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去隔壁,福公公,給朕寬衣。”

他要做出一副剛剛從睡夢中醒來的樣子。

沒一會,衛恒來了。

“皇上。”

衛恒進來先是給北文帝行了個禮。

“就你我二人無需這些禮數。”

“今天這不是咱倆的事兒了……”衛恒有點尷尬,跪在地上沒有起來。

“嗯?不是咱倆的事?你這大半夜的來是為了什麽?”

“是因為臣今日受到了一封信。”

說著他將信遞給了北文帝。

北文帝看了看,上麵內容,是以端妃的筆記,端妃的口吻寫的一封信。

意思就是皇宮二十年,受盡了委屈,不想再這樣下去。

希望衛恒能幫她,她從此以後願意隱姓埋名跟著衛恒。

約的也是晚上午時。

“什麽時候收到的信?”

“回皇上,下午就收到了。”

“那為什麽現在才送來?”

北文帝眼神一淩。

“當然是不敢,我要是提前來了,再被當成來赴約的抓起來怎麽辦?隻能過了時間再來,臣從始到終可都沒出過元帥府!”

“這種書信,你交給朕,就不怕朕誤會?”

北文帝看著衛恒。

“因為臣相信以端妃的人品,絕不會做出這種事,更何況……”

“你們還真是很相信對方啊。”

北文帝被這兩個人該死的默契給氣炸了。

“不是信任,而是我們三人……”

衛恒這邊話還沒有說完,外麵又有人來報。

“皇上,我們在秋雨亭不遠處抓了個人,盤問半天什麽都不肯說。”

“帶上來。”北文帝一句帶上來,衛子瑤和衛恒的心都涼了。

那人是帥府內院護衛,衛子瑤看著眼熟。

他才剛剛進屋,就抱著衛恒開始求饒。

“元帥爺,屬下可什麽都沒說,您不要動屬下的家人!屬下、給您磕頭了!”

這個護衛一個頭磕下去,便再也沒有醒過來,整個人撅在那裏,直接氣絕身亡了。

又一個死無對證!

現在看來有人熱衷於往衛家身上潑糞啊。

“衛恒,你還有什麽話要說?”

“臣無話可說。”

明顯,這個護衛是衛恒派出來探路的,如果他沒回去,衛恒就會知道出事了,便不會再赴約。

然後他再進宮來交出書寫,撇清幹係。

雖然最後這個護衛死的太過生硬,有汙蔑的嫌疑,可有這麽多疑點在,衛恒一時間也解釋不清了。

“衛恒!你私通後妃,該當何罪?”

衛恒從沒想過,這句話竟然有一天能落到自己身上。

他閉上眼睛:“臣無罪,臣百口難辯。”

衛子瑤在隔壁聽的,真有衝動就這樣衝出去。

她想去求情,可是她不能。

因為現在證據確鑿。

不可能因為她的兩句話,就將事情化為烏有。

雖然有疑點,但衛恒這邊,理虧太多。

最關鍵的是,北文帝好像對這兩個人心裏有些芥蒂,究竟是為什麽,衛子瑤覺得她大概能猜到。

因為這二人,曾經是有過婚約的。

北文帝心裏一直都在介意這一點。

也正是這一點被人發現,並且放大加以利用。

“走吧。”

衛子瑤拉著祁千澈,從隔壁的門離開了。

“不過去看看嗎?”

“我想爹爹,現在並不想讓我看到。”

以衛恒的能力,恐怕已經感覺到周圍有人了。

隻是不知道是誰。

白月寒走後,端妃也從側門走了出去。

她看了看衛子瑤,終究什麽都沒說,就走開了。

……

衛子瑤幾乎是一夜位麵,曾經從來沒有過這種事情發生,現在的她,心裏有了親人。

有了牽掛。

“明日一早,我要去上朝。”

“好,我陪你一起去。”

祁千澈知道,衛子瑤現在想聽到的並不是什麽甜言蜜語。

而是默默的陪伴。

……

第二天一早,他們一起去上朝了。

各位大臣還都不知道昨天夜裏的花邊新聞。

都還在互相攀談,看到祁千澈走了過來,眾人還都在打招呼。

現在這位爺可是朝裏紅人,雖然母親被打入冷宮了,但是絲毫沒有影響到他在前朝的地位。

畢竟,人家還有個生母,寵冠六宮無人能及。

這才是他真正的靠山。

他在朝中如日中天,母親寵冠六宮,人家老丈人還是掌管了北秦所有兵馬的大元帥,這北秦江山……

越想下去,越覺得祁千澈這件事沒準是穩了。

正想著呢,北文帝來了。

所謂家醜不可外揚,衛恒又是忠肝義膽,他隻說了衛恒大逆不道擱去大元帥之職,其餘的到什麽都沒說。

瞬間,大臣們都炸了鍋。

就在這時,有人逮住了機會。

“皇上!臣有事要奏!”

這人是個三品官,平常在朝堂上沒什麽表現,都是站在隊伍裏,今天還是第一次見。

“臣以為,衛恒元帥包藏禍心,這一點,從他暗中培養衛子瑤衛大人就能看出。”

完!

這件事看來是整個衛家都逃不掉了。

“眾所周知,衛子瑤在與殷王殿下成親之前,一直隻以癡傻形象示人,我們所有人都覺得她腦子不靈光,驕縱蠻橫,可是為何與殷王殿下成親之後,她就像是變了個人呢?不僅能力無人能及,更是得到了皇上的賞識,如今各位皇子能力顯而易見,臣說一句大不敬的話。”

說完,他看了一眼北文帝。

北文帝點頭,算是默許。

“皇子中,目前最有可能繼承大統的,就是殷王殿下,而衛子瑤迷惑殷王,讓他專寵,甚至後宅沒有別的女人,其心思之歹毒罄竹難書!”

這個高帽子帶下來衛子瑤是真的無語了。

關鍵是,他說的還真是句句在理。

隻有衛子瑤知道,她是靈魂換了個人。

如今衛子瑤是誰秘密培養的,誰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饒是衛子瑤在能說,此時也沒什麽可說的了。

可她不說,卻有人說。

“秘密培養衛子瑤的人,不是衛帥,是我。”

祁千澈這個時候,竟然說出了這種話。

衛子瑤轉過頭看著他:“你胡說什麽?”

這個時候,蹚這個渾水隻會惹的一身腥。

“你們都知道,她從小喜歡我,我也喜歡她,但我身份尷尬是個不受寵的王爺,沒資格娶元帥嫡女,更何況她還那麽優秀,所以……她便故意裝傻,私下……在接受我的培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