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文相病重,府上無人照拂您……”

“翠喜!拿藥箱跟我走!”

洪豪回來報信兒的時候衛子瑤還在吃飯,都沒有聽他說完話,直接就起身往外走。

祁千澈吃到一半跟著起身一起去,文相畢竟是他外公。

洪豪走之前幫文相整理了一下,可是進屋之後還是能聞到熏天的臭氣,有食物腐爛的味道,還有一些別的腐臭味。

總之什麽都有,而且文相府上本來就沒幾個人伺候著,還都死了。

等衛子瑤趕來的時候,文相就隻剩下一口氣了。

“這屋裏不能呆了,抬出去。”

這麽多味道夾雜在一起,對人身體本就不好。

“翠喜,你回府上多調些人手過來,將這院子好好規整一下,房間都收拾出來。”

“是。”

翠喜走了,衛子瑤連忙給文相診脈。

他到是沒什麽大事,隻是太過虛弱,很多天不吃不喝的脈象。

再加上年老體弱,現在的文相,就像是皮包骨頭的幹屍一樣,看上去十分嚇人。

衛子瑤快速給他紮了營養劑,又帶上了氧氣麵罩,檢查了一下文相身體,到沒有明顯外傷,怎麽會這樣?

“衛玄他們是怎麽辦事的?讓他們逐府排查,為何文相這個樣子,衛玄卻一點都不知道!”

衛子瑤簡直要被氣死了。

她這正罵著呢,衛玄也接到消息趕過來了。

“小妹。”

“你還有臉來?人都成這樣了,讓你排查,你逗我玩呢?”

衛子瑤氣的不行,衛玄到一臉無辜。

“我真的來了,排查的第一個府邸就是文相府上,我叫了半天門沒人給開,是文相自己遞了出城的折子說要去清邈觀祈福,當日我還翻牆進來了,挨個屋子排查,隻發現了幾個傭人的屍體,文相親信的屍體沒有,文相本人也沒找到。”

衛玄都沒找到?

“洪豪,你在哪找到的人?”

“在後麵馬廄,馬廄旁邊就是鴿舍,看樣子,文相是爬到鴿舍去將鴿子放出來的。”

“這不能怪我了吧……”衛玄一臉苦哈哈的:“我當時挨個屋子排查,誰能想到文相在馬廄?”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先把人帶回去。”祁千澈在一旁開口。

“沒有生命危險,就是太虛弱了,慢慢滋補命能保住,身體什麽的……再調養吧。”

文相原來的身體就很不錯,應該能長壽的樣子。

幾人把文相弄回了家,當天晚上他就醒了,第二天一早,便能正常溝通了。

“文相。”

“子瑤小友?”看到衛子瑤,文相高興的不行。

“文相,您受苦了。”

“哈……真是沒想到啊,我這老東西命還挺大,竟然就這麽挺過來了,我自己都不敢心。”

文相心態到是很好。

“可是相爺,您怎麽會到馬廄去呢?”

問話的是衛玄。

他為什麽會在這呢?

因為辦事疏忽,被衛恒掃地出門了,實在沒地方去,隻能衛子瑤這個妹子暫時收留他。

不過他到現在還委屈的狠呢,一直哭唧唧的,覺得自己冤枉。

“說來話長,是衛明月救了老夫。”

“衛明月?”

這個名字,有一陣子沒聽到了。

“是的,當日祁明浩帶人到我府上去遊說,想讓我出麵統領百官臣服於他,老夫拒絕了,那個畜生就將我身邊的人都在我麵前沉湖了。”

難怪找不到他親信的屍體,原來都扔湖裏了。

“身邊的人都死了,老夫還是不願意順他的意,他便要將老夫也弄死,好在那時衛明月就在他身邊,衛明月幫老夫周旋了一番,那畜生才放了老夫一命,可是卻將老夫扔到了馬廄,讓老夫自生自滅!”

聽了這話,衛子瑤愈發覺得祁明浩那個畜生死的太便宜他了!

關鍵當時在城下,如果不那麽帥氣的將祁明浩斬殺,後麵肯定沒有那麽容易。

可是如果允許的話,衛子瑤一定要讓祁明浩求是不得!想死都是一種奢望!

就像是現在的皇後一樣!

可既然是衛明月救了文相,皇上知道此事後……

想到這裏,衛子瑤歎了口氣。

原本皇上就說這件事不會牽連無辜,意思很明顯,不知情的人一概免於死刑。

衛明月能留一命了。

現在她又成了救了文相的功臣,這樣算來……她恐怕很快就回複自由身了。

……

果不其然,第二日上朝,衛玄將這件事跟北文帝稟告之後,衛明月當時就被赦免了。

其實最關鍵的是,衛明月在太子他們動手之前跟皇上打了招呼。

如果當時北文帝不是直接急火攻心氣暈過去了。

是絕對有時間應付這件事的。

誰能想到他暈過去了。

這樣算來,衛明月就更無辜了。

馬上就被釋放了。

可是她這個人,有情有義,竟然在臨走之前,不懼皇威的求了一件事。

“皇上,罪婦深知前皇後罪無可恕,可她畢竟是罪婦的婆婆,罪婦曾經一直把她當娘親一樣尊敬,雖然她現在不配得到罪婦的尊敬,可她畢竟曾經有恩與罪婦,所以……罪婦想再見她一次,以盡最後的孝道。”

不得不說,衛明月敢提這個倒是讓衛子瑤刮目相看。

膽子夠肥的。

好不容易被赦免的她,很有可能就因為這麽一次說錯話而導致再次入獄。

不過她也是抓住了北文帝的弱點,北文帝喜歡有孝心的人,罪人也不例外。

“沒想到她臨死還能有人願意為她盡孝,朕準了。”

準了她的請求之後很快就下朝了。

北文帝叫衛子瑤留下。

“怎麽?讓我跟著衛明月,聽聽她跟皇後都說了什麽?”

衛子瑤一下就猜到了北文帝心中所想。

“你這野丫頭,到是次次都能猜中朕的心思,算朕沒有白疼你。”

“得得得,您什麽時候疼過我,您可別撓腦袋了,假發勾壞了不好打理,這個弄壞了,我上哪給您再找一頂假發去啊?”

因為開顱手術,北文帝已經成了禿瓢。

現在可能傷口愈合,他總是想用手去抓。

“朕的頭發自己能長出來!這個假發帶不了多久的。”

“嗬嗬……您就別自我安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