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華,Gun說的是對的,世界上的確有一些龐大的,高於國家政府的組織,他們的能量,有一些,超出了我們的想象。你知道,由於意識形態的巨大反差,我們一直受到西方社會廣泛的排斥,所以,在這方麵,我們的情報一直是個空白。”
老爺子因為出差,所以一直等到阿華基本康複,才抽身趕到療養院親自探望。
中午進門的時候,萍萍正夾著書準備去上課,一開門,看見個中將也正伸手推門,嚇了一跳。
“這是南華的女朋友,徐兆萍。”跟在身後的錢處趕緊介紹。因為錢處來得多,和萍萍算是熟人了。
“錢處長好。”
“萍萍,這是陳副司令員,剛下飛機,就來看南華了。”
“陳副司令員好。”萍萍並不怯場,笑容滿麵地打著招呼。
“你就是萍萍啊,你好你好,聽說你把我們南華照顧得不錯哦。”
“那是我的男人,當然是我照顧啦,陳司令,您知道我?”萍萍頗有些得意地追問著。
“萍萍,你去上課吧,陳副司令員很忙的。”阿華趕緊下床支開了萍萍,要是被這個丫頭纏上,老爺子一下午就別想做其他事情了。這一點,張向東、齊俊峰、汪洋、王超他們,凡是來探望的,隻要敢“撩”的,都領教過了。
“謝謝陳副司令員親自來看華哥,陳副司令員再見。”萍萍還是不肯善罷甘休——“女主人”的身份必須確立,但還是知趣地離開了。
“南華,你這個小女朋友很厲害嘛。”老爺子看著丫頭走了,舒心地笑了。
“讓您見笑了,其實……”阿華一時語塞,如果老爺子問什麽時候結婚,那就慘了。
“背景怎麽樣?調查過嗎?”還好,老爺子轉向了錢處。
以阿華的工作,談戀愛也是要接受調查的。
“這丫頭,背景可不簡單啊。”錢處微笑著賣了個關子。他也吃過萍萍的虧。
“哦?說說看。”衝錢處的表情,老爺子看出一定有特別的地方,饒有興趣地問道“濱海師範大學外語係大四學生,係花,社會關係單純,不過家庭背景可不一般。”
“美女配英雄,我看挺不錯!家庭背景怎麽個不一般啊?”
“徐衛國這個名字您有印象嗎?”
“徐衛國?這個名字太多了……省安全廳好像就有一個。”
“您真的認識啊!”錢處很驚訝,阿華的汗都快下來了。
“徐衛國這個人我不是很熟,但他父親是我們海軍的老“軍情”了。
50年代反登陸,那時候,我剛上艇做槍炮長,老徐和他們部門經常用我的艇出海,這個人很厲害,我印象很深。80年代有個‘對麵’的案子,省廳參與的,我和徐衛國有過接觸,無意聊到他父親,所以有印象。”
“您是說84我們第一次火箭水下發射那次的案子嗎?哈哈哈哈,巧了……”錢處看著一邊已經尷尬到極點的阿華笑得快彎下腰了。
“你是說?”老爺子好像明白了點。
“沒錯,這丫頭是徐衛國的女兒,徐立民的孫女!”
“哈哈哈哈,我說呢,將門之後,有股子英氣,南華,你的眼光不錯啊!”
阿華隻能滿臉堆笑,掩飾著尷尬。
“還有好玩的呢。”
“哦,還有,快說說。”
“前幾天省廳外調的王處打電話,打聽我們這有沒有個向南華,我問他什麽事,他吞吞吐吐說是個老領導的私事。我告訴他,如果是正式外調,拿外調單來,我配合,私事嘛,那要看他態度了。您說,兩個單位的外調調到一起了,哈哈哈。”
一陣寒暄過後,老爺子讓阿華坐回**。
“陳副司令,HK那夥人到底是誰?”不等老爺子坐定,阿華先收起了笑容。他挨那兩槍,是不能輕易罷休的。
“黑水。”老爺子想了一下,說出了答案。
“黑水?”阿華有些意外。
黑水是全球最著名的“戰略谘詢”公司,性質和“北非之鷹”差不多。
他之所以出名還有一個關鍵因素——A國總統衛隊的保全人員,雖然隸屬於A國財政部特工處,但基本都是這家公司培訓的。
同時,中東一些熱點地區,A國政府重視程度較高的熱點地區,一些政府不易出麵的“生意”基本都是由這家公司承擔。
“看來,Gun說的沒錯,這世界越來越小,衝突會越來越多……”阿華一下子回憶起Gun在海灘派對上說的話,難道是有所指?
“怎麽,是不是想帶綠隊端掉它的基地啊?”錢處看阿華眉頭緊鎖,在一邊打趣,緩解一下氣氛。
“那當然,敢在我們的領土上動家夥,不收拾他們,還真當‘禁地’是開玩笑的啊!”
“想法是對的,不過,目前的局勢,不適宜把動靜搞大,所以……”看得出來,錢處也很不甘心,但也很為難。
“那他們打我兩槍,私人恩怨,總可以吧。”
“這是命令,私人恩怨更要服從大局。”老爺子不溫不火地插了一句。
“是!”老爺子開口了,阿華有天大的脾氣,也得收斂了,倒不是因為軍銜,而是老爺子的人格魅力實在讓人無法抗拒。
“對了,我聽說海叔為咱們的事承擔了不小的損失?”阿華突然想到了海叔。
在HK醫院,海叔專門來探望過一次,中間齊叔提了一句,被海叔製止了。但齊叔提到了一個歐洲的龐大社團,勢力很大,這次行動的針對性也很強,甚至“調動”了HK很多的關鍵人物,關鍵的時候不在位。另外警方在關鍵的時候找海叔“喝咖啡”也是他們安排的。
“海叔沒事了,你放心。”錢處接過了話題。
“我想知道是誰雇傭了黑水?是A國政府還是其他什麽組織?”阿華越想越感覺複雜。
“南華,有個情況,我想問問你。”老爺子沒接阿華的話,話題一轉。
阿華正了正身體,等著下文。
“我聽錢處長說,‘北非之鷹’的Gun曾經和你談到過光照派?”
