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子瑤的質問一字一句都印在祁霄澤的心上。
這些他都承認。
於是他無所謂的笑了一下。
“就算你說的都對又怎樣呢？我知道父皇是捧殺祁明浩，
可確實是他讓我明白了權利的重要，他不過是一個要被捧殺的太子，
而就因為他是太子，他就有權利決定那麽多人的生死，如果是我呢？
我做了太子，我做了皇上……一定會造福百姓，絕不會像他那般，驕奢銀逸，為非作歹。”
如果是原來，祁霄澤說他做了皇帝一定會為民解憂。
衛子瑤肯定深信不疑。
可現在他的話已經沒有一點可信度了。
“你說這些話的時候，良心不會痛嗎？勒城那麽多普通百姓的命都白丟了？
你暗算老七，讓他幫你騙紫鳶同歸於盡，這又叫什麽？別把自己說的多麽高尚！
你不過就是怕紫鳶將你做的那些髒事抖出來，那樣你就沒有威信可言了。”
這些話衛子瑤心裏早就清楚，可是當她揭穿他。
全都說出來的時候，心裏還是難受的不行。
“就像現在，你不還是要顧及自己的形象嗎？如果被外麵的那些士兵知道你的所作所為，
他們恐怕就不會再把你當成敬仰的將軍了吧？”
終究是見不得人的事，他肯定不敢讓很多人知道。
換句話說，他最不想的，就是衛子瑤的對峙。
“子瑤，你曾經跟我說過，一將功成萬骨枯，你說過為了一些目的，是用一些手段是情有可原的，
那為什麽現在你要這樣咄咄逼人？”
這話說的，衛子瑤要吐了。
“手段？你用好幾百條無辜的人命當手段？用你親弟弟當手段？
那你還是人嗎？你明知道我是什麽意思，卻還故意曲解狡辯，是因為你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不光彩，所以找借口為自己開脫對嗎？”
衛子瑤是聰明的。
眼看他把自己看透了，祁霄澤覺得狡辯也沒意思了。
“我承認我不光彩，那祁千澈呢？他就光彩嗎？”
真沒想到，兩個人的戰火居然轉移到了祁千澈身上。
“他扮豬吃虎一直假裝沒有野心，可到頭來，唯一受益的就是他，
別以為我不知道，父皇一直有立他為太子的想法，而這些，都是他躲在你跟端妃還有紫鳶身後，做縮頭烏龜得來的好處！“
祁霄澤瘋了，他竟然覺得，祁千澈之所以能被皇上另眼相待，是因為她們三個。
真是可笑。
“他不一樣。”
衛子瑤轉身拉起了祁千澈的手。
“他有你沒有的體麵，他不願與你對峙是念在你們的兄弟之情上，
現在最痛苦的就是他和老七，他們怎麽也不會想到，自己崇敬的二哥，竟然會變成現在這幅德行。”
衛子瑤覺得這是可悲的。
“還有……祁千澈跟你不一樣，在之前，為了保護跟他一點血緣關係都沒有的端妃，
他可以隱忍蟄伏，不爭不搶，任由皇後把他當傻子，往他身邊安插眼線。
就是為了確保端妃在宮裏能不被針對。
他從來沒有想過要挑起兄弟之間的戰爭。
縱使曾經權勢地位與他而言近在咫尺，他也不曾有半分貪念。”
這就是差距。
這就是她為什麽會愛那個男人，而不是別人。
“你就這麽相信他，相信他不是在利用你？”
祁霄澤很討厭他們之間的這份默契，討厭兩個人之間的信任。
而祁千澈也上前一步，他將衛子瑤擋在身後。
高大的身軀將她完全擋住，讓祁霄澤一點都看不到她。
“這個時候說這些挑撥的話，已經沒必要了。”
他眼眸中迸發出駭人的寒意。
原本看祁霄澤時充滿敬意的目光，此時也已經變成了敵意。
“讓你回去給父皇認錯，已經是最後的警告，如果你不願意，我不介意壓你去麵聖！”
冷冷的留下這句話，他拽著衛子瑤轉身就要走。
隻是轉身後，衛子瑤腳步停了一下。
“我們今日就會連夜趕回盛京，希望你也快一些，能在我們之前去承認錯誤，否則我們先到是不會給你留任何情麵的。”
這是她要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
想要走，可祁霄澤卻冷哼了一聲。
“你這麽著急趕回去，是因為已經連續幾日，都沒有受到過衛安的信了吧。”
他這麽一說，衛子瑤和祁千澈的腳步同時頓住。
二人轉過頭，不可置信的看著祁霄澤。
“你……竟然敢對盛京的人下手？祁霄澤，你真的一點底線都沒有了嗎？”
不能怪衛子瑤生氣，而是這個人已經惡心到刷新她的三觀了。
一個人，怎麽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變化這麽大呢。
這時，祁霄澤露出了一個勝利者的微笑。
他一步步走到衛子瑤這邊。
以勝利者的傲人姿態道：“我說過，我會奪回屬於我的一切，我勞苦功高有戰功，在朝中也有大臣支持，
怎麽就做不得這太子？
至於你……本來就該是我的妻子，這一切都該是我的。”
被人當麵這樣說自己的妻子。
是個男人都忍受不了，更何況是祁千澈。
他攥著拳頭，一拳揮了過去。
直接把祁霄澤打倒在地。
這一拳，到讓祁霄澤有些意外。
“我還真以為你武功一般，沒想到竟然這麽厲害，曾經是我小瞧你了。”
雖然隻有這一拳，但是能看出，他的武功，是在自己之上。
那又如何，他不在乎。
“武功高我也勸你冷靜些，除非……你不想顧及師妹的家人們，還有……你宮裏的親人們了。”
這威脅讓人膽寒。
祁千澈攥著拳頭，氣的渾身發抖。
“祁霄澤！他們也是你的親人！衛帥是你恩師，沒有他哪來你的今天？
衛家三兄弟更是你兄弟一般的人，你竟然拿他們來做人質？”
卑鄙無恥！
現在好像不管什麽惡心的詞語用在他身上都覺得不夠。
“別說這些了，弄的苦大仇深的，既然你們著急回盛京，那也得再等等，
等我將這邊關的亂平了，我們再一起回去，領賞賜。”
他是不會放過這次立功的機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