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今天,是2014年9月25日,但這一天,平靜了百年的陰陽宗將要再次生大變革。
此時,十長老正往神靈塔的方向走去,宗家雖下達了封宗的命令,但長老這個級別的,自然是可以在宗家自由走動的,他得知大祭司已離開神靈塔,而塔內則有著他這幾十年來一隻想要的東西,不,應該說是加入陰陽宗後就一直想得到。
“站住,大祭司有令,任何人不得靠近神靈塔。”
深秋和嚴冬的身影同時出現,警醒道。
十長老笑了一聲,說道:“我可是長老,你們兩個小娃還不退開?”
說著,步伐邁前,隻見深秋與嚴冬的掌勁已是逼到了跟前,四掌雙交,頓時四周出炸響。
“大膽,你們敢攻擊長老?”十長老喝道。
“我們隻聽命於大祭司,若十長老敢擅闖神塔,休怪我們出手無。”嚴冬的話語正如同她的名字一般,透露各種深寒。
“放肆!”十長老厲聲,身形快如閃電,瞬間來到兩女跟前,今天,他必定要得到那樣東西,那個能掌控一切的,秘術書——血絲玉戒。
血絲玉戒,又名秘術書,看似普通的玉戒,很難想象裏麵記載了超時空的陰陽術,不,已經不能說是陰陽術了,隻能稱為秘術,就連當時陰陽宗的創宗者,玖蘭雪,在得到此戒時,也隻參透其中的三分一,不僅創下諸多的陰陽術,還研了陰陽三大術與合招,天地湮滅。
在宗家,原本隻有得到血絲玉戒的認可才能當上宗主,但繼玖蘭雪之後,沒人能再讓戒指產生共鳴,所以隻能推選,但很明顯,這樣的選舉方法很不明智,導致陰陽宗內部開始*不堪,黨羽各派自主一係,如今雖然還有五大家支撐場麵,但如此下去,便會一塌糊塗。
十長老不追求強大的力量,但他怕死,他想要永恒的生命,隻要他拿到血絲玉戒,臨風便會賜予他永生,比起遊走於陰陽兩界,他更喜歡外界奢侈的生活。
大廈最高處,此時的大祭司殺招四起,簡直就是想把這棟樓往下拆了,如此大的動靜,自然有保安過來,但無一例外,全都死於他們的戰火之中。
臨風皺著眉,陰陽宗的人從不濫殺無辜,如今這大祭司為了捉拿他,反而不惜一切代價?
他望著大祭司的臉,滿臉都是皺紋,與其說是皺紋,不如說已成了樹皮,臨風抱著天機,手腳根本無法施展開來,隻好躍下高樓,往空曠的地方飛去,大祭司見狀,一轉手杖,禦杖而起追了過去。
臨風即使到了空中,大祭司依然絲毫沒有停歇,封魂十三針,針針入神魂,若是被釘到,他雖然會不死,但天機絕對會摔死,這老太婆,難道完全不顧宗家候選人的性命?
天上飛舞的鳥兒,不少遭到了大祭司的奪命之招,紛紛因中針落地,臨風飛出了城中,來到了白雲山,剛一落地,大祭司長槍便飛了過來,轟的一聲,頓時飛沙走石。
臨風放下天機,抽出血月,說道:“你不是大祭司,你是何人?”
“哈哈····不愧是血教教主,還記得幾百年前,你們設計宗老,抓走了帶有秘術書的大祭司嗎?”大祭司說道。
臨風畢竟活了這麽久,自然清楚記得每個年代的事,當年奪取秘術書,完全是為了複活玖蘭雪,可惜的是,玖蘭雪竟然不等他,當初該在的人都在了,但還有一個人,婉純,宗老孫女假扮的大司命,而真正的大司命一直都沒出現,本想問下婉純如何製服大司命,卻因為沉浸在玖蘭雪離去的悲傷中無法自拔,等醒悟過來時,他們父女早就壽終正寢了。
“看來教主是想起了,本司被你們血教之人所害,也多虧你們把本司的屍身丟到森林,否則,我怎麽會擁有這幾百年的壽命?”大司命此時隻有怨念吊著這口氣,她本就已死之人,但身死心不甘,若不是她身為大司命,擁有創造術法的能力,在魂散之前讓自己的肉身和靈魂與一顆千年老樹融合,也不會有現在的自己。
“嗬····想不到宗規森嚴的陰陽宗也有人敢明知故犯,大司命,你這可是死罪。”
大司命不多說,手中的榕樹杖化作一把巨大鐮刀,如死神降臨一般,出陣陣深寒,而鐮刀揮舞之處,竟是,昏迷著的天機。
臨風一驚,難道她看出了什麽?手中的血月一揮,將大司命的一擊擋了下來,轟的一聲炸響,臨風趕忙抱起天機向後退去,看著那把冒著黑綠之氣的鐮刀,臉色嚴肅無比。
這把鐮刀不論刀身碰到什麽都會爆炸,而且還會釋放劇毒,臨風自知有不死之身,所以不怕兵器砍在他身上,但有一把武器,名曰爆鐮,據說軒轅石入火山爆而形成的殺器,即使是不死之身,也會受了爆鐮的攻擊,因為其爆破而帶有劇毒,使其傷口無法愈合。
“想不到,大司命這幾百年來還真沒閑著,為了對付本座,準備的夠充足啊。”臨風知道,爆鐮雖然厲害無比,但一旦使用,使用者必死無疑,看來大司命準備了這麽久,是真要在今天誅殺自己了。
隻見大司命揮起鐮刀劃向前方的土地,頓時,整個白雲山劇烈的搖動起來,四周清晰可見的鎖鏈正緩緩伸向空中,此時,烏雲正向白雲山的上空凝聚,雲層裏隱隱有著一絲絲雷鳴之聲。
夢中,天機隻覺得被無數的頭纏的無法呼吸,無論怎麽掙紮,都無法擺脫這該死的纏繞。
“誰?誰在說話?”天機不想獨自一個人,是誰都好。
“陰陽眼,擁有看破真理,洞悉天機的能力,你的名字,名字·····”
聲音如鬼魅一般,環繞這黑暗的四周。
“我開不了眼。”天機早就試過了,本想利用陰陽眼的力量突破,但始終開不了,或許這是因為自己隻有一般身體控製權的原因。
“名字?我的名字,天機?”天機若有所思的念著,天機,謝天機,他的名字,他從以前就很討厭,小時候在班上自我介紹的時候,總是因為音不準,把謝天機讀成謝田雞,此後,小們有時都會提起這花名,田雞。
“謝天機?泄天機?對啊。”天機忽然想起念誦鍾神秀的解印咒,是以吾之名作獻詞,陰陽眼歸自己所有,即使身體被控製,也可以將其激,但,咒語是什麽?
