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有仇報仇
聽了白飛羽這話，林月有些意外：
“我確實不知道，我和查爾斯認識還不到兩天。”
一見林月對查爾斯確實不太了解，白飛羽莫名有種優越感，她‘交’臂抱懷，略帶得意地問：
“那你恐怕都不知道查爾斯是怎麽死的吧？”
林月搖頭：
“不知道。”
其實林月也並不關心查爾斯的死因，就像她自己是怎麽死的她也不想隨便告訴別人。不管怎樣，死亡都不是一件讓人開心的事，提到死因肯定就會回憶起臨死時的情緒，沒事兒隨便問這個隻會讓雙方感到不快。
但白飛羽似乎覺得知道查爾斯的死因證明自己與查爾斯關係更親密，她更加得意：
“在查爾斯30歲的時候，他遇到了在英國留學的劉羅拉，當時劉羅拉18歲，兩人就像童話故事中的男‘女’主角一樣，一見鍾情，相處了五個月就結婚了。對了，那個叫蘿拉的大白熊犬就是劉羅拉養的狗。不過，那兩人的結局也像童話故事一樣——劉羅拉在結婚當天出車禍意外死了。劉羅拉下葬的當天，查爾斯在劉羅拉的棺材前吞槍自殺了。”
沒想到查爾斯還真是個癡情種子，林月不禁有些同情他，忍不住問白飛羽：
“既然查爾斯死後進入了血‘色’都市，那劉羅拉應該也來了血‘色’都市吧？沒找到麽？”
白飛羽聳肩：
“誰知道呢！查爾斯找了好幾年也沒找到，我也動用工會的力量幫他找過，一樣完全找不到。我覺得，那‘女’人應該是死在戰場裏了。”
說這話的時候，白飛羽雖然極力想表現的充滿同情心，但林月還是從她的眼裏看出了“幸災樂禍”四個字，顯然，她根本就不希望查爾斯找到劉羅拉，就算她真的找到了，沒準兒還會偷偷把劉羅拉殺了。
既然已經知道了關於查爾斯這麽關鍵的信息，林月也沒興趣和白飛羽閑扯下去了，她拉著‘門’把手準備把‘門’關上：
“哦……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時間不早了，回去睡覺吧，白會長。”
白飛羽這時候才忽然察覺出不對勁，她光顧著跟林月秀優越了，說了那麽多廢話，林月反而根本就不怎麽搭理她！
白飛羽連忙伸手抓住林月的胳膊，阻止了她關‘門’的動作：
“等一下！我不相信，你和查爾斯真的沒有任何關係？！那他為什麽偏偏把我和他準備好的婚房送給你？他在第五區明明還有好幾套房產！”
林月看著白飛羽的手，無奈的跟她解釋：
“不要再糾纏我了好麽？我真的跟他隻是隊友關係。我看他實力強，就用重要道具威脅他做我的固定隊友，他同意了就和我簽了合同，一切就是這樣。”
說實話，要不是因為忌憚“兄弟會”的實力，林月真想把白飛羽的手指掰斷，然後關上‘門’，徹底擺脫她。
這白飛羽的手指柔若無骨，又白又嫩又細，林月不禁暗暗尋思起來，她覺得，憑自己這個在後廚工作過三年的力道，就算是沒有血‘色’都市的各種屬‘性’加成，她掰斷白飛羽手指頭應該也不是問題吧？
白飛羽這種喜歡粉紅‘色’和hellokitty的‘女’生骨子裏其實還是比較單純的，哪裏猜得到林月此時心中凶殘的念頭？她依舊對林月不依不饒，隻是語氣稍微緩和了些許：
“那……好吧，我姑且相信你說的話。但是，就算分手了，他也不能這樣刺‘激’我吧？你是‘女’人，你能理解我的憤怒，對不對？！你幫我猜猜，查爾斯對我還有感情嗎？”
沒想到這‘女’人這麽難纏，林月徹底發飆了，厲聲道：
“白會長，你有什麽問題就問你前男友去啊！不要問我，我又不知道你們兩個之間發生過什麽，我哪知道他怎麽想的？”
