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子瑤看著手上的血,蹙了蹙眉,然後若無其事的甩了甩手,將手上的血液用內裏甩出去。

她也沒有上前查看孩子的情況。

就在這個時候,宸王妃抱著個籃子走了進來。

一邊走,一邊還在說笑:“兩位幹娘辛苦了,現在是我這個親娘的事情了,給世子和郡主穿新衣。”

說著她從籃子裏拿出了兩件十分精致的小衣服,一邊拿還在比劃著:“真可愛,有了孩子之後我真是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心裏眼裏都是他們。”

說到這,她掃了一眼衛子瑤的表情,猛的怔住了:“子瑤,你為何這幅表情?”

隨即她又看到溫婉那幸災樂禍的樣子:“你們這是……”

說著她上前掀開了小世子的被子,隻見被蓋住的小世子心口紮了一把很精巧的匕首。

“啊!!啊!!!!”宸王妃瞬間尖叫了起來。

她像是情緒崩潰了一樣,不停哭,不停叫。

這時就在附近的宸王以最快速度衝了過來。

“這是怎麽了!?”

宸王起先還沒看到血泊中的孩子,隻是快步走到宸王妃身邊。

“王爺!王爺!”宸王妃哭著撲進了他懷裏:“孩子,我們的孩子!”

宸王妃哭喊著,宸王已經意識到了大事不好,他轉頭朝孩子那邊看去,瞬間瞪大了雙眸。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是這樣!誰幹的!?來人!去查!”

宸王摟著王妃,瘋了一樣喊來人,宸王妃抽泣著。

“這個房間絕不會有人進來,隻有她們兩個進來了,按照規製應該是衛子瑤先進來給兒子放上紙包,然後溫婉進來,可現在……”

“不會的。”宸王聽出來了,王妃這意思就是衛子瑤害了小世子,隻是宸王還是相信衛子瑤為人的:“溫婉,你說說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麽?”

宸王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發生了什麽,不就像宸王妃說的那樣嗎?”

宸王妃說的那樣?

宸王妃字裏行間都在影射孩子是衛子瑤害的。

“王爺,您都聽到了吧,之前衛子瑤就跟我抱怨過很多次,說自己遲遲沒有身孕有些著急,她一定是看我們兒女雙全所以生了歹意,現在太子殿下闖了禍,太子的位置很有可能空出來,而您也是皇後嫡子並且是眾王爺中唯一有嫡子的,所以下一任太子很有可能落在您身上,現在衛子瑤對小世子下手,明顯……”

衛子瑤冷眼旁觀著這場鬧劇,一直沒有開口是因為她覺得溫婉有些奇怪。

如果真的按照秀清交代的順序,確實是該衛子瑤先進來,然後她上香祈福,給小世子把紅紙包壓好。

這些都做好了,才能讓溫婉進來,做同樣的步驟。

可是到這裏之後,溫婉卻堅持要跟她一起進來,說是懶得等。

這件事就有些奇怪,如果溫婉一起幫著宸王妃害她,按理說過程不該是這樣的。

隻是現在,在聽了宸王妃這些言論之後,衛子瑤不得不開口了。

“真沒想到,宸王妃這麽懂朝局。”

她沒有為自己辯解,也沒有說冤枉,隻是平靜的看著宸王妃。

後者被她看的有些心虛,不敢直視她的雙眸。

說真的,即使到現在,衛子瑤都不敢相信,宸王妃竟然能用自己的兒子坑她。

衛子瑤對她沒有防範嗎?顯然是不可能的。

她處處都有提防,直視唯獨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能用自己親生骨肉來做籌碼。

可惜,低劣了些。

“衛子瑤,難道真的是你?”祁明哲不可置信的看著衛子瑤。

如果換做之前,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懷疑衛子瑤的。

但是最近……他親眼看到了太子為了皇位做出的那些惡心人的事情。

所以他懷疑了,他覺得會有很多人為了那個位置,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你覺得呢?”衛子瑤目光如炬的看著他,眼神中沒有一點心虛。

祁明哲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就算是你,我也沒資格處置你,去麵前父皇吧,一切由他定奪。”

去麵前皇上。

衛子瑤有些無奈。

也替北文帝感到悲哀。

他雖是皇上,卻也是個活生生的人,他有血有肉。

看到兒子之間為那個位置掙的你死我活也就算了,現在竟然還把唯一的孫子搭進去了。

不知道皇上得知這個消息後,會是什麽樣的心情。

“祁明哲,我隻說一句,我要是想弄死一個人,完全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這樣拿著匕首捅死一個不足半歲的小孩子,傻子才會做吧?”

祁明哲知道她說的有道理,但現在喪子之痛已經完全讓他失去了理智思考的能力。

現在強忍著殺人的衝動說去見皇上,已經是最後的理智了。

眾人浩浩****的往皇宮去,衛子瑤的心情格外沉重。

因為她想不到宸王妃為什麽要這麽做。

她想讓五殿下做太子就更該好好照顧幼子,如今竟然用孩子的命去害人。

這究竟是為什麽,她是真的想不通,甚至不太想用更肮髒的想法去想這件事。

他們到了皇宮大殿的時候,北文帝已經在大殿之上了,皇後也已經接到消息來了。

北文帝這樣看著,是真的顯老了。

完全不死之前那般精神氣十足。

一個老人,白發人送黑發人就是這樣的吧。

在看皇後,已經哭的昏天暗地。

“衛子瑤!你好歹毒的心,你還我孫子!”

說著她便將一盞滾燙的茶水朝衛子瑤扔了過來。

衛子瑤不慌不忙的伸手接住,可惜茶水還是灑在了她潔白的手腕上。

“皇後娘娘,事情還不好下定論吧?”

衛子瑤看著坐在那裏,流著鱷魚眼淚的皇後,聲音格外冰冷。

這時外麵太監傳報,殷王到。

祁千澈今天要進宮給太後請安,怕是在太後那就聽到了衛子瑤被抓的事情。

她趕來後什麽都還沒有問,垂眸便看到了衛子瑤手腕上被開水燙的一片猩紅。

“誰幹的。”祁千澈聲音非常平靜,但聽得出,他已經很生氣了。

“本宮做的,你想怎樣?”皇後在上麵叫囂,奈何祁千澈一個眼神過去,她喉嚨裏下半句話完全卡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