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掌乾坤

情意綿綿沉浸其中的楚珞漓猛然清醒過來,紅著臉坐起以極快的速度穿戴好了羅衫,到了鏡邊整理了下鬢發,自桌案上拿起長劍低著頭道:“我去看看!”

呆二也趕忙穿戴完畢,下了床,心中暗罵,誰這麽掃興,如此關鍵的時刻居然來搗亂,會是誰呢?

兩人出門隻見一條纖巧的身影在牆邊一閃而過。

“呆二哥你等我一下,我去看看!”

楚珞漓說完幾個縱躍飛身躍過院牆追了出去,呆二惟恐她有危險,也跟著往外跑,等他出了西跨院隻見遠處兩條纖巧的身影直往莊外跑了下去。呆二明知跟不上又怕楚珞漓出了什麽意外,隻好順著兩人的方向也追了下去。

楚珞漓看著眼前的身影,怎麽看怎麽象林舞兒,可她怎麽也不相信林舞兒這個青樓出身的女子會有一身好功夫,有心看看她到底是誰,更重要的是此女子竟然在自己和呆二哥哥欲行好事時搗亂,甚至於有可能看到了自己的**之態,她焉能不氣憤,她發誓一定要把她追到手好生懲治一番。

令她沒想到的是,這女子一身功夫竟然不在自己之下,自己居然無法縮短與她的距離,氣憤之下更是發力狂奔。

很快二人就出了莊子,前麵閃出一片樹林,那條身影極快地進了林子不見蹤影,楚珞漓微微一怔,雖然知道追進林子容易遭人暗算,可是對這女子她太過憎恨,稍一猶豫還是緊跟著追了進去。

更另她沒想到的是前麵的女子並沒有偷襲她,而是正站在林中一塊空地上等她。四周枝煩葉茂,西偏的紅日將樹木的影子長長地倒影在地上,更顯得這名少女身姿曼妙,體態窈窕無比。

“你是誰?”楚珞漓長劍出鞘距離女子一丈遠近停下身形,寶劍斜指沉聲發問。

身前窈窕的女子緩緩轉過身來。

“是你!”楚珞漓驚呼出聲,須臾緩過身來冷聲笑道:“我倒是沒想到,混跡風月場外麵纖弱的林姑娘居然身負絕世武功,我楚珞漓倒是看走眼了,你幾次三番勾引我呆二哥哥,如今又引我來這裏所謂何事?”

眼前的少女正是林舞兒,本來她看到呆二與林舞兒進了西跨院,傷心之下跑到河邊哭泣,可哭了半天,等她平靜下來又緩過神來:水娃子不在,如今那間屋子隻有呆二一個人住,她們孤男寡女可別出了什麽事才好。

想到楚大小姐看呆二時那癡迷的眼神她就不敢想下去,萬一呆二經不住誘惑與她有了什麽非同尋常的關係,那自己豈不是白費心血,更沒機會了?於是她停止哭泣又返回了柳府。

到了西跨院,她悄悄捅破窗戶紙向裏觀看,便看到了楚大小姐正枕在呆二臂彎裏睡覺,而呆二也閉著眼睛似乎是睡著了。

看到楚珞漓那甜美的睡姿她就氣憤無比,那個位置,那給人溫暖的臂彎本應該是自己的位置,憑什麽讓她給占了,她氣不打一處來,就想闖進去。

可轉念一想一來自己貿然闖入呆二房間可能更會引起他對自己的反感,更不會接受自己,二來她也知道呆二受了傷,被折磨了一夜需要休息,因此她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此時她忽然意識到自己也是一整天沒吃東西了,也有些餓了,於是她到了外麵找了家酒樓簡單吃了些飯食,心中有所牽掛這頓飯也沒吃好就匆匆忙又潛回了柳府。

等他來到西跨院隔著窗子往裏一看,可把她氣壞了,楚大小姐背對著窗戶正風情萬種地向後高高翹著腴臀,一副任君采擷的模樣,而那呆二也正是前傾擁兵入城與楚大小姐成其好事。

當下她也來不及多想,當地一聲敲在窗戶上,驚醒了欲行魚水之歡的兩人。

見楚珞漓追出來,她這才引著她一直到了莊外。

聽楚珞漓氣勢洶洶地問自己她冷笑道:“楚姑娘,你應該知道我想對你說什麽?”

“本姑娘不知道,你有什麽話快說,休要羅嗦,本姑娘今日定要讓你好看。”自己尷尬的一幕被人撞見,楚珞漓氣憤無比。

林舞兒心中的氣惱更不會比她少半分,可她知道自己隻有心平氣和才能勸楚珞漓離開呆二,因此她強壓怒火平靜道:“楚姑娘,呆二就是笑三郎,你不會不知道吧?”