“是的。”
“能說具體一點嗎?”
阿華把與Gun的談話大致複述了一遍。
老爺子陷入了沉思。
“有問題嗎?”阿華有些不明白一個光照派為什麽讓老爺子突然有些愁容。
“HK的行動和光照派有關係?”阿華追問了一句。
135“不,沒有證據顯示這次和光照派存在直接的關係。”
“我最近沒什麽事情,也查了一些各類國際神秘組織的資料,我個人感覺,這些組織大多數是宗教組織和經濟組織,他們對意識形態,或者資源壟斷感興趣,怎麽會對‘清晨’這種戰區性質行動插手?”
“南華,Gun說的是對的,世界上的確有一些龐大的,高於國家政府的組織,他們的能量,有一些,超出了我們的想象。你知道,由於意識形態的巨大反差,我們一直受到西方社會的廣泛排斥,所以,在這方麵,我們的情報一直是個空白。”老爺子幽幽地說,有些自言自語的感覺。
阿華突然想起了Gun說的“這個世界越來越小”的談話,難道未來的衝突真的不可避免?
“南華,我想問問,你個人對光照派關於人口和資源的理論怎麽看?”
“這個……”阿華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表達。說實話,他讚成有限資源有效分配的理論,但他絕不認同通過大屠殺的方式減少人口。
“我基本同意,資源是應該得到合理分配,尤其在資源有限的情況下,但我絕對不讚成用屠殺的方式解決問題。”阿華索性表明了自己的觀點,但想了好半天措辭。
“哈哈哈,那你說怎麽解決?”老爺子笑了。
“馬爾薩斯在200年前就有過論述,自然會調節,不過現在,我們正在幹擾自然的調節方式,所以人口過剩的問題越來越嚴重。”阿華一說出口,就有些後悔了。
馬爾薩斯人口論的核心是人口增長到一定程度後,就會爆發為爭奪資源而引起的戰爭,以及因資源不足而引發饑荒、疾病,從而大規模削減人口,使有限的資源得以重新分配。
而現在全人類都在避免戰爭、控製疾病,人口問題應該隻算“負”產品了。要真讓阿華選怎麽解決,他也不知道該如何作答——這也不是他該操心的事兒。
“哦?看不出我們小向還懂得馬爾薩斯的人口論啊,難得!”老爺子略帶驚訝地看了一眼錢處。
錢處顯然也很驚訝。
“我喜歡看些閑書,指揮學院的時候,我看書還算挺多的,退役後也喜歡看一些……”
“咚,咚,咚!”正說著,門口傳來敲門聲。
“請進。”阿華趕緊應門。
門,是老爺子的警衛開的,門口站著一男一女兩個人。
阿華的心一揪:“惠子!”
惠子身著淡藍色職業套裝,長褲,中跟皮鞋,齊肩的短發顯得英姿颯爽。身後的中年男子一身黑西裝。兩人看起來有點象FBI探員,但在阿華眼裏,惠子成熟女性的風韻,穿什麽都擋不住。
惠子先衝阿華淡淡地一笑,隨即就將目光轉向了錢處,但眉宇間仍流露出難以掩飾的關切。
“錢處長,我是錢惠,和您通電話的就是我。”惠子掏出證件,自報家門。
“你好。”錢處伸出手,握手的同時將惠子引向了老爺子。
“這是基地的陳副司令員。司令員,這是國安的錢惠,我們昨天通的電話。”
“你好,你好。”老爺子禮貌地伸出手,同兩位握手。
“事情大致我已經匯報了,錢惠同誌,具體情況還是你說吧。”錢處邊說邊回頭看了一眼阿華。
阿華一臉茫然。
楊晨的葬禮之後,兩人再沒聯係過,開始的時候,阿華沉浸在失去戰友的悲痛中,根本沒心思想女人,後來,有了萍萍,聯係了又能說什麽呢。
“惠子改名了?看架勢,她不是來看我的,找錢處有新任務?”阿華邊想邊走到了惠子麵前。
“惠子,好久不見。”當著兩個領導以及惠子同事的麵,阿華隻能禮貌地伸出手,握手問候。
“向上尉,我現在叫錢惠。你的傷怎麽樣了?”惠子在合適的距離伸出了手,大概是怕阿華一把抱上來。
兩隻手握到一起的時候,兩人不約而同地想起了那個山洞——關押安騰的山洞,開戰之前,兩人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擁抱的感覺。
“我沒事了,怎麽到基地來了?找錢處有事?”阿華有些明知故問,可能是因為要掩飾自己的尷尬。
“與你有關。錢處長,這裏可以嗎?”惠子的表情有些嚴肅。
“應該沒問題,保險起見,我們到陽台說吧。”錢處猶豫了一下,畢竟,這裏沒有經過安全檢查。
從雙方的謹慎,阿華感覺到了事態的嚴重。
錢處開門叮囑了一下老爺子的警衛,阿華引著一行五人去了陽台。
阿華的病房有個很大的獨立陽台,麵海,條件絕對堪比五星級度假酒店。
“據我們在J國的情報,安騰組織在近期派了兩批以上的殺手進入了我國,目標——向南華上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