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生死未知
“傻丫頭,過幾天就回去了。”
他坐在酒店的電腦桌前,身上隻穿了睡衣,光線不是很明朗,讓他的容顏也有了幾分模糊。
蘇小魚還是忍不住心中委屈,不知怎麽了,就是突然特別特別的不舍,特別特別的想他。
“那你一定要早點回來。”
“嗯,會的。”
蘇小魚知道他有工作要忙,便沒再打擾他,關了手機,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默默地思念她的城哥。不知過了多久,在她已經迷迷糊糊要睡著的時候,許西城發了消息過來,“我要睡了,晚安。甌”
本以為她已經睡了,卻不想她很快回消息過來,“晚安。想你。”
許西城也回了兩個字過去,“愛你。”
蘇小魚就守著那‘愛你’睡著了。
一連好幾天,蘇小魚都會在晚上打電話給許西城,估計他應該已經忙完了工作才敢打擾他,而他總是耐心地應對她幽幽怨怨的“想你、睡不著,好想快點見到你。”
以往他出差,她從來沒有表現出這麽粘膩過,他含著笑安慰她,“估計再有一個星期就能回去了。乖,耐心點兒。”
蘇小魚嘟嘟唇,“晚安。”
“晚安。”
這邊的事情比想象中還要棘手的多,對方有黑/道背景,全然不按常理出牌,許西城跟他們坐在談判桌上的時候,有一種危機四伏的感覺。不過好在,經過一個多星期的堅持不懈,事情圓滿解決。隻不過,談判會後,那邊人要請許西城喝酒,許西城雖然不想喝,但盛情難卻,隻得跟著那幫人去喝酒。
蘇小魚夜裏九點鍾打電話給他,鈴響了半天,他也沒有接聽,蘇小魚正自尋思他在幹嘛,電話就回過來了。
他說:“小魚,對方請喝酒,晚點給你回電話。”
蘇小魚說:“喝酒?你一個人在外麵,一定要少喝一點兒,不然喝多了都沒人照顧。”
許西城說:“放心,不會喝多的。”
蘇小魚雖然不放心,可是天高皇帝遠,她胳膊再長都伸不到貴州去,隻能在心裏擔心著,卻沒有辦法。
許西城堅持少喝酒的原則,能推掉的酒都推掉了,但最後對方的老大出來,非要敬他,這個人在這一帶相當有勢力,許西城來之前,有打聽過,知道這人的忌諱以及喜好,所以談判的時候,就利用了先前打聽到的消息,才讓談判僥幸成功。
“二少,早聽說您年少有為,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來,吳某敬你一杯。”
許西城說:“吳先生,您過獎了,這杯酒該晚輩敬您才是。”
許西城當先把那杯酒全喝了,吳老板很滿意,“吳某有一女,二十有三,長得玲瓏可愛,吳某有意把小女許配給二少,不知二少意下如何?”
許西城吃了一驚,忙道:“吳老板,實不相瞞,晚輩已經有了未婚妻,並且準備在兩月後完婚,令愛的事情,實在抱歉。”
吳老板皺了皺眉頭,“那恕吳某唐突了。”
“不過,吳某有話在前,如果小女覓得如意郎君,吳某的所有家業,便都交與這人繼承,不知二少可否考慮一下?”
許西城歉意地笑笑,“晚輩與未婚妻子患難與共,恩愛有加,此生不做他想。”
吳老板臉色沉下去,“那好吧,吳某就不強人所難了。來,喝酒。”
看許西城已經連著喝了好幾杯酒,一旁的女助理小聲提醒,“副總,您還是少喝點兒吧。”
許西城點了點頭。
吳老板再一次讓人給許西城倒酒的時候,許西城作出喝醉樣,“抱歉吳老板,實在不能喝了,再喝晚輩就得住在這兒了。”
吳老板說:“住在這兒怎麽了?我這房子裏有的是客房,住哪間隨便你挑。難道許二少還嫌棄老夫這裏寒酸不成?”
“不不不!”許西城擺擺手,臉上帶著醉意醺然的一抹笑,“晚輩明早八點的飛機飛d城,如果住在這山上,明早的飛機定是趕不上的,望吳老板海涵。”
吳老板見狀,雖然心裏不滿,但也不能太過強人所難,“好吧,喝不喝隨你吧!”
