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點點頭,開始用楓聽不懂的話開始吟誦一段長長的禱文。他一邊念一邊慢慢沿著台階走上大殿中間的祭壇。小公主和幾個手裏捧著東西的隨從跟在他身後。楓也想跟上去,卻被一個隨從拉住:“楓先生,我們就在這裏等著就可以了。”隨從壓低了聲音,在這裏,大聲說話就是對神的不敬。
楓點了點頭,然後學著剩下的隨從一樣,老老實實地垂著手站在祭壇下麵。
祭祀的儀式舉行了很長時間,但在楓看來卻談不上很隆重。既沒有燃放煙花炮竹,也沒有人演奏音樂。隻有那個被小公主尊稱為大法師的老頭在祭壇上走來走去,嘴裏含含糊糊不知道嘀咕著什麽東西,每過一段時間,小公主就要跪下,向祭壇上的創世之神神像行禮。
“這也配叫盛大的典禮嗎?”楓很不屑地想,我們地球上死個人都要敲敲打打,熱鬧上幾天。更別說節日時祭祀神靈和祖先的儀式了,那可是豐富多彩,熱鬧非凡的。楓記得自己小時候偷偷從孤兒院溜出來去逛廟會時的情景。那時候不僅有抬著神像,一路敲敲打打,還穿著鮮豔衣服、戴著麵具、踩著高蹺的遊行隊伍,還有舞獅、舞龍的隊伍。而且神靈的廟宇附近還搭起了戲台,有唱戲的班子一連唱好幾天的大戲。大街上都是各種出售小吃零食的小攤子,人來人往,擁擠不堪。那時候楓就很想買點零食吃吃,但可惜口袋裏沒錢。等到他長大後離開孤兒院,口袋裏終於有點錢的時候,又對廟會不感興趣了。
祭祀的儀式實在太漫長,楓等得有點不耐煩了。他都有點後悔答應小公主做她的隨從來這裏了,他向來好動,讓他這樣安安靜靜地站在一個地方,幾個小時不能動,對他來說簡直是一種折磨。
等到夕陽西斜的時候,大法師終於結束了吟唱,小公主也終於從地上爬起來。看來祭祀的典禮到這裏也應該結束了。楓心裏鬆了一口氣,覺得自己終於可以不要再繼續受罪了。
在走出神廟的大殿的時候,楓心裏暗暗發誓,以後再也不參加這樣的什麽慶典啊、儀式啊什麽的活動了,簡直比做一場劇烈運動還要累人。
走到大殿的門外,眾人又都在石頭盆子裏洗了手。“好累啊!”小公主站在楓身邊,輕輕靠在他身上說。
“你以為我不累啊!”楓心裏抱怨,但他知道小公主比他受的罪還要多,因為整個儀式的過程中,她跪下站起的次數楓都數不清,他覺得她的膝蓋估計都要在堅硬的地板上磨出血了。
楓正想說其實我很同情你的,就聽到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驚得林子裏的歸鳥紛紛從自己棲身的樹木上飛起,遠遠逃開。“有狀況!”楓暗暗警惕起來,臉色也是一變。他的耳朵比別的人敏銳多了,其他人看他臉上神色凝重,都奇怪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