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進門的時候,真的傻了。
不大的酒吧裏滿滿塞了200多號人,在“迎風飄揚”的旋律下,每個人都高舉著啤酒和國旗放聲高歌——即便是國慶也沒見過這種場麵啊!
W市。
午夜,阿華在一個小酒吧裏已經喝了差不多三個小時酒了。
“再來一瓶。”阿華努力想喝醉,但整整兩瓶黑方喝下去,身體好像一點反應也沒有。
“大哥,再喝真的要醉了,我給你泡杯茶吧。”
吧台裏的小妹算不上光豔照人也很是清秀可人,以她的自信,單身來的男性客人沒有不想和自己聊天甚至約會的。可偏偏眼前的這位,進來要了一瓶酒和兩個杯子,其中一杯倒了一點,放在旁邊,每次自己喝的時候會先碰一下那一杯,而後一飲而盡,看樣子像是等人或者懷念那個杯子的主人。
出於職業要求,酒吧小妹看阿華喝了半瓶還不來人,就主動上來陪著聊天。但發現這位客人除了禮貌地答幾句話以外,好像並不想找人陪。
三個小時了,如果是等人的話,要等的人連電話也沒來過一個,多半是來不了了。看樣子是失戀了一個人在喝悶酒,但好像也不是,一般喝悶酒幾杯下去,不是醉了,就應該找人說話了,至少自己還從來沒被人拒絕過呢。但阿華兩瓶多純洋酒下去,麵不改色心不跳,三個小時,坐在那裏連姿勢都沒換過,也不說話——眼前這個男人,周身擋不住的雄性鋒芒以及讓女人琢磨不透的神秘感,激發了女性的同情心。所以小妹沒有立刻取酒。
“謝謝你,我沒事。哦,你們不會很快打烊吧?”阿華回頭看看大廳裏還有十幾個客人,轉頭依舊禮貌地回答,毫無醉意。
“當然不會,我是擔心您喝太多了,歇一會兒,我陪您聊聊天吧。”
“幫我再拿一瓶,你也拿個杯子吧。”
“我叫萍萍,大哥您怎麽稱呼?”小妹邊倒酒邊自我介紹。
“萍萍。”阿華一下子想到了姚林萍。回來已經半個月了,自己一個女人都沒聯絡過,自己真的變了……
“叫我阿華吧。”阿華舉杯依舊先碰了一下身邊的杯子,然後禮貌地伸向萍萍。
“鐺——”萍萍抿了一口,阿華獨自幹了。
“以前來過我們酒吧嗎?”
“以前經常來,不過最近大半年沒來了。”
“難怪我沒見過大哥,我來這裏不久。”
“這杯酒是留給誰的啊?”萍萍見阿華又不說話了,主動尋找著話題。
“這杯酒是留給我兄弟的……以前,我們經常來這裏喝酒。”
“他人呢?”終於,萍萍觸及了阿華內心最痛的地方。
“他走了,以後再也來不了了……”阿華終於無法保持“平靜”,身未動,聲卻變了。
“對不起,我以為……”以女人的直覺,萍萍意識到之前自己完全猜錯了,她似乎能感覺到眼前這個男人瞬間從內心迸發出來的悲傷,一時間,無言以對。
“沒事。來,陪我喝一杯吧。”阿華感覺有點嚇住了萍萍,緩了一下情緒,第一次主動發出邀請。
“哈哈哈……”
兩人剛把杯子舉起來,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刺耳、放肆的笑聲。
萍萍抬頭望了過去,阿華並沒有回頭,獨自又喝了一杯。
“有客人了,我招呼一下馬上就回來。”萍萍趕緊幹了杯中的酒,打了個招呼,招待客人去了。
來人四男四女,看樣子是已經嗨了一場,帶著夜場的小姐出來繼續嗨的。
八人直奔吧台。阿華正好坐在吧台中間,左邊的五個坐下了,剩下一男兩女看看阿華,似乎有調一下座位的想法。
“對不起,先生,可以……調一下……您的……座位吧?”其中一個男的操著有些生硬的C國語主動開了口。
J國人!
阿華心中泛起一陣想殺人的衝動!
