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慕羽，我不管你的真正目的是什麽，從你謀劃刺殺大皇子開始，我們就已經注定是敵人，你有你的立場，我們立場不同，注定是今天的結果，現在我承認你技高一籌騙得我們團團轉，還抓住了簡寧這個免死金牌，我們不動你，但……不代表我們什麽都不做，回去吧，你的新婚禮物，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

衛子瑤看著風慕羽，後者不敢相信的看著她，總覺得沒什麽好事。

他連忙轉頭往回跑，到家之後敲了敲門，裏麵無人應聲。

風慕羽著急了，一個翻身，從牆外翻了進去。

他今晚受傷了，身上還在流血，可他完全顧不上。

因為血腥味，雖然他身上也有，可這院子裏的更濃鬱。

他木訥的往裏走，他房間門是開著的，裏麵燈也亮著。

桌子上擺著一個藍布包著的錦盒，而錦盒下方已經成了黑色，鮮血從錦盒裏流出，流了一桌子，地上也有。

風慕羽已經想到什麽了，可是他不敢相信，或者說不願意相信。

不……不會的。

他走上前去，顫抖著雙手解開了，錦盒的布。

布打開，裏麵是一個雕刻精致的木盒，光這個木盒就價值連城了。

而盒子一打開，裏麵正是跟了他十幾年的護衛，那死不瞑目的人頭。

“不！不！！！”風慕羽瞬間瞪大眼睛，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不……”他拚命搖頭，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十多年，都是這個護衛陪在他身邊，照顧他，保護他，甚至……溫暖他。

這個護衛在他心裏早就不是護衛那麽簡單了，是家人。

是十幾年冰冷中，唯一的溫暖。

“不！”風慕羽抱著盒子，雙手死死的扣著盒子，他跌坐在凳子上，不想接受這個事實。

更不想接受，他跟祁千澈還有衛子瑤徹底成為仇人的事實。

一切因他而起，可他想回頭，卻已經不可能了。

“誰！”這時他猛的回頭，就看身後的書上，站了個穿著一身黑衣的人。

“在下奉主人之名來送閣下這份大禮，主人命在下要好好欣賞閣下痛不欲生的表情後再回去與她分享，如今在下任務完成，先告辭了。”

說完這話，蝙蝠要走，可是又像是想起什麽了似的。

“哦，對了，這個東西……主人說你不配，命我毀了它，可它畢竟是主人心血，在下實在不忍破壞，便……放在那供您欣賞了。”

說完，他手朝著牆根的方向指了一把。

風慕羽視線順著看過去，之間那邊一句屍體被很屈辱的綁著，跪在那裏，腦袋已經掉了，而腔子裏插了一把折扇。

這把折扇，是風慕羽從不離手的寶貝。

隻今天沒帶。

好狠……

風慕羽猛的抓住了自己的胸口。

那種痛……是真的痛。

誰說他感覺不到痛的？

他能感覺到！

看著地上跪著的屍體，風慕羽有鮮血噴了出來，也不知是怒的還是氣的，亦或者是悲傷的。

“嘖嘖，真沒勁。”蝙蝠吐槽了一句，轉身跳走了。

風慕羽雙目赤紅的看著護衛的屍體，他翻過身躺在冰冷的地上。

“啊！！！”扯著脖子喊了一聲。

是在發泄。

發泄心中的悶，發泄痛苦，發泄憤怒。

他終於知道了什麽叫生不如死。

他該恨誰？操作一切的紫鳶嗎？

這個人他一直恨著。

該恨衛子瑤下手決絕太狠嗎？

他恨！他怎能不能恨？

可他又不敢恨！最卑微的就是，他恨他又愛。

一切都因他而起。

是他咎由自取！

可是他又到了決不能放棄的地步。

……

蝙蝠完成任務回來複命，就開主人和王爺還在喝酒呢。

“主人，完成了。”

“什麽樣？”衛子瑤往嘴裏扔了一粒花生，回手倒了杯酒很自然的遞給了蝙蝠。

“自然是痛不欲生。”蝙蝠喝了口酒：“都說最親近最了解自己的人，下手才是最狠的，果不其然，主人最知道如何讓他痛不欲生。”

確實是這個理兒。

“可是主人，您這麽做，就不怕他會在婚後對公主不利嗎？”

“簡寧是他最後的擋箭牌，如果對簡寧不利，他還怎麽活？想在北秦好好活著，簡寧必定不能有事。”

衛子瑤的回答解決了蝙蝠的疑惑。

“還是主人想的周全。”

其實做出這個決定，衛子瑤也是不願意的。

但是互相傷害，不就是往對方心口上紮刀子嗎？

看最後誰先挺不住。

衛子瑤看著手裏的酒：“這次，該算我勝了一籌吧？”

說完，她將酒一飲而盡。

……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大早，衛子瑤和祁千澈就穿上了朝服，準備送八公主出嫁。

祁簡寧早就有公主府，公主府是現成的，成親之後她跟風慕羽就住在公主府就好。

祁千澈和衛子瑤是在宮中把簡寧送走，之後就沒衛子瑤什麽事了，祁千澈這個親哥哥去送親就好。

他們早早到了宮中，祁簡寧已經梳妝好了。

他們來，還要帶兄嫂添置的嫁妝。

大嫂添置的最多，其餘幾家成了親的，也都有添置。

到了祁千澈和衛子瑤這裏，卻沒帶來什麽。

隻是衛子瑤塞給了祁簡寧一個琉璃罐子，裏麵裝滿了糖果。

衛子瑤能感受到簡寧接過罐子的手是顫抖的。

這時衛子瑤在心裏暗暗發誓。

簡寧，等我，我一定會救你！

吉時已到，新郎官來接親。

看著意氣風發的風慕羽，哪還有昨晚痛心疾首的樣子。

他笑的就像是有情之人終成眷屬的樣子。

果然是他，這個時候，演戲還是如此滴水不漏。

因為是公主成親，禮節繁多。

大早晨來的，他們出宮時都已經是中午了。

女眷們都沒有吃飯，餓的不行。

尤其是大嫂。

因為是送老八出嫁，獻王妃身為長嫂沒有張羅婚事心中愧疚，所以婚禮上的禮節一個都沒少，跟了下來。

她挺著大肚子很不容易，所以在老八走後，她也堅持不住了。

“快，翠喜，去禦膳房拿些吃的來。”衛子瑤吩咐翠喜去拿吃的。

誰能知道，這一吃，竟吃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