誰知，白飛羽瞪大眼睛，跟林月耍起強，語氣又高了八度：
“他天天躲著我，我又找不到他！我就問你！你必須說！不然以後下戰場我見你一次殺你一次！你信不信？信不信！”
林月且不提信不信的問題，她倒是真怕了這‘女’孩了！她苦笑著掙脫起白飛羽的胳膊：
“白姑娘，你在外麵的形象好歹還算優雅，‘私’底下‘性’格怎麽這麽神經病啊！你不怕別人知道後毀了你的形象？大半夜在這裏大喊大叫，鄰居們可都聽到了。”
白飛羽似乎終於想起來自己的形象問題了，她一愣，然後趁著林月不防備，一把抓住林月的胳膊往‘門’外拽！
林月猝不及防之下，竟被看似瘦弱的白飛羽一把就拽進了對‘門’的白飛羽家中！
更令林月崩潰的是，白飛羽一進‘門’就用身體把大‘門’給堵上了，一副死都不肯讓林月離開的架勢：
“在外麵的確影響形象，我們在我家裏，慢慢說！”
事到如今，林月反而懶得反抗了，她似乎明白了查爾斯為何把地理位置這麽好的一套房子免費送給她，敢情這房子的對‘門’鄰居是個大瘟神！
算了，林月幹脆決定問清白飛羽來龍去脈，試著化解一下這白飛羽對查爾斯的癡纏，事已至此，她算是徹底了解了“貪小便宜吃大虧”這句話的含義。
林月長歎一口氣：
“行，有什麽想不開的就跟我說吧，我幫你參謀參謀。有什麽話想跟查爾斯說，我也幫你轉達。”
一見林月終於妥協了，白飛羽‘露’出‘迷’人的笑容，像個剛得了壓歲錢的小‘女’孩一樣，歡歡樂樂地往廚房跑去——
“太好了！我幫你泡壺茶！”
……
林月整整在白飛羽家裏喝了八壺茶。
綠茶、紅茶、烏龍茶、‘花’茶、水果茶、大麥茶……幾乎所有茶類她都喝了個遍，白飛羽才終於肯放林月離開。
離開白飛羽家時，天已經‘蒙’‘蒙’亮了。
這五個小時的促膝長談，讓林月徹底了解了“兄弟會”會長白飛羽和“第一魔法師”查爾斯之間的傳奇愛情故事。
原來，他們兩人之間的所謂“情侶關係”完全就是白飛羽自作多情！
當初查爾斯和白飛羽相識，是因為查爾斯迫切的想要知道劉羅拉是否也在血‘色’都市，他便想借助白飛羽工會的力量尋找劉羅拉，關於劉羅拉的一切也是查爾斯在那時候告訴白飛羽的。
結果，白飛羽被查爾斯的癡情和帥氣深深吸引，“幫查爾斯找劉羅拉”這個任務她沒怎麽用心去做，反而經常借這個理由接近查爾斯，不停對查爾斯示愛。
為了找到生前的戀人劉羅拉，查爾斯也忍了，白飛羽招呼他喝喝茶聊聊天什麽的，他也乖乖配合。
但後來情況越來越失控了，不管查爾斯怎麽對白飛羽解釋，白飛羽就是認為自己和查爾斯是戀人！
白飛羽甚至在第五區買下了白光小區的那兩棟房產，讓查爾斯按照她的要求幫她裝修其中那間2002室，為了找回昔日戀人，查爾斯也忍了，結果裝好房子之後，白飛羽就把那套房子贈送給了查爾斯，然後忽然對外宣稱他們倆要結婚了！
第五區生活成本較低，但配套設施充足，所以選擇在第五區長期居住的契約者最多，這裏最熱鬧，人多口雜，她想用輿論壓力來‘逼’迫查爾斯和自己結婚。
查爾斯徹底明白自己找錯了幫忙的人，各種解釋她都完全不聽，查爾斯也不敢惹這個大工會的會長，他隻好選擇消失。
消失之前，查爾斯留給白飛羽這樣一張紙條：
“我還忘不了劉羅拉，給我點時間，等我什麽時候主動回2002住了，就代表我準備和你結婚了。”
一直以來，查爾斯都沒有對白飛羽產生過愛情。
但，白飛羽卻把查爾斯那張紙條當真了，幹脆從第二區的高科技別墅裏搬出來，一直住在了擁擠狹窄的第五區。
這一等，就等了三年。
到現在，白飛羽還是固執的不肯相信查爾斯在放她鴿子，她總覺得是自己哪裏做的不夠好，惹查爾斯生氣了，查爾斯才不肯回來和她結婚。