但來人很禮貌,阿華麵無表情地看了看他,拿起酒杯,準備換到一邊——J國人也不是都該殺的,如果客氣一點,就給他留條命吧。
“哈哈哈……”先坐下來的三個J國人明顯是喝高了,稀裏嘩啦地狂笑著不知道在說什麽。
阿華注意到剛好送酒到他們麵前的萍萍眉頭皺了一下,剛才禮節性的微笑突然消失了。
“萍萍。”阿華叫了一聲。
萍萍立刻放下酒,沒有繼續招呼就走了過來。
“你懂J國語?”阿華感覺萍萍不是為他們的狂笑變臉。
“嗯,我是師範大四的學生,J國語是我的第二外語。”萍萍的臉色依舊沒緩過來。
“他們說什麽?”阿華的語氣一改剛才的平靜。
“他們說C國姑娘很……”
“對不起,我的同事……喝……多了,他們……不是……有意冒犯……
對不起。”站在那裏的J國人打斷了萍萍,急忙道歉,態度非常誠懇。
“很什麽?!”阿華沒搭理J國人,繼續追問。
“很騷,也很便宜!”萍萍像是有了靠山,漲紅著臉,但語氣非常堅定。
“請你轉告你的同事,這裏是C國,請他們自重一些!”阿華轉向身邊的J國人,麵露凶相。
見眼前的日本人好像聽起來有些費力,萍萍大聲翻譯著阿華的原話——似乎還添油加醋了一些什麽。
“對不起,對不起。”眼前的J國人不知道是被阿華嚇著了還是真心慚愧,顧不得換位子,急忙向同伴走去。
看樣子,態度比較好的這家夥是那幾個人的下級,麵對著坐在位子上的三個人點頭哈腰,坐著的三個連屁股都沒抬,不約而同地瞟了一眼阿華,少許收斂了一些狂浪的笑聲。
原先站著的J國人也不敢再提換座位的事情,恭敬地站在一邊,倒是還站在那裏的兩個小姐有些傻了,不知道是應該分開坐下還是怎麽辦。
“你們坐這邊,萍萍,給她們點酒,你們要多少小費我付!”阿華本來有點想發作的意思,但那邊三個收斂了一些,一時沒了借口,索性挑釁了起來。
兩個女孩聽見了萍萍的翻譯,本身心裏也不爽,阿華這麽一說,一屁股就坐在了阿華的另一邊。
“大哥,他們非要出來繼續喝才付剛才場子裏的小費,那個J國人是我們場子的熟客,老板怕得罪熟客,所以就答應了。我們也隻是做生意,我們就要剛才他們應該付的小費,其他的不要,你請我們喝酒就行。”雖然是風月場所的女子,但至少還有骨氣。
阿華點頭表示理解。
“哎!”左邊的J國人見兩個女孩不理他們坐在了另一側,很不開心地衝她們喊了一句。
兩個女孩裝作沒聽見。
“哎——錢!”其中一個J國人掏出兩張10000塊的J國貨幣,高舉過頭頂,衝著這邊使勁晃著。
“媽的!”阿華砰地把酒杯蹾在台麵上,從懷裏掏出錢包,隨手抓出一遝C國幣還帶出兩張百元的英鎊——阿華在“北非之鷹”賺了不下250萬英鎊,外加倫敦行動留下的兩顆鑽石,現在,身價也有個千萬了。
“你們兩個也過來,小費我付!”一激動,阿華的酒勁終於上頭了,鬥氣也好,鬥富也罷,反正和J國人鬥就行——當然,阿華最希望的是鬥拳頭!
已經坐在左邊的兩個小姐毫不猶豫地起身也挪了過來。
“八嘎!”三個J國人同時站了起來,一把推開還站著的“下級”怒氣衝衝地直奔阿華而來。
“鬼子打人啦!”酒吧中不知誰喊了一句。稀裏嘩啦,在場男男女女站起來二十多個人。
其實,這幾個J國人一進門狂妄的笑聲就引起了在座所有人的不滿。
“保安,關門!”黑暗中又冒出了一個聲音。
阿華循聲望去,聲音是從吧台裏麵發出來的,一個40多歲的男人,看樣子不是老板也是個經理。
三個J國人一下子愣住了。
阿華的心一涼——壞了,這“仗”,多半打不起來了。
“嗬!”站在最後的一個J國人突然低聲一吼,猛地揮出右掌,橫劈向台麵上的半瓶洋酒!
