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婚禮結束宴會散場,衛子瑤也沒有等來祁千澈。

在她準備離開楚相府邸的時候,洪豪趕著馬車來了。

看得出他的表情很不好。

“王爺呢?”衛子瑤問。

洪豪看著她,支支吾吾半天,看著就很不對勁。

“王爺隻命屬下來接王妃回府,別的什麽都沒說。”

“我沒問他說什麽了,我問他在哪幹什麽去了。”

“這……王爺的行蹤,屬下並不知道,王妃我們走吧,先回王府。”

洪豪並不笨,否則祁千澈也不會把他留在身邊做貼身護衛。

隻是他在麵對衛子瑤的時候,是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說謊,所以多少顯得有些漏洞百出。

衛子瑤沒有揭穿他:“好,走吧。”

既然他打定主意裝傻,在這糾纏下去也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還是先回王府再說的好。

洪豪去給衛子瑤掀車簾,從始至終眼神都不敢跟她有過多觸碰,總是閃躲著。

坐在車裏,衛子瑤腦袋裏在盤算最近的發生的事情。

算來算去,好像都沒有什麽是值得祁千澈完全瞞著她去做的事情。

正想著呢,外麵‘嗖’的一聲,一隻響鏢紮在了他們的馬車蓋上。

洪豪一個翻身上了車頂,警惕的看著周圍。

“王妃,是響鏢,對方應該沒有敵意。”

響鏢是一種特殊製作的飛鏢,上麵帶著哨子一樣的東西,發射有叫聲。

一般發響鏢的,都不會是想要暗算人。

隻是這次……洪豪打臉了。

他這話剛說完,便有一幫殺手揮著刀就衝她劈砍了過去。

他武功雖高,但終究雙拳難敵四手,不好招架。

就在他被逼退的時候,突然一股大力直接將馬車頂削了下去。

衛子瑤一抬頭,都看到星空了。

“王妃!”洪豪嚇壞了,他不管不顧的往衛子瑤這邊衝,這時一柄明晃晃的劍衝著衛子瑤刺了過來。

看劍過來,衛子瑤連忙衝那邊的洪豪喊了一聲:“顧你自己,我能應付!”

說完,她快速跟持劍黑衣人打在了一起,隻是二人一邊打,一邊遠去,洪豪被纏著沒辦法去幫忙,急得不行。

另一邊,衛子瑤與那黑衣人打了一陣子,直到離開洪豪視線,她才冷著臉收手。

“溫騫讓你來的?”

“嗯!”阿戒摘下了麵罩。

“我不是說過讓你在他身邊好好保護他,千萬別出什麽差錯嗎?”

“他說你有危險。”

這該死的溫騫,還真能抓人軟肋。

“他還說什麽?”

“他說你男人在跟別的女人密謀害你,讓我帶你過去。”

“啊?”衛子瑤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傻孩子,溫騫的話你也信?”

“是真的,我看到了。”

阿戒絕對不會跟衛子瑤說謊。

“你看到了?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你怎麽知道他有問題?”

“胡筒,女人,鬼鬼祟祟。”

這三個關鍵詞,就足夠惹人懷疑。

“帶我去。”

衛子瑤這個人很瀟灑,你說不愛了,那我們就分開沒必要糾纏,但你要是敢劈腿,她就敢讓你沒有腿。

跟著阿戒一路到了個非常隱蔽的胡筒,這裏前後都沒有什麽人,算是盛京最偏僻的地方了,是窮人區,平常一些達官顯貴絕對不會到這種地方來。

別說別的,就祁千澈光一個人鬼鬼祟祟來這裏,就已經夠讓人懷疑的了。

到了阿戒說的院子,他們兩個在隔壁房子的房頂看著那邊院內,裏麵很安靜,隻有一個老人在打掃院子,除了住在窮人區竟然有錢在院子裏點油燈有點可疑之外,看不出一點不一樣的地方。

“在裏麵。”阿戒說的很確定。

“我下去看看。”衛子瑤說下午看看,她一個翻身到了後院,避開了在前院打掃的老人。

才剛剛落地,就聽到屋子裏傳來了女人哭哭啼啼的聲音。

“澈哥哥,我真的知錯了,我不相信你一點都不愛我,我們兩個從小一起長大,都怪我被豬油蒙了心才會做出那種錯事,你就原諒我吧,哪怕我沒有名分,就在外麵給你做個外室我也願意。”

蕊兒?

不是說蕊兒已經被淩遲,並且已經執行了嗎?

怎麽還會出現在這裏?

剛想到這,蕊兒又說話了:“我知道澈哥哥根本不愛那個女人,你會對她好,隻是因為她有能耐,還是衛帥的女兒,在你奪嫡這條路上有所幫助,蕊兒不介意!”

蕊兒接下來說的話是什麽,衛子瑤都沒有聽到,她腦子有點發蒙。

“我知道,本該被判淩遲的我之所以沒有死,是澈哥哥想辦法救了我,既然你救了我,說明對我還是有感情的,我們……”

‘碰!’她話還沒有說完,大門就被人從外麵踹開了。

衛子瑤和阿戒相視一眼,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緊接著,原本今日該在洞房花燭的楚嘯天竟然帶人衝進了院子。

“祁千澈,這罪臣之女被判了淩遲之罪,你想辦法把她從天牢中救了出來,這是欺君!你可之罪。”

跟他一起來的,還有七殿下祁天朗,他不可置信的看著祁千澈:“六哥……六嫂那麽好,你、你竟然這麽對不起她!”

他話還沒說完,就眼睜睜看著一個人從後院走了進來,此人舉手投足端莊大方,衝著祁天朗微微一笑。

“老七,你六哥怎麽對不起我了?”

“六、六嫂,你也在這?”看到衛子瑤,祁天朗終於鬆了口氣:“剛剛有人匯報父皇,說看到六哥跟死囚犯蕊兒在一起,父皇震怒命我和楚嘯天來捉拿,原來你也在這。”

衛子瑤要是也在這,事情就好解釋多了。

“對啊,我跟王爺一起來的,怎麽了?”衛子瑤笑著走到了祁千澈身邊,貼著他站著,然後手在他後麵狠狠的掐了他一把。

“嘶!”祁千澈知道,闖禍了,媳婦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在一起?那就是你們夫妻兩個一起勾結逃犯,都要治罪!”

說著他大手一揮:“把人給本世子抓起來。”

楚嘯天畢竟是楚厲瀾的兒子,現在是京城巡捕房的頭頭,還是有一定權力的。

他執行公務,就算是祁千澈也不能反抗。

“你來幹什麽,還要被牽連。”祁千澈有些擔憂的看向衛子瑤。

“嗬,王爺深夜會舊情,我還不能來看看情況?”

“舊、舊情!?”完了,祁千澈臉都白了,知道衛子瑤肯定是誤會了,這可咋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