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並不是他變了。
而是他的目的已經達到。
他也真是沒看錯衛子瑤。
在她剛剛嶄露頭角之時，他就有預感。
天底下能解開芯片的人就隻有她。
果然，她做到了。
當時把幾萬人中唯一成功融合芯片的阿戒給她送回去。
為的就是讓她用阿戒來做試驗品，從而研究出解除芯片的方法。
誰能想到，就在她馬上研究成功時，卻因以身試驗，誤打誤撞觸發了芯片的穿越功能到了這裏。
他要不是為了追回實驗數據，也不會跟到這裏來。
現在他已經知道了衛子瑤的電腦密碼，還知道她寫好的紙質數據就在她電腦桌上。
如今隻要她回去拿到數據再切斷她與那個世界的聯係。
衛子瑤就會永遠被困在這個時空。
這樣，正和他意。
他來這裏的節點，要比衛子瑤晚上一些。
那時祁千澈剛剛對她有點意思就被他替代了。
就是在……他們二人遇刺，祁千澈挺身相救那時。
當時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竟然拚了命去救這個女人。
心裏明知道在這邊死了，就是真的死了，永遠也回不去了。
可他還是救了。
之後，便一直是他在控製著這具身體。
他裝成愛她，裝作癡情，卻終究都是裝的。
按理說……他該輕鬆才對，可為什麽心裏會這麽堵得慌？
他站在窗邊，看著外麵的烏雲。
大有一副山雨欲來的壓迫感。
可他此時心情，竟然比這種天氣還要沉悶幾分。
就在他想這些的時候，洪豪回來了，端著吃的。
“王爺，您多少吃點吧，前些日子您光喝酒了都沒有好好吃飯。”
提到前些日子喝悶酒。
他嘴上說著是為了迷惑祁霄澤。
可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是真的因為心中煩悶，才會喝。
本以為是自己占了上風。
這麽長時間跟衛子瑤糾纏，騙了她的密碼，騙了她的數據，還騙了她的情感和她的人。
可聽她說了那些絕情的話。
他才知道，原來這麽長時間，真正全身而退的是衛子瑤。
揮一揮衣袖，什麽她都沒留下，什麽也都沒帶走。
‘啪’
他又捏碎了一個杯子。
洪豪歎氣。
這些日子，殷王府格外廢杯子。
雖然他一直在找機會擺脫衛子瑤，因為她太過聰明，在她麵前，隻要有一刻鬆懈，恐怕就會被她發現。
所以他一直在演戲，一直在裝。
這次機會擺在眼前了，他可以走了。
他又不甘心了。
對！就是不甘心，單純的不甘心而已。
誰會舍不得那樣的女人？
祁千澈咬牙切齒。
其實他從替代了原身之後，便一直很佛係，性格改變也很多。
因為他無心別的事，隻是想搞定衛子瑤。
一些情懷，也隻是他裝出來的。
即使這樣，即使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一個女人身上，到頭來……
不行！越想越氣！
看到他這樣，洪豪連忙開口。
“王爺是在擔心王妃嗎？現在二殿下喪心病狂，真不知道他找到王妃後會怎麽對待她，
您真的不打算跟著去南晉嗎？萬一他為難王妃，您也……”
說到這，洪豪有點勸不下去了。
這兩個人的事情怎麽說呢？
是王妃先背叛了王爺，他也沒辦法要求王爺原諒王妃。
還要受著屈辱，以入贅的名義到南晉去。
“去，本王去。”
回不回去無所謂，什麽芯片不芯片的。
反正他不能輸給衛子瑤！
王爺竟然答應去了？
洪豪十分意外，看來王爺對王妃，也不是那般絕情的。
……
衛子瑤當然不知道自己一直生活在謊言當中。
她跟著老爺子到了書房。
發現雖然傅府極盡奢華，可是老爺子的書房卻極為質樸。
到不是說很破，而是很舊。
這裏麵所有東西都已經有年頭了的樣子。
有的甚至都已經褪色。
尤其是牆上的一些字畫，明顯已經掛了很久，還有書桌上的鮮花。
怎麽，都不像是老爺子這種性格的人，會弄的樣子。
看到衛子瑤認真的在看房內裝潢，他歎了口氣。
“這裏的一切，都是當年你娘當年設計的，包括這花，也是她最喜歡的。”
說是老爺子絕情，看來，他也是思念女兒的。
衛子瑤看著桌上堆著的信件，幾乎全都是從北秦那邊過來的。
此時桌上擺了一封信，信上有很明顯的褶皺。
一看就知道是反複觀看，並且心情複雜。
不能怪衛子瑤不懂得尊重隱私，關鍵是她一掃就看到了信上內容。
說的是衛恒因涉嫌造反的事情。
“看來，您很關心衛家的事情啊。”
這老頭，就是外冷內熱。
老爺子聽到她這麽說，冷哼了一聲。
“哼，我就知道這衛恒難成大事，果然不出我所料，我女兒當初是瞎了眼，才會看上這麽個人！”
這老頭，怎麽還人身攻擊呢？
“老爺子，咱還是別聊這個話題了，您叫我來什麽事？”
有些人有些事，還是不能太較真。
“叫你來，就是想問問你們衛家的情況，到時候別連累到老夫。”
還是放心不下。
“這件事……確實有點麻煩，我這次來找您，也跟這個有關，衛家軍二十幾萬將士如今都在邊關，
現在……北秦皇城有難，想要調動邊關士兵需要的是錢。”
錢？
傅老爺子搖了搖頭。
“老夫還當你多聰明，要知道遠水解不了近渴，你邊關二十幾萬將士，就算回去了能踏平盛京又如何，
隻要他們稍有異動，就會鬧的人盡皆知，你真以為會有人傻到等你的二十萬大軍到了再動手？”
沒想到，老爺子在這方麵，竟然也這麽透徹。
“他們不傻，但我現在需要的是糧食，充足的糧食是這二十萬大軍的依仗，
也是一種威懾，除非他們想魚死網破，否則在糧草充足的情況下，無論是誰，都不敢輕舉妄動。”
現在抓住這二十萬大軍，是衛子瑤唯一能製衡祁霄澤的方法。
他想要皇位？
這二十萬大軍完全可以讓他的皇帝夢破碎。
大軍的威懾，隻是衛子瑤計劃中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