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看上去像個鐵憨憨的祁霄澤在這種情況下竟然還挺有情商。
“用了九成力吧，但當時，二殿下恐怕隻用了五成。”
衛子瑤這麽說，祁霄澤笑而不語沒有回答。
因為她猜對了，也就是五成左右。
他們邊走邊聊，大概兩個時辰左右就要了清邈觀。
看著眼前的道觀，衛子瑤傻了。
她真的是沒見過世麵。
所謂仙境恐怕也不過如此吧？
眼前的美景讓她驚豔。
離得遠遠的看清大山全貌的時候，她就已經在感歎了。
雖然她隻是個凡夫俗子，但眼前的大山絕對是有靈氣的仙山。
山非常大，清邈觀就在山頂，馬車能到山腰偏上一點的位置，剩下的就要他們走上去了。
從進山門開始，即使在馬車上也能看到路邊茂密的中草藥。
這不是到天堂了嗎？
衛子瑤就跟黃鼠狼進了養雞場是的，眼睛一直冒綠光。
“這個、這個走的時候得拔點！還有那個！翠喜，你都記一下。”
翠喜在旁邊一直記著這些草藥都在什麽位置，直到半山腰，他們下了車，開始徒步網上走。
這裏開始，整體氣氛也莊嚴了起來。
整座山高度應該是在一千八百米以上，占地麵積……就不用算了。
台階一步步向上，雲霧繚繞，偶有鶴飛過，更增添了幾分仙家的神秘感。
他們到了山頂的時候，已經有人來接待他們了。
“這位就是殷王妃吧？貧道秀清，奉命接待王妃，這邊請。”
秀清是個年紀不大的小道姑，看上去很機靈的樣子。
兩個眼睛大大的，仿佛會說話。
她看了看衛子瑤，又看了看後麵的人。
“王妃跟貧道去見太上皇，你們先去安頓行禮，師弟師妹們會幫你們的。”
說完就帶著衛子瑤轉身往裏麵走去。
道館很大，衛子瑤東看西看的，像極了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樣子。
“怎麽樣，這裏美吧？”秀清問衛子瑤。
後者以為她不會跟她說話呢，雖然看著機靈，但帶著股道家的清冷。
沒想到，竟然還會搭話。
“嗯，很美，世間喧囂浮躁，這裏真的很好。”
她這麽說著，眼前的丫頭撇了撇嘴。
“哪裏好了！我還想出去感受下喧囂浮躁呢，每天在這裏都要煩死了，你給我講講皇城是什麽樣子的唄？”
秀清瞪著兩個大眼睛看上去好奇跡了。
“說來慚愧，因為我是女子很少出門，所以也沒有見識過太多盛京的繁華。”
衛子瑤隻是找借口，其實是她來的日子短，每天不是皇宮就是王府，很少出去。
出去了就是賭石，喝酒，吃肉。
她總不能跟一個隻吃素的小道姑說這些沒營養的東西，所以幹脆找個借口搪塞了過去。
怎料那小姑娘嘴巴一憋，腮幫子鼓鼓的，看上去像一隻生氣了的小金魚。
“這世上為何如此不公？男子可以在外建功立業女子卻不行，男子在外花天酒地，女子卻連出門的資格都沒有，男子三妻四妾，女子卻要在男子死了之後還要做甚貞潔烈女，呸！”
沒想到這小道姑竟然這麽有思想。
“你是怎麽進道觀的？”
“不知道，從小就在，所以別看我小，我可是他們很多人的師姐呢，師父也最疼愛我了。”
說著她揚起了驕傲的小下巴，恰好這時有人經過。
她連忙收起表情，又恢複了之前有些清冷的樣子。
衛子瑤有些好奇。
“我看你不是這嚴肅清冷的性格，為什麽要裝作這樣呢？”
“嗐~誰讓我是他們的師姐呢？師父說了，身為師姐就要起到表率作用，我不能教壞了他們不是？”
真沒想到，這孩子還挺有覺悟，衛子瑤笑了笑。
“就是這裏了，太上皇住的院子，平常我們是不許進去的，你自己進去吧。”
“太上皇在這裏修行，竟然還不許這裏的道士進入？”
衛子瑤奇怪。
怎料秀清卻撇了撇嘴。
“什麽修行呀，他就是想成仙，天天逼著我們給他煉丹做藥的，做不好他就發脾氣，總覺得是我們這些俗人，阻止了他成仙的路。”
聽秀清這麽說，衛子瑤終於知道祁天朗為什麽不喜歡這個爺爺了，這腦回路，都要趕上秦始皇了，想著長生不老。
但秦始皇好歹是千古一帝，算是真正的成功人士。
而裏麵那位，說他是昏君都侮辱了昏君這個詞。
“那我先進去了。”
“好，我在這等你。”秀清點了點頭。
“你不先回去嗎？”
“我又不知道你什麽時候能完事，清邈觀非常大，你找不到住處的，放心，您進去吧，我等你。”
秀清信誓旦旦的說要等她。
衛子瑤隻好進去。
隻是剛到大門口，她就想著早知道在路上多耽擱幾天了。
雖然身為醫生不該有這樣的想法。
但醫生也有自己的喜歡和厭惡。
“怎麽來的這麽晚？”
先出現的是一個老嬤嬤，滿臉橫肉看著就很刁鑽。
“路上馬車壞了耽擱了一夜。”
“哼，耽擱？”那老嬤嬤臉色立刻沉了下去：“老身看你是沒把太上皇放在眼裏吧？你好大的狗膽，我跟你說，你今天要是治不好太上皇，讓他成不了仙，你就等死吧。”
“？？？”這是個嬤嬤嗎？“你知道我是誰嗎？”
衛子瑤是個不喜歡用身份壓人的人，但這小樹不修，是真的不直溜。
“你是誰？不就是殷王妃嗎？怎麽著？你還想拿身份來壓我？嗬！嫩了點，老身從年輕就伺候太上皇，身份比你高出不是一星半點，你以為你是個王妃就了不起了？趕緊著，衝東邊和南邊都拜三下，然後進院子裏去？”
衛子瑤傻了，見過囂張的，沒見過這麽囂張的。
一開始衛子瑤以為這老嬤嬤是把她當普通醫女了才這麽拽，沒想到她是真得狂。
“為什麽要拜？”
“你傻麽？進了道館，當然是有講究的，不拜不許進，耽擱了太上皇的病，你就等死吧。”
一口一個死就沒講究了？
“哦，那就耽擱著吧。”說完衛子瑤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