“嘩啦——”軒尼詩VSOP的酒瓶攔腰被掌橫劈開,上半截飛出老遠,半瓶酒灑了一桌,下半截竟然還在原地,不倒!
這是空手道最著名的“手刀”!但一般劈個磚塊木板什麽的,劈沒有任何固定的玻璃酒瓶,阿華隻在電視上見過,那是一個年近七旬的J國大師表演的,阿華當時還質疑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沒想到今天見到真的了!
而看身形,此人也就四十歲上下。
眾人一驚,現場除了酒吧的背景音樂,再無其他聲響。
阿華也一驚。
要說手上功夫,自己劈開十塊磚也不費勁,但這麽劈酒瓶,之前特務連不少人試過,全部是酒瓶飛了出去摔碎的。要達到這種功力,不僅要力量,還要相當的速度,整個特務連,無人能及。
“呦——西,哈哈哈哈。”另外兩個J國人頓時又張狂起來。
“……”比較老實的那位一著急,也跟著滿嘴J國語噴了出來。
“他說什麽空手道什麽比賽……”萍萍也沒全聽明白,在一邊也緊張起來。
“嗬嗬,賣藝還湊合。”阿華邊說邊從褲兜裏摸出一枚一塊錢硬幣,很是“瀟灑”地拋了過去。
在吃驚的同時,阿華也“舒坦”了一些——還算碰到個硬茬,省的說我欺負人。其實,這種競技技術,功夫雖然的確厲害,但和戰鬥以及生存技術相比起來,真的也就是個好看。
那枚硬幣果然徹底激怒了那個家夥,一把分開同伴,快步到了跟前,二話不說,抬起左腳,一個典型的空手道正蹬直奔阿華的小腹而來。
“啊,啊……”現場幾個女孩都驚叫了起來。
小鬼子比阿華矮一截,出腿極快,腿還沒到,阿華已經感覺到了力量。
這一腳要是踹到人,腸子都能斷掉。
“狗日的,鬼子就是鬼子,出招這麽毒,酒吧打架嘛,老子還沒想要你狗命呢,你倒來狠的!”
阿華站在原地,左腳一抬,鉤起身邊的吧凳,對著鬼子的小腿就掃了過去。
鬼子可能也沒想到在酒吧裏能碰到高手,原本打算就一腳結束戰鬥,所以發力的時候根本沒有保留,想撤腿是來不及了,被吧凳結結實實地揍在小腿上,雖然力量還不足以傷筋動骨,但出腿的方向已經偏了。
“啊!”鬼子小聲一驚,左腿擦著阿華的小腹滑了過去。
趁著鬼子重心過來了,阿華抬起右臂,對著麵門橫掃了過去。
小鬼子還真不慫,抬起雙臂護住麵門,硬生生扛住了阿華如鐵棍一般的手臂!
“砰!”三條臂膀接觸的一瞬間,彼此都感覺到了對方的力量!
借著阿華的力量,鬼子向後撤步,與阿華拉開了距離。
“好!”正所謂外行看熱鬧,第一個回合鬼子退了一步,阿華沒動地方,現場都認為阿華贏了,一片掌聲。
隻有交手的兩人心裏明白——今天碰到對手了!
“……”另外兩個日本人也不甘示弱,像是在給同伴加油。
對手以標準的空手跨步站定,抬起雙手,作出了防守式。
阿華離開了吧台,挪到了一個稍空一點的地方,沒拉什麽架勢。
兩人就這麽相持著。
停了二三秒鍾,阿華同樣一個正蹬也直奔對手的小腹而去。
鬼子這次不敢輕敵,一個閃身避過,同時側滑,右手一個椎拳擊向阿華的咽喉。
阿華也不傻,第一擊僅僅用了四成力,重心很容易調整,身體稍轉,右手撥開對方的拳風,順勢也是一個同樣的刺拳追了過去,打擊的同樣是對手的咽喉。
和上次與獵手較量不同,這次阿華在身高、體重方麵占據優勢,所以交手的時候不用那麽小心翼翼的。即便對手的功力有些超出尋常人,但隻要防護好要害,自己吃不了多大的虧。
眼看阿華的拳直奔目標,對手突然身體稍轉,收回右手輕輕搭住阿華的右手,順勢往下一壓。阿華隻覺得重心控製不住,跟著就沉了下去——靠,合氣道!