“啊!”楚珞漓僵在當地,難道她已經認出他來,可是她對呆二的愛已深,她已經離不開他,哪肯麵對現實?寶劍一挑直指林舞兒:“你胡說,她是呆二,本姑娘的呆二,你休要胡言亂語。”

林舞兒仍然不慍不怒:“楚姑娘,我雖然不知道你在何地見過三郎,但是我敢肯定你已經認出他,不然以你楚大小姐的眼高於頂怎麽會看上名不見經傳的呆二。”

楚珞漓不甘示弱:“哼,林舞兒,我知道你喜歡笑三郎,可你憑什麽說說呆二就是笑三郎?”

林舞兒忽然咯咯笑個不停,把楚珞漓笑的發毛,沉聲道:“你笑什麽?難道本姑娘說的不對嗎?”

“哈哈,你說的對嗎?你已經不打自招了你知道嗎?我隻說你見過三郎,可沒說呆二就是三郎,你卻直接把呆二和三郎想到了一起,還想狡辯嗎?”

楚珞漓臉上一熱:“哼,林舞兒,少逞口舌之利,是你認識那笑三郎我才這麽說的,你說他是三郎有什麽證據,你幾次三番勾引他,呆二可曾承認過他是三郎嗎?”

“嗬嗬,這倒沒有!”

“那你還纏著他不放,我告訴你林舞兒,你以後離呆二哥哥遠點,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嗬嗬……”林舞兒又咯咯俏笑起來:“楚姑娘,呆二身上那把玉簫你不會不認識吧?那可是宮廷寶物,乃是先皇賜給許世儒許大人的,三郎的夫人許南蓉又把它贈給了三郎,隻憑這一件就可以證明呆二就是三郎!”

“這……”楚珞漓倒吸了口涼氣,沒想到她居然也識得這把玉簫,自己若早知林舞兒在此就該幫他把把那把玉簫藏起來,也不會引來這麽多麻煩。

可她已經被情所迷,更不肯麵對現實,冷哼道:“什麽玉簫本姑娘不識得,天下寶物相似者多矣,你怎麽知道那把玉簫就是笑三郎的?”

“嗬嗬,哈哈……”對方死不承認,把林舞兒氣樂了,“楚姑娘,笑三郎文治武功皆獨步天下,如今他不知因什麽原因失去了記憶,可是三郎之前曾作過許多佳賦妙詞在民間廣為流傳,姑娘出身名門,定然也會吟誦幾句,三郎雖然失去記憶變成了呆二,可你隻要吟誦那些詞的前兩句,呆二就會記起後幾句,這一點也可以證明呆二就是三郎,就是當朝駙馬。”

“哼,難道呆二公子就不能會一些笑三郎的詞賦嗎?這如何能證明他的身份,你休要再此搬弄是非。”

林舞兒強壓怒火:“你是不敢驗證還在此狡辯,你可以知道你與三郎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你不顧一切與他在一起對得起你的父親嗎?”

這句話正戳在楚珞漓的痛處,也因此更不敢麵對呆二就是笑三郎的事實,有林舞兒在一天,呆二就有可能變回三郎,楚珞漓冷冷盯著林舞兒忽然麵現殺機,如果林舞兒死了誰還會知道呆二就是笑三郎?呆二就可以永遠陪在自己身邊了。

但有此想法,她殺機陡盛,一聲嬌吒:“林舞兒,少要呈口舌之利,本姑娘今日就要讓你喪命於此,看劍。”

話音未落一連向林舞兒劈出六劍,而且劍劍奔林舞兒要害,恨不得一劍劈死她。

時至此刻林舞兒也全明白了,不是她不知道呆二就是三郎,而是她對三郎愛也深,已不能自拔。而且聽她的口氣已有心殺了自己,殺人滅口,長久的與三郎在一起。嗬嗬,林舞兒暗忖道:“我若殺了你不也可以省去這多麻煩嗎?隻要我耐心解釋,相信三郎一定會恢複記憶回到自己身邊。”

嫉妒心人人都有,尤其是女子,林舞兒也怒不可遏,動了殺機,身形連閃脫出劍幕之外,玉臂在腰間一震,一把如靈蛇般的軟劍橫空出鞘,泛起一片銀光,寒星點點攻向楚珞漓。

楚珞漓吃了一驚,沒想到對方竟是如此兵刃,劍法如此怪異,情急之下嬌軀橫移,一式亂點飛花上封軟劍下攻林舞兒下盤。

林舞兒疼空而起,玉腕再震,軟劍如一條軟鞭纏向楚珞漓手腕。

楚珞漓若不收招手腕就得被卷斷,當下運功提氣飄然後退。

林舞兒得勢不饒人,玉腕順勢向前一遞,柔軟的長劍竟又被她抖的筆直,寒星點點分襲楚珞漓四處大穴。

楚珞漓一式橫鎖九江上封軟劍,同時腳下不停,攸然倒踢而出向林舞兒小腹踢到。

林舞兒收勢回退同時軟劍卷向她腳踝。

兩人一個劍勢詭異,一個是蓋世高人李桑榆的嫡傳弟子,雙方都動了真火,都想置對方於死地,可惜的是兩人功力相仿,一時間誰也難以取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