盡、心有不甘的神情。
“說謊,一定隱瞞了重要細節!”安芸依然不打算放過他。
“信不信由你!反正該交代的我都交代啦,再若不信,你可以吃上點兒通夢靈,這樣不就一目了然了嘛。”
“這是在現實世界,通夢靈又有什麽用?”安芸道,“就算在虛空或記憶河中,我也不敢與你通夢。要知道,一旦進入你的‘優勢’領域,我可就‘危險’啦!”
“把我當什麽人了嘛……”
兩人一番說笑,身體上的疲勞頓時“煙消雲散”了……
“休息好了嗎,芸兒?”望著安芸因操勞過度而變得略顯清瘦的麵龐,陶鵬有些憐惜地問道。
安芸微閉起了雙目,在陶鵬的臉頰邊兒吹氣如蘭道:“記得幼時最喜歡和小夥伴們玩捉迷藏的遊戲。哎!很久沒開開心心玩上一回兒啦,不知是否淡忘了。今天,在這個世界曆經滄桑而變得疲憊不堪時,能置身於這樣一片美麗而新奇的土地,便如脫胎換骨重獲新生,不覺勾起了兒時點點滴滴的美好回憶。鵬哥!可不可以忙裏偷閑幫我找回往日的快樂時光?”
對於這樣的要求,陶鵬沒有理由也絕不忍心拒絕。對於當前行動如大海撈針般一籌莫展,或許也隻能希冀幸運之神的垂青,急也急不來,放鬆一下又有何妨?他不明白安芸此舉用意何在,但眼見伊人充滿倦意的俏臉上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渴求與期盼,還是爽快地答應了。
“太好了!”安芸俏臉兒上露出了孩童般開心的笑容,她抬起頭,含情脈脈望著陶鵬,微風陣陣,青絲拂過臉頰,顯得分外妖嬈。
突然間,她溫婉動人、柔情似水的目光中掠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憂鬱,但很快便隨風而逝。
“我們……開始吧!”不知是激動還是因為別的什麽,安芸的一句再尋常不過的話語居然不由自主顫抖起來。
望著安芸依依不舍的眼神兒,陶鵬心頭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等一等!”目送著安芸漸漸遠去的背影,陶鵬不知什麽原因突然叫住了她。
安芸緩緩停下腳步,轉過身來。
“芸兒,不知為何,我總是放心不下,這裏人生地不熟的……”陶鵬快步追了上去,道出了心中的憂慮。
“不會有事的。”安芸道,“不過做個遊戲,幹嘛搞得像生離死別?別忘了我們身上帶有傳感器,任何時候都不會輕易失去聯係的。況且,既然我這一生已注定纏上了你,你便是想甩脫我怕也沒那麽容易!”
說完莞爾一笑,在他臉頰上輕輕送上了甜蜜一吻。
陶鵬激動莫名!要知道,盡管兩人患難中曾不止一次激情擁吻,但以往畢竟都是陶鵬“輕薄”在先,安芸“逆來順受”,而在感情上一向靦腆害羞的安芸主動獻吻恐怕還是破天荒頭一遭兒。
遊戲終於在一片和諧融洽的氣氛中拉開了帷幕,而且隨著情節的步步深入,陶鵬漸漸體會到了一種近乎“殘酷”的快感。在這方陌生土地上,他又重新開始了忽近忽遠、咫尺天涯般追逐愛情的腳步……
山坡上清晰可辨的樹叢漸漸演變為一片無邊無際的叢林,腳下的路也是愈險愈奇。地勢由高而低層層盤旋著一路下沉,似乎如此無休止走下去,便可一直通到地獄的第十八層。
他開始感到不寒而栗了!
真是一個神奇甚至帶有魔幻色彩的地域,山體的中段居然有著這樣一片開闊地帶,而且是如漩渦般一層層徑直沉向了地心……
天空依然安祥而明媚,蔚藍如初,仿佛在默默注視著這片神奇土地上更為神奇的山脈。如此曠世奇觀,若非親眼所見,絕對難以置信!