合氣道類似於C國太極,頗有借力打力之功。對手順著阿華的力量,稍轉方向,不但避開了阿華的鋒芒,也使阿華完全陷入了被動。
阿華想抽手,但對方一擰腕,已經扣住了自己的手腕。阿華知道,如果用蠻力,對方還是會順著自己的力繼續發力,那樣,自己不是被掀翻,就是手腕被擰斷!
索性,阿華也順著對方的力繼續往下,直到不能再低了,一個前滾翻衝了出去。為了防止對方跟進打擊,又做了一個前滾,雖然有些狼狽,但“滾”出了圈外。
“呦西!”幾個J國人得意地狂叫了起來。
阿華單手一撐地,站了起來。
此時,隻有對手知道,阿華采用類似訓練的方式,逃脫了自己一次必勝的攻擊!
對手驚訝地望著阿華。
阿華也有些吃驚地看著對手。
誰都沒想到,在這個小酒吧,彼此都遇到了真正的對手:鬼子瞬間變換了搏擊類型,就想打個措手不及;而阿華瞬間識破了搏擊類型,竟然輕易擺脫了!
“三招之內,眼前這個J國人已經用了空手道、合氣道兩種J國武術了,他還會什麽?柔道?劍道?跆拳道?截拳道?泰拳?馬來搏擊……”
阿華重新評估著對手,盡量跨出J國武術的範疇——現在,絕對需要重視對手了!
在場的C國人都屏住了呼吸……
“看來,不狠是不行了!”阿華一咬牙,迅速滑步進入攻擊範圍,一個低鞭腿直掃對手的小腿脛骨。
對手左腿抬了一下,擋住了力量並不太大的低鞭腿,仍然轉體,避開正麵,右手手刀恢複到空手道的攻擊技術,直劈向頸部。
阿華沒有理會,雙手伸出去直接夾住對方的頭,抬起右膝蓋,向麵門猛撞過去——這是典型的泰拳,力大無窮。
而對手雙手護頭,重心下沉,左臂穿過阿華的雙臂,同時扣住阿華右手肘關節,自己的右手從阿華的左臂腋下伸出,夾住阿華的左臂,擰腰、送胯,一個柔道夾臂摔,也就是“大背”,想把阿華摔出去。
這次,阿華早有準備,腳下一滑,人順勢到了對手的右側,對手一發力,自己蹭著對手就到了對手的前側,同時,自己也扣住了對手的右臂,一發力,拉直了這條手臂,身體一沉,反而把對手的右臂扛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看樣子,阿華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準備還以一個同樣的夾臂摔。
對手微微冷笑了一下,身體稍轉,左手抵住了阿華的胯,連重心都沒有調整,就限製住了阿華的發力——阿華不但無論如何完成不了這一摔,同時,還會被從後麵拉倒。
小鬼子已經想好,拉倒阿華後,直接用膝蓋砸上去,一切就結束了。
阿華也笑了。
就在對手試圖拉倒自己的同時,阿華用蠻力把對手的右臂拉直,並且旋轉了90度,肘彎向上,扛到了自己的肩膀之上。
對手著實沒料到阿華的力量如此之大,還在納悶阿華拉自己的手臂想幹嗎?從物理學角度來說,阿華絕對無法把自己硬拉過肩膀吧?
隻聽“喀嚓”一聲,鬼子的肘彎傳來一陣微響,緊接著“啊——”鬼子殺豬般地號叫起來。
阿華硬生生反向頂斷了對手的肘關節!