聲音再度響起,但這讓天機陷入了迷惑,這和前世有什麽關係,但很快,一絲不屬於自己的記憶進入到自己的腦子裏,一段神秘的咒語浮現了出來。
天空雲層翻滾,如同煮沸了的水一般,臨風揮動血月,想破陣而出,但都被彈了回來。
“大司命,你想殺我沒關係,但天機可是你們宗家的人。”臨風怒道。
“哼,除魔衛道,殺盡天下鬼魅,這可是宗家戒律,天機縱使天資過人,但加入成為了陰陽師,就要抱著必死的決心,如今他是為了你而死,前世不能,但今生卻可以同赴黃泉,你也該安息了。”大司命雙手合十,天威即將降臨。
如雷劫一般,一道一道閃電開始降落,每一道閃電都帶著爆鐮的氣息,一旦被劈中,絕對粉身碎骨,閃電每次的降落,次數越來越少,醞釀時間越長,反而威力更大,範圍更廣。
宗家內部,廣場上的所有陰陽師,開始聚集體內的靈力引向上空,廣場上空的地麵其實就是蓮花山的千手觀音,此時,千手觀音泛著淡淡的金光,真如同大神降臨一般,神聖不可褻瀆,月光精華因為靈力的牽引,被吸了過來,整座神邸悄然蒙上了一片月光麵紗,不少的行人看到這一幕,紛紛用手機拍了下來,有些沒睡的老人更是稱之為神跡,天下有福啦,殊不知,這神跡的背後,是為了祛除災難,而更大的災難還在後邊。
轟的一聲,神靈塔兩旁的雕塑被十長老轟的粉碎,深秋提腳便是一踢,十長老盤穩身軀便是一擋,身後的嚴冬喚出火符直逼十長老,十長老見狀,趕忙閃身,一連幾招,終究是無法靠近神靈塔半步。
會看臨風,此時因為天威已是狼狽不堪,大司命也好不到哪去,嘴角,眼角,鼻孔,亦是耳朵都流出了血跡,空中這一次醞釀的天威十分之久,大司命和臨風都知道,這,便是最後一擊,孰生孰死,就看今朝。
“我又對不起你了。”臨風摟著天機的身軀說道。
“從地牢出來的人果然很髒。”
懷中的聲音讓臨風一愣,忙看向他,天機醒了,但隻是高興了一陣,很快他們就要死了。
“你沒對不起我,隻是對不起她。”天機淡淡的說道,臨風自然知道天機說的是誰,是啊,他這一生唯一對不起的,就是那個人而已,如今,她卻一點也不給他彌補。
天機起身,看著不遠處的大祭司,哦,不,是大司命,天機雖然昏迷,但外界的事他是一清二楚的。
“大司命,好大的架勢啊,這不是封神高階的陰陽術,天威陣麽?”天機摸著充滿雷威的混金鎖,笑道。
此時大司命瞪大了雙眼,驚道:“你····這怎麽可能。”
轟隆,一道巨大的閃電暴怒而下,天機和臨風的身影瞬間沒入雷光之中,死了?在這麽強悍的雷擊下,絕對不可能活命的。
但雷光過後,隻見兩人還活生生的站在那裏,哪有半點被雷擊中的感覺,若不是四周的植物都成了焦土,大司命都以為,天威還沒降下。
“你不怕雷,這怎麽····怎麽可能?”大司命此時以跪坐在地上,不是因為被這異象驚呆了,而是她的生命即將終結,此時,爆鐮正在燃燒,正如同燃燒大司命的生命一般。
“我不想臨風死。”天機淡然說道,臨風看著天機的背影,突然感到莫名的熟悉,如同她還在身邊,還在為自己撫琴而歌。
天機拿著手中的天雷令,天雷令可是至寶,縱使真有雷劫,也能將其抵擋,何況是區區人造天威呢?
沒有前世,怎會引來今生,是緣,還是孽緣,隻能說自己應當怎麽看,借由大司命的天威,身上的結羅被清的一幹二淨,如今,就剩下真菌母體了,必須趕緊找到劉澤瑞。
“你····臨風,我不想你再失去自由,你走吧,如果可以,希望血教和陰陽宗不會再有戰爭。”說完,天機身影憑空消失。此時白雲山上空的雲層稀稀落落各散一處,就如同臨風此時的心一般,亂糟糟,自嘲一聲,身影也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