“芸兒,芸兒究竟藏在了哪裏?如此奇險的地帶,不會出現什麽意外吧?”心中掛念著安芸,陶鵬變得焦慮起來。
他開始通過傳感器緊急呼喚安芸,然而卻一直得不到絲毫回應。
“不好!”先前的不祥預感驟然加劇,他開始後悔進行這場沒來由的“危險”遊戲。現在看來,玩笑恐怕是開大了!有跡象表明,安芸很可能被卷入了一個分不清真實還是虛幻的“漩渦”……
到了後來,他終於不顧斯文,大聲呼喊著安芸的名字,空曠的山穀間不時傳來陣陣巨大的回響,卻依舊是隔靴搔癢、杳無音信,他隻得無奈接受了芸兒“失蹤”的殘酷現實。
失去了戀人的陪伴,失魂落魄的他便隻能在一個如漩渦般神秘的山體中漫無邊際地回旋、遊蕩著,似乎永遠也找不到盡頭。而更奇特的是,這表麵看上去延綿不絕的山脈,卻似在山體中央便被攔腰斬斷、掏空一般,竟然展現出一番別具一格的風貌,隻是被外麵的山石叢林所掩飾,倘若不是極其幸運地旋入其核心部位的人僅僅從外觀上是很難洞悉其內部精妙構造的。他的心情盡管糟糕透頂,卻也不得不由衷讚歎大自然巧奪天工的神奇造化!
早已呼喊得聲嘶力竭、口幹舌燥的陶鵬無奈之下隻有選擇緘默,心中的憤懣與失落卻一時難以排解,隻得宣泄般發足狂奔!
於山體間肆意穿行,心中的傷痛使他暫時忘卻了疲憊。
空中突然響起了陣陣轟鳴聲,陶鵬抬頭望去,但見一排排飛船從高空緩緩掠過,一道道無聲無息的激光射線正“無微不至”地細心掃描著群山的每一個角落。
想起曾經血腥的屠殺場麵,陶鵬頓感驚懼不安。他停止了奔跑,躲在茂密的樹叢後,望著空中隆隆駛過的飛船,若有所思。
“一定又是自己的同胞,最好不要被他們發現吧,否則極可能會像先前那些生靈一樣被毫不留情地定點清除。”陶鵬默默祈禱著。自己死不足惜,但現在卻還有一萬個必須活下去的理由:若不能完成拯救人類及找尋並保護心上人安全的使命,他死不瞑目!
成群結隊的飛船在空中盤旋了數周沒發現目標,便井然有序地漸次離開。
“居然沒被發現?很難想象如此眾多的尖端設備竟會無厘頭般漏掉了自己,簡直不可思議!”神奇般躲過一劫,陶鵬在深感慶幸的同時,心中亦油然生出一種難以名狀的驚詫之意。
“如此‘好運’究竟說明什麽?”他一時陷入了沉思。
“明白了!”他終於想通了一個關竅:這一群山地帶肯定充斥著一種特殊物質,加之茂密叢林所產生的天然保護色,從而形成了一種縱橫交錯的擬態保護屏障,難怪連同胞飛船上極端先進的掃描設施都“嗅”不到它的一絲兒痕跡,簡直太神奇了!
陶鵬立時警覺:如此天衣無縫的安防體係又怎麽可能完全出自天然呢?種種跡象表明,這極可能是有人煞費苦心構築起來的。然而此人抑或是背後的集團組織精心構建起如此龐大而嚴密的山體工事究竟又意味著什麽?莫非有著不可告人的隱秘?
想到這裏,他頓感後怕,猜測背後可能隱藏著的某種驚天陰謀,並隨即將安芸的莫名“失蹤”與之緊密聯係了起來。
“不好!芸兒可能會有危險!但她蹤跡皆無,卻叫我如何是好?”陶鵬心中焦急,不禁加快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