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真的喝了忘情水嗎?”

溫騫總覺得她不是那種任人宰割的人。

所以一直不相信她真的喝了忘情水忘記了祁千澈。

“喝當然是真的喝了,否則祁霄澤會放過我嗎?”

確實是喝了:“隻是……那東西並不是忘情水。”

不是忘情水?

這比她沒喝還讓溫騫驚訝:“不是忘情水會是什麽?他透露出的消息是說,那東西可是毒仙教聖物,想必是紫鳶告訴他的,難道你偷換了忘情水?”

他怎麽也想不到事情的真相是什麽。

“不,是我找到紫鳶,說服她幫我,告訴她如果有必要就將忘情水透露給祁霄澤,他對她的話深信不疑,自然是相信這東西的。”

其實衛子瑤跟她說了好幾種毒藥,以便應對各種突**況。

比如化屍水用在他想毀屍滅跡的情況下,斷腸散用在他有別的覃某的情況下。

而忘情水就是用在他對感情有執念的情況。

隻要聽到祁霄澤拿什麽毒藥對付她,衛子瑤就馬上可以知道他的執念是什麽,也可以有個準備,輕鬆應對。

溫騫聽了她的話,為她的聰明才智趕到歎息。

這個女人真的太厲害了,真的是算無遺漏。

“你是怎麽說服紫鳶幫你的?”

這一點很讓人好奇啊,他們兩個簡直是針尖對麥芒。

結了那麽大的梁子。

以紫鳶的性格,就是死也不會幫自己這個死對頭,可到頭來卻是她幫了衛子瑤。

說出了這個根本不存在的毒藥,讓她脫了身。

“說服她還不簡單嗎?說來說去,也不過是那一點執念。”

就是北文帝和祁千澈,用這兩個人做切入點,很容易就說通了。

“確實厲害。”溫騫點了點頭。

“祁霄澤不該惹你的,就算他做事沒有底線,也贏不了你,因為你真的是太聰明了。”

溫騫這是第一次發自內心的誇一個人聰明,關鍵還是個女人。

“五皇子言重了,在聰明,現在不還得仰仗您嗎?”

這陰陽怪氣的語調,讓溫騫大感不妙。

“衛子瑤,我警告你有話好好說,就是別算計我。”

這貨顯然已經讓她算計怕了。

可是衛子瑤卻一臉委屈。

“五皇子您說什麽呢,我是那種會算計人的人嗎?”

她還委屈了?

溫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太是了!你要不是本王何至於落得如此下場,隻剩下一個會動的腦袋,回了南晉恐怕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了。”

這暗示的已經相當明顯了。

衛子瑤一副剛剛意識到的樣子。

“哦~皇子說的是這個啊,那好說!”

她說著好說,隨後衝著溫騫一揮手。

幾道銀針發射過來,紮到他的幾處穴位,隻是片刻。

他就覺得胳膊和上半身有一種暖洋洋的感覺。

就像是冰凍了許久的大山,終於穿暖花開,寒冰也在漸漸融化似的。

就這麽簡單?

溫騫不敢相信,他是這抬了下手指,竟然抬起來了。

此時此刻,說不驚喜那都是假的。

這也太驚喜了。

“抱歉五皇子,衛某做事向來要留條後路,這馬上就近您的地盤了,衛某手中沒點底牌心裏不踏實,放心,在下離開南晉之時,便是為您解毒之日。”

這個女人,真是又聰明又壞,讓人壓根自癢癢,卻又恨不起來。

她這算計人得逞的小摸樣,真的是太可愛了。

那種小狐狸的感覺,就恨不得想把她抓緊懷裏揉揉腦袋。

難怪祁霄澤會為了她癡狂瘋魔,她也確實有這個魅力。

“好,那就請衛大人記住此時的承諾,別到時候……又重新給本王下一遍毒就行!”

溫騫吃過跟衛子瑤作對的虧,所以這次無論如何他都要選擇跟她站在同一戰線。

他也很想看看,與她做朋友和與她做敵人到底有什麽不同。

關鍵他也很好奇,這女人去南晉到底有什麽目的。

因為衛子瑤是跟隨在送親隊伍中的。

所以一路上她都十分低調。

白天就老老實實在轎子裏,晚上幾乎也不會離開房間。

就這樣,他們一路到了南晉邊關,都沒有出現什麽意外。

可在他們馬上要進邊關的時候,突然發生了變故。

後方不遠處來了一隊人馬,這隊人風塵仆仆,一看就知道趕路趕的很急。

讓所有人震驚的是,帶隊來的,竟然是祁霄澤。

身後還跟了北秦的三百鐵騎。

他們就這樣衝上來,將溫騫的隊伍團團圍住了。

這個人是真的瘋了不成!

溫騫也沒想到,祁霄澤竟然能坐到這一步。

“五殿下留步。”

他騎在高頭大馬之上,單手提著玄鐵槍,看著就不是善茬。

溫騫坐在輪椅上,單手支著頭,手裏沒有任何兵刃。

隻是似笑非笑的看著祁霄澤,氣場卻一點也不輸給他。

“二殿下這是唱哪出?千裏送君?真不知道咱們兩個什麽時候有這麽好的交情了。”

有個屁的交情,祁霄澤來這裏,就是為了找衛子瑤。

這些日子,他們已經把北秦翻了個底朝天。

可終究還是沒有衛子瑤的下落。

想到她一心想要離開北秦,卻又沒跟著風慕羽走。

他就猜測是不是跟著溫騫去了南晉。

所以才一路從盛京快馬加鞭到了這裏,為的就是在他們歸國之前,將他們攔住。

可惜,還是有些晚了,這裏畢竟已經到了城下。

“五殿下應該聽說了我師父的事情,現在師妹出事我已經覺得對不起師父,所以我不能眼睜睜看著衛朔離開,我一定要替師父照顧好他,也不枉我們師徒一場。”

這個人臉皮得厚成什麽樣子,還能說出如此冠冕堂皇的話來?

溫騫都覺得惡心了。

可是他這借口找的又很不錯,溫騫沒理由阻攔。

“行,既然這麽說,二殿下大可找衛朔來問問,他如果願意跟你回去,那便回去,反正和親也跟他沒關係。”

看溫騫這麽坦**,一點心虛的感覺都沒有,祁霄澤有些恍惚。

難道真的是他多心了?

就在他準備派人去隊伍裏找衛朔時,衛朔自己出來了。

“我要陪著姐姐出嫁,不回北秦了,我家世代忠良,父親更是忠肝義膽,老了竟然落得個反叛的罪名,如此薄情的國家,我留下還有什麽意思?”

衛朔這是一點麵子都不打算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