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覺得是誰還重要嗎？大殿下英年早逝，二殿下無心皇位，三殿下整日就知道美景美食，五殿下隻知道風花雪月，您說這幾位……”
“嗬……如此說來，這皇位就非殷王莫屬了？”
衛子瑤這話說的十分諷刺。
一個個裝的人模狗樣，誰心裏在想什麽，別人又怎麽會知道。
從宮裏出來，兩個人都有些餓了，說先回家吃飯。
可是他們前腳剛回到藥園，才剛剛要吃飯，外麵就通報說楚曆瀾求見。
“楚相？”衛子瑤有些疑惑。
祁千澈點了點頭：“讓人進來吧。”
吩咐完下麵的人，他又對著衛子瑤說道：“應該是為了皇後的事而來。”
看來是了。
隻是沒想到，楚曆瀾不光是自己來的。
他還帶了個人，就是二兒子楚辭默。
“殷王殿下，王妃。”
楚相表情非常嚴肅，衛子瑤一看就知道是有什麽話要說。
“楚相登門，可是有什麽事？”祁千澈問了一句。
怎料楚相卻噗通一下跪在了他們麵前，楚辭默也跟著跪下了。
“楚相，您這是幹什麽？”衛子瑤連忙起身要去攙扶他，可是他卻不肯動。
“王妃，老臣今日不以您之友的身份說這話，你隻當我是朝中老臣便可，老臣隻有一事相求，求您……求您保住我楚家這最後的血脈。”
“楚相您有話起來說。”衛子瑤還是想攙扶，楚曆瀾卻固執的跪著。
“王妃，今日舍妹之事見了天日，老臣注定無法全身而退，甚至楚氏一族都會受牽連，我無所謂，年紀一把也吃過見過了，而辭默年紀還小，這孩子雖頑皮了些，卻聰明的很，隻求王妃把他留下，做個書童也好，做個什麽都好，隻求他不要被這件事所牽連。”
可憐天下父母心。
楚相料到這件事他一定會受牽連，現在來托孤了。
看到衛子瑤遲疑，楚相連忙開口：“王妃切記，這件事不要帶任何個人感情，隻是老臣以一個臣子的身份想求，今日老臣登門，也不因為您是衛子瑤，而是因為，您是創辦了療養院的衛大人，您是開啟了綠色通道的衛大人，所以老臣才會來求您，如果您不願意，就當老臣沒來過。”
楚相這麽一說……
“您這高帽子給我帶的，我人都飄了，還怎麽拒絕你。”
衛子瑤本來也沒打算拒絕。
楚相對國家有貢獻，對百姓也有貢獻，這種時候老臣托孤，衛子瑤怎麽可能拒絕。
關鍵如果真的是楚相的孩子，就算是北文帝，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吧。
“爹！？”楚辭默顯然沒想到這次來竟然是為了托孤。
“爹，您在說什麽啊？什麽事啊？您要怎麽？我……您不是說來幫我說情，讓殷王妃收我為徒的嗎？怎麽……怎麽說的這麽嚴重？到底怎麽了？”
楚辭默被嚇壞了。
“你不知道，別跟著攙和，隻知道以後不管什麽事情都聽王妃的就好，不該問的別問，不該聽的也別聽！”
“不！爹！您就算是要扔下我，也該讓我知道是為什麽，到底怎麽了吧？”
“楚相……還是告訴他吧，他也不是小孩子了，這些事該知道他必須要知道，更何況，這之後他不可能再留在北秦了。”
祁千澈在旁邊勸了一句。
離開北秦……楚辭默傻了，看來事情比他想的還要嚴重。
“爹？怎麽了？”
楚相把這件事簡單的跟他說了一下，說了皇後害死五殿下孩子的事，說了一些皇後做過的髒事，可是他也不知道的是……祁明浩壓根不是皇上的種。
“怎麽會……姑媽怎麽會這麽對待二表哥？大表哥是姑媽的兒子，那二表哥也是啊！她怎麽能為了幫大表哥爭奪皇位做出這麽多事，還害死了無辜的生命。”
“你姑媽做的事，你不知道的還有很多。”衛子瑤可不是什麽關愛青少年協會的。
她甚至覺得楚辭默就是該成長一些了。
就連衛朔都在她的調理下成長了許多，已經能一個人做到押送屠桀那麽重要的人都臨危不亂了。
可楚辭默，空有一個聰明的腦瓜，完全沒有得到過鍛煉。
“一塵，安排人，今日送送他離開北秦。”
“什麽！？”楚辭默震驚的起身：“不！我不走！我不走！”
他瘋了一樣去抓楚相：“爹，我不走，就是死我也要跟您死在一起，爹！別把我送走！”
衛子瑤聽著他的的呼喊，慢慢彎腰把地上跪著的楚相扶了起來，問道：“楚相剛剛說就把他托付給我了是吧？”
“對！這小子以後就交給王妃了，不管您怎麽教育，是打是罵，老臣沒有半句怨言。”
“那就好辦了。”
說完，衛子瑤回過身，一個大耳光子就抽到了楚辭默的臉上。
瞬間，楚辭默怔住了。
隨後他很快反應過來，這下更瘋了：“衛子瑤，你憑什麽打我……”
“啪！”又是一個耳光。
“知道憑什麽了嗎？”
他說完楚辭默徹底怔住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低著頭，眼淚吧嗒吧嗒的往地上掉，卻一句話也不說。
“行了帶出去，馬上安排他離開。”
“是。”
洛一塵傻了。
還是第一次見一句話不說，純靠打給打服了的。
關鍵衛子瑤知道，楚辭默是聰明人，有些東西她就是不說，他也懂。
可是不肯走，那隻是小孩子的心思罷了，打一頓，總會清醒的。
洛一塵壓著他走了。
衛子瑤扶住了楚曆瀾：“楚相，這件事您是冤枉的我知道，不管怎樣，不管是看在同僚的份上，還是看在你我之間的交情，我都不會袖手旁觀，一定會進最大努力把您撈出來，辭默那邊……您還要告別嗎？”
“不了，說的越多越舍不得，就這樣讓他走更好，這孩子聰明，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他心裏清楚，至於我的事……如今殷王殿下在皇上心中的印象逐漸好轉升高，切不可因為我的事情，影響了殷王殿下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