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女俠!女俠!”

他現在不方便叫名字,就隻能在門外喊著為女俠。

衛子瑤是天快要亮了才睡著的。

被他吵醒心情十分不好。

“女俠!快醒醒!今日本王帶你出去玩!快醒醒!”

聽著外麵吵鬧的聲音,衛子瑤猛的坐了起來。

看了看手邊沒什麽趁手的兵器,也就算溫騫命大,逃過了一劫。

她快速披上外袍,提上鞋子怒氣衝衝的走到了門口,然後猛的一把將房間門拽開。

剛要發脾氣,就看溫騫身後,站了一個非常好看的少年。

少年十四五歲的樣子,眼睛很大,很澄明。

就是那種黑曜石一樣的感覺,讓人一眼就能看到他的清澈,又不忍心玷汙。

他眉心正中間,還有一顆朱砂痣。

那痣鮮紅鮮紅的,有些妖冶。

可長在他的臉上,卻更顯他的潔淨出神。

那種感覺,就像是他該站在觀音菩薩身邊,而不是這個瘸腿聒噪的王爺身邊。

幾乎隻是一眼,衛子瑤就猜到了這幹淨的男孩是誰。

溫騫也看出來她猜到了。

“這是本王十一弟,最近剛剛進了國子監,甄妃看他近日刻苦,特意準許本王帶他出來轉轉。”

說著,他衝衛子瑤眨了眨眼,意思讓她趕緊接話茬。

她心領神會。

“轉轉啊?那正好,我剛到南晉,正好想領略一下這裏的風土人情,那我們一起出去吧,

稍等,我洗漱一下。”

衛子瑤說洗漱,確實也隻是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將頭發紮了一個高高的馬尾。

穿了一身十分帥氣的勁裝。

因為南晉女子多溫婉,溫騫的這位弟弟又常年在宮中很少出來。

所以看到一身勁裝的衛子瑤,還是覺得很好奇的。

“哇,難怪五哥管你叫女俠,真的好有俠士風範啊。”

小東西什麽市麵都沒見過的樣子。

連忙學著話本裏說的樣子,有些江湖氣的衝衛子瑤抱了抱拳。

“在下溫馳,家裏行十一,女俠不嫌棄的話,叫我溫馳或者十一都可以。”

哇,這樣活潑開朗無憂無慮的小子,真的是皇家能養出來的嗎?

可愛的衛子瑤都想上手揉揉他的臉。

關鍵他這人畜無害的臉,根本一點江湖氣都看不出來。

“不用一直叫我女俠,叫我衛祁就好。”

以我之姓冠你之姓,她現在隻能悄咪咪的玩這種浪漫了。

“好的,衛祁姐姐,我對都城可熟悉了,走,我帶你去轉轉。”

這小孩子,沒想到還是個自來熟。

衛子瑤就這麽被他拽著從驛站離開了。

關鍵他就不該信這小子的。

他所說的熟,就是隻知道一個最有名的天下第一樓,是個酒樓。

其餘……都不知道了。

到了酒樓,他拉著衛子瑤聊天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

“衛姐姐,聽五哥說您是打北秦來的,我聽說北秦有個叫衛子瑤的奇女子,您聽說過嗎?”

呦嗬,小東西,上來就往槍口上撞啊?

她笑了一下:“衛大人身為北秦第一個女官,我怎麽可能沒聽說過?”

她說話的時候,溫騫一直捏著酒杯,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這個笑容也就是溫馳沒心眼,否則肯定能看出來有貓膩。

“哇,衛子瑤真的太厲害了,最近我們這裏有好多關於她的傳言呢,

說她建立療養院造福百姓,還創辦書院改善讀書體係,讓寒門弟子以及女子都可以入學,

真的太厲害了,那北秦女子也可以上國子監嗎?”

這孩子好像是十萬個為什麽轉世,問題好多。

“國子監是國家的最高學府,目前並沒有女子入學,但是幾年後,我相信會有女子憑實力去讀國子監的。”

這也是她的一個期望。

“我真的好欽佩她呀,誒?你們兩個都姓衛,不會是親戚吧?”

這孩子還真敢猜。

“衛家高門大戶一家子都是做官的,我不過是江湖遊俠哪裏攀得上關係,

隻是同姓,巧合罷了。”

聽她這麽說,溫騫一直在旁邊憋著笑。

這時衛子瑤一個警告的眼神過去。

他連忙把笑容咽了回去。

“哎呀十一,咱們別說這些了,趕緊吃,吃完咱們在都城好好逛逛。”

一聽好好逛逛,溫馳又來勁兒了。

“衛姐姐,我知道一個好去處,一會帶你去呀?”

溫騫都已經猜到他說的好去處是哪了。

整個都城,他除了這個酒樓,就隻去那裏。

“又要去玩那堆破石頭?”

“什麽破石頭,賭石也是有技巧的,外公最喜歡玉石,我相信我一定能靠自己的努力,開出一塊好石頭送給他的。”

原來傅家老爺子喜歡玉石。

這不是又撞上了嗎?

溫騫看了看衛子瑤:“這位是女俠,怕是對賭石之類的不感興趣,不然我帶你們……”

“不必,我到想去看看賭石是什麽樣子的,那一會就辛苦十一帶我們去了。”

聽到衛姐姐說想要看賭石,溫馳立刻話嘮了起來。

“姐姐有所不知,賭石真的非常好玩,要觀其皮,看其色,觸其感,

不同坑出來的,還有不同的講究呢,我賭石也是外公教我的,特別有意思。”

說來慚愧,要問衛子瑤是賭石高手嗎?

那絕對是。

可是要說這些……她還真是一竅不通。

別人賭石靠實力,她賭石靠外掛。

所以她選擇在不缺錢花,不是特殊情況的情況下,不會用賭石來賺錢。

這樣對別人太不公平。

之前在北秦,她之後也沒有再去過賭石場了。

今天看來又到了她展露身手的時候了。

飯後,溫馳等不及的要往賭石場跑。

拽著他們兩個吃的飽飽的在馬車裏一路顛簸。

看著溫騫行動不便,衛子瑤問他。

“你這腿是怎麽跟你父皇交代的?”

“還能怎麽交代,扯謊說自己摔的唄,要說是被你害的,

你還活的到今天?”

“……”

她就多餘問。

不過這麽說,這溫騫也確實夠意思了。

“你為什麽幫我?”

這也是衛子瑤比較好奇的一點。

他們兩個非親非故的,她對他還充滿敵意,但這溫騫到是挺夠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