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子瑤衝進門來,兩步上前,直接給了蕊兒一耳光。
這一下,她一點情麵沒留,蕊兒還什麽都沒反應過來,就被衛子瑤一巴掌打的坐在了那堆飯菜裏。
“啊!”地上油膩膩的飯菜還有破碎一地的碗碟,她坐進去,瞬間紮的滿身是傷。
她很痛,眼淚瞬間醞滿了眼眶,可憐兮兮的看著衛子瑤。
“姐姐……”
‘啪!’又是一個耳光打到了蕊兒的臉上,她再次被打回到了那些飯菜之中。
“姐?姐你妹啊!再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信不信我打死你!”說完她再次掄胳膊上去。
隻見蕊兒連忙抱住腦袋,可憐的喊了一聲。
“王爺救我!”
衛子瑤的胳膊被人抓住了,已經揮起來的巴掌並沒有打到蕊兒身上。
她轉頭看著祁千澈,“你確定要攔著我是嗎?”
“蕊兒她……”祁千澈想要幫蕊兒說話,可是看著這滿屋的狼藉,他是怎麽也開不了口。
“王爺,這根本不是臣妾的錯呀,臣妾見你跟姐姐進宮,好心好意請老夫人過來用膳,可她卻……”
“你還敢說!”衛子瑤說著又要上前,“信不信我撕爛了你的嘴。”
可惜她的手腕還在祁千澈手裏攥著,一下沒有甩開。
她看著自己被攥到發青的手腕,終於笑了,笑的很諷刺。
“祁千澈平常無論她怎麽跟我找茬,我都忍了,但是這次我不會,你願意當著睜眼瞎的大傻子,但我不是你想的那樣好相與,惹我可以,惹我的親人不行。”
說完她看著蕊兒,“他能護你一時,護不了你一世,你給我等著!”
言罷她轉過身拉著老夫人就往外走。
老夫人此時也知道,她惹麻煩了。
“哎呀子瑤!你何苦為了老身做出這麽傷和氣的事情?老身一把老骨頭了,最不想的就是……”
“祖母這是什麽話?”衛子瑤沉著臉,看上去很嚇人,“您是我最親近的人,因為你打了那賤人能怎麽樣?這件事祁千澈若是不給我個說法,我敢把他王爺府給他拆了!”
“可別這樣!”衛子瑤的話嚇的老人家臉色都白了。
到是徐嬤嬤看的透徹,“老夫人,小姐這是心疼您呢,您少說兩句。”
“我……哎……”老夫人何嚐不知道孫女是心疼她。
可她最不想的就是給孫女惹麻煩,但事已至此,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回到院子,翠喜焦急的在院子裏等著。
“小姐,怎麽樣?”
剛剛衛子瑤回來,她就像看到救命稻草了一樣,連忙告訴小姐,老夫人被蕊兒叫走了。
可是看到小姐氣衝衝的往海棠院殺去,她又有些擔憂,王爺偏寵那位,小姐怕是要吃虧。
“沒事,我能有什麽事?你去準備一下,咱們做好吃的。”
“你還吃得下去?”祖母瞪了衛子瑤一眼,這丫頭比她年輕時還猛。
“怎麽吃不下去?挨打的人又不是我,不過吃不吃得下,還要看祖母您,如果您覺得吃不下,那就看著我們吃好了。”
衛子瑤調皮的跟老夫人吐了吐舌頭。
“這丫頭,還學會擠兌起祖母了?有什麽吃不下的?不過是幾句冷嘲熱諷,你祖母當年上陣殺敵,什麽陣仗沒見過,還能因為一個小丫頭的幾句話就吃不下飯?”
老夫人當然知道,衛子瑤這是擔心她,其實也沒什麽,現在心情已經舒暢多了。
“那就好,丫頭,把前幾天我讓你準備的那些東西都拿出來,我們今天中午就吃。”
“涮火鍋嗎?好呀好呀!”說完她連忙去拿通過,這都是跟鐵匠新定製的東西,新奇的很。
沒一會,炭火生好了,衛子瑤開始準備底料,嗆人的辣味從藥園傳出來,路過的丫鬟小廝都好奇的往裏麵看。
“也不知道王妃用弄了什麽新鮮玩意,聞著味道真好。”
“是呀,藥園的下人真享福,我跟白芷相熟,她說王妃有什麽好東西都給她們,還給拿好料子做了衣服呢。”
聽了這話,一陣眾小廝一陣羨慕的驚歎。
他們這裏氣氛很好,海棠院那邊就顯得有些嚴肅了。
蕊兒換了衣服包紮好,眼睛還是通紅。
她走到祁千澈跟前,乖巧的拽了拽他的衣袖。
“王爺,蕊兒好痛。”
若是平常,她這個樣子,祁千澈恐怕心都要滴血了。
可這次,他卻不著痕跡的向後退了一步。
蕊兒看著他的衣袖抽走,眼睛都要瞪出來了。
吃驚又可憐的看著祁千澈,“王爺?”然後眼淚再次流了出來,“王爺是在怪蕊兒嗎?王爺不相信蕊兒的話了?”
祁千澈並沒有回答她的話,隻是很平靜的看著她。
最後還是狠不下心,無奈的歎了口氣。
“就像衛子瑤說的,本王寵著你,卻不會允許你把本王當傻子。”
“王爺,我沒有……”蕊兒想解釋。
“你不用說了,本王想給你留些顏麵。”祁千澈打斷她。
可蕊兒卻不服,“王爺,您憑什麽相信衛子瑤不信蕊兒?您是不愛蕊兒了嗎?您、您喜歡上衛子瑤了?”
“本王從小跟隨衛帥習武,與老夫人接觸頗多,她是什麽樣的人,本王比誰都清楚,當年的巾幗英雄,豈是你能輕易詆毀的?”
蕊兒沒想到,祁千澈這次竟然這麽認真。
之前不管怎麽都會站在她身邊的人,這次竟然怪她。
“王爺,您……”
“老太君年輕時為國征戰,與老衛帥堪稱神仙眷侶,他們兩個之間的感情也不是你能詬病的,不要在外麵聽到一些流言蜚語就拿出來說,否則受傷害的隻能是你……”
“不要再說了。”蕊兒瞬間哭了起來。
“老夫人是什麽樣的人你清楚,那蕊兒從小跟您一起長大,您就不相信蕊兒的為人嗎?看來……蕊兒今日說什麽都沒用了,王爺……”
“你什麽都不用說,好好反省吧。”祁千澈根本沒心情聽她哭唧唧,轉身就走。
隻是走到門口時他頓住了步子,蕊兒笑了,果然是舍不得她。
可他卻隻是補充了一句話,“你這滿屋的餿味已經證明了,你是如何對待老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