所以，白飛羽努力變得優雅漂亮，努力塑造她的形象，企盼查爾斯能快點來找她。
可惜，即便現在白飛羽的男粉絲數以萬計，查爾斯還是再沒出現在她麵前一次。
林月覺得這兩個人都是又可氣又可憐。
林月原本很討厭白飛羽，後來因為看她堅持了那麽久也‘挺’可憐的，林月也不忍心說太狠的話，隻是委婉地告訴她：查爾斯根本就不想跟她結婚。
說了五個小時，白飛羽總算勉強接受了查爾斯不會娶她這個事實，但她依舊不肯承認查爾斯沒愛過她，她隻肯接受“查爾斯曾經愛過我，現在因為某種原因不愛了”這個她虛構的理由。
而現在，白飛羽‘交’給林月一個傳話任務，她要讓林月幫她問查爾斯一個問題——他到底為什麽躲著她。
其實這個問題不用查爾斯說，林月都知道原因——這個‘女’人實在太煩人了！
躲她跟躲一坨屎的目的是一樣的——都是怕被惡心。
但林月還是滿口答應要幫她傳話了，不然她根本就沒辦法這麽早離開。
一整夜沒睡覺，林月‘精’神快要崩潰了，她臨時決定下戰場時間再推遲一天，因為她要好好補個覺。
回到2002室，林月拔了‘門’鈴電源以防白飛羽打擾，然後她鑽進最裏麵的一間臥室，抓緊時間補覺。
……
林月再次醒來時，是下午一點半，睡了八個小時的她被一陣熟悉的狗叫聲吵醒。
她立馬翻身而起，她明白，那叫聲是蘿拉發出的，查爾斯來了。
被白飛羽折騰了一晚上，林月此時心中怨氣衝天，她憤怒地打開大‘門’，準備大罵查爾斯一頓，結果，她卻隻看到蘿拉坐在她家‘門’口搖尾巴，沒看到查爾斯的身影。
這感覺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好不容易憋起來的勁頓時都散了。
蘿拉對著林月搖搖尾巴，叫了兩聲後，狂奔向樓梯口，然後折回，再對著林月叫兩聲，再跑向樓梯口……重複了兩遍之後，林月明白了，蘿拉這是要讓她跟著它走。
林月想想也可以理解，白飛羽就住對‘門’，查爾斯哪兒敢明目張膽來敲‘門’啊？！也隻能派蘿拉這條狗來叫她了。
林月關上‘門’，跟著蘿拉走出了這棟樓房。
這小區管理嚴格，蘿拉顯然不是從正‘門’進來的，它帶著林月一直跑到白光小區一個僻靜角落裏，那裏的圍牆上盛開著如雲如火的三角梅。
格外茂盛的三角梅遮住了幾十米長的圍牆，也擋住了牆角的一個破‘洞’，蘿拉努力從那半米多寬的‘洞’中鑽了出去，然後就聽到牆對麵有查爾斯的誇獎聲，顯然，查爾斯就等在牆外麵。
鑽狗‘洞’這種事，林月可幹不出來，她抓著三角梅的藤蔓爬上了兩米高的圍牆，小心的從圍牆上跳了下去。
這圍牆附近挨著公園的一小片荊棘林，即便是處於城中心，這附近也沒有任何契約者經過，僻靜的很。
查爾斯也沒有易容之類的，還是穿著T恤牛仔‘褲’，大大方方站在那裏，時不時喝上一口手裏的牛‘奶’。
見林月跳下來，查爾斯微笑著上前：
“昨天晚上睡得怎麽樣？”
林月瞪他：
“明知故問！我以為你是好心送給我那套房子，沒想到，你原來是拿我來擋災了啊！白飛羽問你為什麽不肯娶她，快給我寫封信回答她，我好回去打發她。”
查爾斯苦笑不已：
“白飛羽還是堅信我愛她？我跟她說過好多遍了，我根本就不喜歡她，可她根本就聽不進去一個字。我以為過去三年，她應該會好一些了，看來沒有任何改善。”
林月無奈苦笑：
“是啊，幹脆你就娶了她算了，你們郎才‘女’貌天生一對，還省得我跟著受罪，多好。”
查爾斯用充滿歉意的眼神望著林月：
“別開玩笑了，我怎麽會娶那種瘋‘女’人。辛苦你了，我會給她寫一封信的，但能不能解釋清楚我也不能保證。”
