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露出臉之後，衛子瑤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問他為什麽這麽做？問他幕後主使是誰？
這些還有必要嗎？
他不會說，而且……他已經做了。
想到這，衛子瑤提刀再次上前，可是半路卻被他的護衛攔住了。
“讓開。”衛子瑤聲音冷的可怕。
護衛依舊擋在二人中間：“王妃您……”
護衛剛想說話，風慕羽開口了。
“你讓開。”
“公子！不可！”護衛擋在那裏，看著殺氣騰騰的衛子瑤，一步也不敢讓開。
“讓開！”
風慕羽語氣加重，護衛看了看他，隻能默默讓開。
衛子瑤他們站在被大火洗禮過的平民區，周圍至今還有燒焦了的木頭味。
風吹來，帶起灰塵，帶起了兩個人的衣袂與長發。
衛子瑤手握著窄刀，一步步像風慕羽走去。
風慕羽就像是準備好了赴死一般，眼神中滿是釋然。
衛子瑤在局裏風慕羽還有一些距離時，舉起了自己手中的刀，直指風慕羽的心口。
“公子！！”那護衛嚇壞了要往前跑。
“你別過來！”風慕羽不許護衛靠近。
“沒什麽要說的嗎？”
衛子瑤看著風慕羽的眼睛。
“我……無話可說。”
“看來是認了？”
“我認。”
風慕羽咬牙。
衛子瑤卻笑了一下，心痛的同時卻也有一絲釋然。
“敢作敢當不狡辯，不愧是風慕羽。”
衛子瑤說著手中的刀向前近了一絲，風慕羽的胸口立刻氤氳出了鮮血。
“不會疼對嗎？”
“不疼。”
風慕羽搖頭。
“果然，無痛症就是好，不會感覺到疼的，就是不知道這裏麵跳動的東西，有沒有痛感。”
說完衛子瑤的刀又近了一絲。
她能感受到，刀已經抵在了骨頭上。
衛子瑤卻猛的收回了刀。
風慕羽很意外。
他以為按照衛子瑤的性格，他肯定活不過今天。
今天他來，是鼓足了天大的勇氣。
一切都不顧了。
隻跟從自己的內心，隻想死在衛子瑤手裏。
這是他唯一的願望了。
可是把人引到這裏，她卻沒有動手。
“這是你唯一的一次機會，下次再見，我不會束手就擒任你宰割。”
意思很明顯了，讓衛子瑤動手。
怎料，衛子瑤卻一轉身，窄刀猛的一揮。
衣角布料被她砍了下來。
“這也是我最後一次給你機會，下次相見，便是仇敵，不死不休。”
衛子瑤說完這話，非常瀟灑的就走了。
風慕羽看著她遠去的背影，猛的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公子！”
顯然，衛子瑤的話，比殺了風慕羽更有殺傷力。
“公子！您這是何必呢，如果被主人知道你這麽做，怕是又要吃苦了。”
“無所謂。”
風慕羽也不知道自己是來試探什麽的。
試探她不忍心殺自己，還是期待她狠心的殺了自己呢？
他想告訴衛子瑤，心會痛，特別痛！
可是……他終究沒有叫住她的資格了。
衛子瑤走了，風慕羽的心，徹底死了。
……
從平民區離開，衛子瑤直接回到了剛剛的地點。
衛玄已經把人救走，她追上去，還沒走遠。
“二哥，獻王妃情況怎麽樣？”
“沒什麽大事？這些是什麽人？”
衛子瑤掀開車簾子看了看裏麵坐著的獻王妃。
此時她臉色有些蒼白，到沒有什麽別的不對。
“大嫂，沒事吧？”
“好像已經習慣了，自打懷孕以來變故太多，承受能力都變強了。”
她開了個玩笑，衛子瑤卻怎麽都笑不起來。
“應該是刺殺大皇子那些人想要斬草除根。”衛子瑤回答的是衛玄的問題。
“近來盛京大亂，有些人渾水摸魚也跟著近來了，之後加強治安吧。”
“放心，現在盛京已經排查了大半，排查過的地方都已經派人輪流巡邏，我會讓下麵人盡快的。”
這個時候，誰都不容易。
衛玄又問：“八公主真的要成親？”
“是真的，日子都定了。”
本來北文帝答應祁簡寧成婚就是敷衍。
可是昨天晚上，她又去找了皇上，軟磨硬泡以死相逼，終究是把成親的日子改在了這個月初五。
現在是初一，也就說還有四天就是祁簡寧和風慕羽的大婚了。
“什麽時候？”
“初五。”
“這麽急？公主成婚可是大事，如此是不是有些太過倉促了？”
“沒辦法，她自己著急。”
衛子瑤知道內情，也是因為她跟皇上打了招呼，皇上才會允許她這麽快成親的。
否則她就算一哭二鬧三上吊，恐怕也不可能這麽快完婚。
雖然北文帝起了異心，納悶衛子瑤為什麽會支持祁簡寧胡鬧。
最終隻被衛子瑤隨便找個借口搪塞了過去。
總不能說風慕羽就是那個殺了大殿下的人。
如果真的說了出來，簡寧身上情蠱未解，他真的有個什麽三長兩短，簡寧一輩子就毀了。
“你要是需要準備什麽禮物，就跟我商議，我幫你去弄。”
“行了，大嫂交給我，你接著去忙吧。”
兄妹倆打了個招呼，衛玄又走了。
獻王妃在馬車裏感慨。
“皇家為了個皇位，九個孩子，機會全被牽扯其中，而衛家，也是高門大院，可卻全都知道寵愛著你，真是讓人羨慕。”
確實羨慕。
小姐在家受寵的不少，但有能寵成衛子瑤這樣的，還是少數的。
“不必羨慕，我家畢竟與皇家不同，我家這些男人，腦子裏隻有帶兵打仗，可皇家，卻是坐擁江山。”
衛子瑤說完，有些感慨，最是無情帝王家，不是白說的。
……
獻王妃入住殷王府這件事滿城皆知。
第二天上朝的時候，大臣們在商討著皇城複原之類的大事。
本來衛子瑤沒有聽他們在商討什麽。
就在這時劉哲雲卻笑嘻嘻的看向了衛子瑤。
“衛大人怎麽看呢？”
“什麽？”衛子瑤怔了一下。
“關於軍機處重建的事宜，衛大人有什麽看法，您吩咐一下，我們好去辦。”
“我？”衛子瑤挑眉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北文帝。
皇上在那坐著，這人卻問衛子瑤。
其心可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