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二殿下還是不夠了解我。”衛子瑤這輕描淡寫的一句二殿下,就把兩人之間的關係拉開了。
汪勝蹙了蹙眉,想要說話終究沒有開口。
“如果了解我他就該知道,我不是什麽講究人,條件好時我必須享受,可條件不好時我也沒有講究到這個地步,今後我就與你們吃的一樣就好,不用再準備這些沒必要的東西。”
沒必要!?
她這麽說,汪勝可聽不下去了:“這些可是二殿下廢了很大心思弄來的,您……”
“所以我說沒必要,如今在邊關,我們是來打仗的,戰事吃緊老七身負重傷,這些東西,真的必要嗎?”
被這麽一懟,汪勝也無話可說了。
他抿了抿嘴,有些不服還心不甘情不願的給衛子瑤抱拳行了個禮。
“既然衛大人這麽說了,末將一定把話轉達給二殿下,那末將就不打擾了,先回去複命了。”
說完這個,汪勝轉身就走了。
衛子瑤也沒有吃他們給準備的東西,隻是轉頭看了看祁千澈。
“沒事吧?很生氣?”
“嗯,很生氣。”
祁千澈點了點頭:“不光是因為你,還因為他現在帶兵的態度,以及對老七的態度。”
這話說到點子上了。
祁霄澤變了,變得很明顯,關鍵是為什麽會改變,他們不知道。
這一路上都沒什麽變化,怎麽到這裏,就感覺有種原形畢露的感覺呢?
“我知道這話你可能不愛聽。”其實衛子瑤也是不想說的。
她不想挑撥兄弟感情。
但是經過深思熟慮,還是決定說一下:“我覺得接下來不管我們要做什麽,都防著二殿下一些,很多事情不要跟他說。”
“嗯,這跟我想到一起去了。”
祁千澈早就在防著他,隻是沒有跟她說而已,也是怕她多心。
現在兩個人達成一致,之後的就好解決了。
而接下來他們要麵臨的,就是陪著老七,熬過最難的三天。
衛子瑤拒絕了每天的小灶之後,她吃的東西就是粗茶淡飯。
跟普通士兵一樣。
這天她正陪在老七床前,祁千澈外出巡邏的時候,祁霄澤來了。
“師妹。”他的聲音壓的很低。
就好像是怕打擾到正在熟睡的老七。
這份溫暖有一瞬間讓衛子瑤有點恍惚,就好像他還是原來那個他。
他依舊體貼細心,正義善良。
“怎麽師兄?”衛子瑤問道。
“老七情況怎麽樣?你說三天危險期度過就好了,這三天馬上就要過去了,他……”
“現在情況還算平穩,但也不能說完全脫離危險了,還是要觀察一下。”
衛子瑤沒什麽精神,隻是如實回答。
祁霄澤拿著凳子坐到她旁邊,很平常的,就跟她聊了起來。
“這兩天太忙了,紫鳶那邊突然掛起了免戰牌,也不知道是上次在崖邊讓他們損失慘重需要休養一陣子,還是因為什麽別的。”
說到這,他看了衛子瑤一眼:“聽說之前你組織救援,派人把所有被救援的人都登記下來了,還救治了一些活著的敵軍?”
“沒錯,怎麽了嗎?”他是將軍,問這些也正常,衛子瑤如實回答。
“沒什麽,我就是想看看,統計的完全嗎?”
他這麽說,衛子瑤回手就將一個本子遞給了他:“人都在這上麵,活著的全都被關到了牢房裏,受傷的一小部分還在接受治療,還有一部分死了的已經派人焚燒了。”
“燒了?那燒了的人有統計嗎?”祁霄澤追問。
“隻統計了人數,並不知道詳細信息,怎麽了嗎?”
“沒什麽。”祁霄澤搖了搖頭:“這些傷員或者焚燒了的屍體,有你認識的嗎?”
“活著的肯定麽有,燒了的我沒有逐一確認,有沒有不知道。”
“這樣啊。”他垂眸,像是思考了一下什麽,隨後站起身來。
“沒事,就是問問,我心裏也好有個底,這個本子我拿回去先看看回頭派人給你送過來。”
說完他拿著本子要走。
就在要走出門的時候,衛子瑤叫了他一聲。
“師兄。”
“嗯?”祁霄澤回過頭顯得有些開心,因為衛子瑤已經很久沒有叫過他了。
怎料她下一句問的竟然是:“之前我們四個人在樹林裏,有你和汪勝,另外一句話比較少的將軍,怎麽沒再見過?”
問完這話,衛子瑤明顯看到祁霄澤瞳孔放大了那麽一瞬。
不過隻是一瞬間,都沒有捕捉的很確切,他便悲傷的垂下了眼簾。
“他……在戰爭中犧牲了。”
“犧牲了?”衛子瑤有些不敢相信。
“沒錯,你應該也聽說了,我們在進入這座城池的當日,就被紫鳶帶人奇襲了,當時死了不少人,其中就包括他。”
“這樣嗎……那師兄節哀。”
衛子瑤之所以問他,就是懷疑是這個人帶蠱蟲進入的勒城。
因為太巧合了。
當時他沒有懷疑祁霄澤,所以沒有認真觀察過那個將軍,現在想來有些疑點。
可那個人又這麽巧的死了。
“節哀……”祁霄澤有些自嘲的說出這兩個字:“帶兵打仗的,早晚有這一天,不能說我已經看淡了生死,隻能說已經習慣一個人抗,噗……”
祁霄澤的話還沒有說完,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
見此衛子瑤連忙上前扶住他給他診脈,情況不是很好。
“你還要帶兵打仗,心千萬不能亂。”這次他不是因為毒發,而是心力交瘁,在加上受到了打擊,才會這樣。
就在衛子瑤還想交代些什麽的時候,祁霄澤竟然雙腿一軟,之前癱倒在了她身上,衛子瑤下意識接住,兩個人就像是在擁抱一樣。
恰巧這時,祁千澈從外麵走了進來。
看到二人動作如此親密,瞬間覺得有些呼吸不暢,他的蠱毒……發作了。
衛子瑤一眼就看出他蠱毒發作了,卻還在忍著。
因為她說過,他中毒的事情,不能暴露給任何人。
所以他隻能忍著:“二哥是怎麽了?”他問。
“心脈有些受損,我將他交給桑格去,讓桑格渡給他一些內力再幫他治療一下。”
現在衛子瑤可不敢給他治療,以免後院著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