許西城沒再喝酒,也沒有過多再停留,半個小時後,借故要早睡,離開了吳老板的半山別墅。
車子是這邊分公司的,司機也是這邊職員,許西城跟女助理坐在後麵,許西城酒意上頭,太陽穴悶悶的疼,他邊用手去揉,邊閉著眼睛休息。
女助理先還清醒著,後來禁不住忙了一天的乏累,慢慢就靠在後座睡著了。
睡之前,還叮囑了司機一句,“師傅,你小心點兒開。”
司機說:“放心吧,這條路走過多少回了。”
從吳老板的度假山莊到城區許西城下榻的酒店,有五十公裏,中間一段盤山公路,司機小心而平穩的開著車子。
經過一個四十五度彎時,前麵有輛車子開過來,開著遠光燈,而且是逆向行
駛,司機見狀大驚,方向盤下意識地往左一打,想避過對方車輛,可卻失了準頭,車頭撞在左側路邊的大樹上,許西城正自撫挲酒醉暈乎乎的腦袋,忽然感到強光照過自己的臉,當時睜了眼,
對麵的車子已是幾米距離,雖然刺目的遠光燈讓他有一瞎間的腦空白,但還是在下一刻做出最迅速的反應,“小心!”
可是為時已晚,他們的車子已經直直衝向路邊的一棵大樹,又收勢不住,在撞倒那棵大樹後,車子翻滾著向懸涯墜去。
……
蘇小魚做了個夢,她夢到,她身處一片荒山野嶺中,不知那是什麽地方,四周荒無人煙,更聽不到鳥叫、蟲鳴。天空掛著一輪月,她就站在那月光下,恐懼而不安地四下觀望。
腳下忽然蹚到了一樣東西,她差點兒被絆倒,低頭一瞧,卻是一個人,一動不動地躺在草叢中,月光正好打在那人的臉上。
她看到血肉模糊的一片。
蘇小魚尖叫著醒來,醒來後大汗淋漓。她清晰地記著那張血肉模糊的臉,隱隱是許西城的模樣。
一顆心髒撲通撲通,像要從胸腔裏跳出來。
她伸手捂了捂心跳的位置,一種沒來由的恐懼感讓她呼吸緊促。都說有些夢是會給人以預兆的,這個夢算嗎?
蘇小魚害怕,又極度的不安。
難道是她的城哥出事了嗎?
蘇小魚腦子忽然一陣發暈,她的額頭和後背正在往外冒著冷汗,卻已經哆嗦哆嗦地拿起了一直擱在床頭的手機,她打許西城的電話。
不管他此刻是睡著,還是醒著,哪怕是睡著,哪怕會影響到他的睡眠,她也不管了。
她要嚇死了。想到那張血肉模糊的臉,她就心頭極度不安,全身都開始發抖。
“城哥,接電話。”
蘇小魚在心頭呐喊著,可是手機已經連續響了若幹聲,一直沒有人接起。
許西城的睡眠一向都淺,這麽久的鈴聲他不會聽不到,蘇小魚心慌慌,越發哆嗦得厲害。
忽然就下了床,往樓下跑去。
似乎是聽到了她驚慌的腳步聲,葉綿從臥室裏出來了,臉色有些發白,眸光擔憂,“小魚,怎麽了?”
“媽媽!”蘇小魚跑過來,撲進葉綿的懷裏,“媽媽,我做了惡夢。”
葉綿身形顫了一下,“別怕,夢是反的。”
她伸手摸摸蘇小魚的後腦,可卻想到了半個小時前自己的夢中情景,眼瞳驚懼地放大。
“媽媽,你也做夢了嗎?”
蘇小魚意識到什麽,立刻從葉綿的懷裏抬頭問。
葉綿點頭,神情愣愣呆呆的:
“別怕,夢是反的,一會兒天亮了,我們對著太陽說出來,就不會有事了。”
蘇小魚想,葉綿一定也是做了同樣的夢,她哭了,“我去給城哥打電話。”
蘇小魚跑上樓,繼續撥打許西城的手機號碼,可卻提示,‘暫時無法接通’
蘇小魚像傻掉了一樣,呆呆地坐在床上。
天好不容易是亮了,葉綿打電話給許江平,電話很久才接聽。
葉綿迫切地問道:“許江平,你有沒有聯係到城城?為什麽城城的手機一直無法接通?”
“葉綿,你要冷靜一點兒。”
許江平聲音透著萎靡。
“城城他……”
許江平不知道該怎麽樣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