酒吧裏回**著鬼子的慘叫,其他人則鴉雀無聲。
愛看熱鬧的C國人,有的一口酒還沒咽下去,根本沒看清是怎麽回事。
J國人在想,我們“大J國”武術界的頂尖高手為什麽突然如此慘叫?剛才兩人輾轉騰挪,不是挺“流暢”的嗎?
所有人都有一個共同的想法:“能給個慢鏡頭回放一下嗎?”
說實話,阿華這回出手是重了“一點點”——阿華就是要廢了他!
一是對手出手就太狠,招招致命,阿華這是“還施彼身”;二是,誰讓他是個J國人呢,而且武功太高,這種高手,少一個,好一個!
至於法律責任,阿華並不擔心。現在,阿華是海軍現役軍官,上尉軍銜,地方警察根本沒有管轄權。自己作為軍事情報人員(曾經的),這點自衛權還是有的,對方雖然是平民,但卻具備極其危險的殺傷力,吧台上剩下的半個酒瓶就是最好的證據。
“噢——”酒吧裏一片歡騰。
阿華回到吧台邊,掏出一疊錢,逐一發給剛才幾個夜場的小姐。轉頭看了一眼已經傻掉的另外三個J國人,衝著懂C國語的那個說了一句:“去醫院接胳膊吧。”
三個J國人手忙腳亂去抬同伴。
“回來!埋單啊!”阿華大聲喝住正想出門的J國人。
“噢——C國功夫KOJ國武術!”酒吧裏氣氛達到了**。
“兄弟,今天我請客,你快走吧,我看他們多半會報警的,你走了,我也找不到你,嗬嗬。”
“沒事,警察來了,我就說他們J國人調戲我,大哥這是見義勇為!你們幫我作證!”萍萍理直氣壯大聲喊了出來,完全沒有女生的羞澀。
“我們作證,我們都看見了,是不是啊?”酒吧裏的人跟著再次起哄了起來。
“好!多謝各位!在咱們C國人的地盤,我還要跑嗎!老板,有沒有紅歌,放幾首,在座的每人上瓶啤酒,今天我請客!”
“不要你請,今天老子請民族英雄!”
“我請!”
台下一大片人都歡呼了起來。
警察進門的時候,真的傻了。
不大的酒吧裏滿滿塞了200多號人,在“迎風飄揚”的旋律下,每個人都高舉著啤酒和國旗放聲高歌——即便是國慶也沒見過這種場麵啊!
此時的阿華已經醉了——在和眾人又一起狂飲了一瓶黑方以及十幾瓶啤酒後,他真的醉了。
警察找到老板的時候,阿華已經蜷縮在一個角落裏號啕大哭,身邊坐著萍萍和兩個還不算太醉的夜場女孩。
“兄弟——大哥給你報仇了!今天——大哥也給你出氣了!你看看——你睜眼看看啊,咱們C國人,多長誌氣,多長誌氣啊……我的好兄弟,你沒白白犧牲啊……”
萍萍雖然聽不懂阿華說的是什麽事,但多少能感覺到阿華這個“兄弟”以及阿華本人絕非普通人。慢慢地,她也被感動了,開始跟著哭,到後來,哭得稀裏嘩啦,哭得比阿華還厲害。
淩晨時分,酒吧門裏門外大概上千人,在公安、武警防暴隊的護送下,和平地散去。散場的時候,警察用高音喇叭反複喊話:“當晚12:00至淩晨1:00,在酒吧內,目擊事件的公民請主動、盡快到濱海分局作證,協助警方調查,是每個愛國公民應盡的義務。”
據說後來的一周,每天都有七八個人去分局作證,酒吧的錄像帶不知道為什麽非常模糊,連J國人也沒找到阿華,被阿華重創的J國人最後接好了胳膊,但作為武術家,他徹底廢了。4個J國人被控“擾亂治安、猥褻婦女”,但情節尚不嚴重,每人罰款5000元……
那天最後,是萍萍送阿華回家的。在酒精的作用下,萍萍成了阿華回國後的第一個女人。
中午,阿華醒來的時候,萍萍已經走了。床單中部有一小塊血跡。床頭櫃上有一張紙條:“不知道是否還能見到你?但能做你的女人,今生無悔!”紙條上還有一個口紅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