“現在我不想管那些了，我要去逛逛地攤找找我能用的武器。”
林月說完擺擺手，然後就要去廣場方向。
查爾斯卻叫住林月，然後從契約者印記裏掏出一根法杖‘交’給林月——
“幫我把這個扔到拍賣行賣了吧！標價一百二十萬‘交’易點。”
林月防備地看著查爾斯，不肯接法杖：
“你自己怎麽不去？你又有什麽貓膩？”
查爾斯冷冷一笑：
“我不方便去，會被追殺的。你仔細看看，難道你不認識這法杖的主人？”
經查爾斯這麽一說，林月才覺得這法杖確實十分眼熟。
那是一根血紅‘色’的短法杖，大概隻有一尺長，它外表十分光滑，看上去如同紅瑪瑙製成，‘摸’在手裏卻是木頭的質感，還有一絲熱度從法杖中傳出，顯然它擁有火屬‘性’的能量。
可怕的是，法杖的手持部位還有一個血指紋。
林月立即回憶起來，不敢置信地低呼：
“這是……火舞用的那根法杖？！”
查爾斯繼續冷笑：
“沒錯。我雖然不能殺人，但不代表我不能雇傭殺手幫我殺人。昨天和你分別之後，我帶著蘿拉毀了‘神聖月光’建在自由區的工會總部，然後去殺手聯盟雇了名殺手，殺死了火舞。殺死火舞之前，他們整個工會都知道了雇凶的人是我，現在，恐怕神聖月光工會很多人都想要抓住我吧！這法杖是她死亡後掉落的，倒是值些錢，剛好夠付給那幾名殺手傭金。”
說這些話的時候，查爾斯輕描淡寫，就好像殺死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隻煩人的蒼蠅。
對此，林月也已經學會漠然了，生生死死就是這個血‘色’都市的規則，抹除一切敵人或潛在的敵人都是為了讓自己好好活著，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
更何況火舞是那種冷酷無情的‘女’人，不值得林月對她有一丁點同情。
查爾斯對殺死火舞沒有過多的話解釋，他反倒‘露’出神秘的笑容，對林月提問：
“你猜我在殺手聯盟雇的殺手裏麵有誰？”
林月和查爾斯共同認識的人肯定是在“倫敦末日”戰場裏的“人類軍團”隊友們了，她在腦中搜索了一下隊伍中表現突出的那幾個契約者，幾乎一下就確定了誰更像是殺手——
“難道是……白夜？”
查爾斯伸出大拇指：
“聰明！他是一個三人殺手小組的頭，好像在殺手聯盟裏還‘挺’搶手的。其他殺手都不敢暴‘露’自己的真麵目，白夜這個殺手小組就敢，而且他下手時還會提前幾小時通知目標，讓目標死前一直生活在膽戰心驚之中。雇他一個小組，‘花’了我一百萬‘交’易點，倒也‘挺’值得的。”
林月有些不理解：
“那個林苗苗不是殺20個人就有血腳印嗎？怎麽沒見白夜有？難道他身為一個殺手，殺過的人還不足20個？”
查爾斯笑了：
“殺手這東西，在乎的不是數量，而是質量。就好像一個殺手殺了一百個流‘浪’漢或許出不了名，要是殺了美國總統，他就名垂千史了。”
林月點點頭，也不再說什麽了，她收起法杖，答應了查爾斯要她幫忙拍賣法杖的請求。
見林月要走，查爾斯補充了一句：
“對了，我已經把屬‘性’點加到150了，這樣咱們兩個可以保證進入同一個戰場，不會出現意外。準備什麽時候下戰場？我直接在戰場傳送口等你。”
林月想了想後作出決定：
“明天中午十二點，不管有什麽意外我都必須在那時進戰場了。”
查爾斯點頭表示同意，然後帶著蘿拉鑽進了荊棘林。
林月則順著另一條小路離開公園，走向萬邦商廈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