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中毒
“老頭子，人都走了，你還不出來？”目送完黎昕的離去，夜沐天對著某處的草叢呼喊道。
“誒呀！果然是我徒兒，這份超乎常人的敏銳還是一如既往地強大啊！”尋老搖著不知道從哪裏淘來的，破舊不堪的扇子，晃晃悠悠地走了出來。
“哼~老頭子，你還真是敢出來啊！”夜沐天對著自家的師傅使了一個眼色，尋老頓時反應過來，默默地點點頭，然後大笑著撫了撫自己頭發花白的腦袋，說道：“啊！我還真敢呢！怎麽小子，要讓我看看你成長了沒有麽？那就比劃比劃？！”說著，他的身體，以一種十分奇特的姿勢飛了出去。
夜沐天對若寒交代了一番，也就隨之飛身跟上了自己的師傅離開。徒留下站在原地一副若有所思表情的若寒。
“老爺子，有些事情你是不是要跟我交代一下了？”飛了有十裏地的距離，兩個人先後停下。夜沐天的臉上已經盡是凝重。他看著自家的師傅，鄭重地問道。
“好吧！其實我想了想，也正有此意。”尋老此時儼然已經是一個正經老人的樣子。他走了幾步，然後轉過身來問道：“你有沒有發現那個小女娃身上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夜沐天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果然是和若寒的身體狀況有關麽？
“這話是什麽意思？”夜沐天問道。
“那個小女娃怕是中毒了！”尋老撫著自己的胡須，說這話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情雖然有些奇怪，似乎是遇到了什麽令他十分費解的問題，甚至是連他都感到十分驚訝。
“具體說一說吧！”既然師傅還能夠這樣悠閑地站在這裏跟他交談，這起碼證明了目前為止這種毒還不會造成怎樣的影響。
“其實對於這件事情，如果不是剛好碰上我，而且我又剛好了解，恐怕就十分麻煩了。這種毒名叫破立，是指一種遠古時期傳下來的毒藥。現在就算是老一輩的人，也已經很少有人知道這個世界上有這種毒藥了，這也正是我較為疑惑的地方之一。”
“恩！這種毒藥的藥性如何？”按理說，按照之前師父給自己的普及，對大陸上的毒藥，他應該有一個係統而全麵的認識了才對，隻是聽到破立的名字，夜沐天卻是感覺異常地陌生。怪不得連師父這樣閱曆豐富的人都會感到疑惑。
“恐怕沒有那樣的簡單。這種藥劑存在著潛伏期，根據每個人的體質，從三個月到一年不等。當然也會存在著例外的情況，會因為某種誘發因素而改變。在它發作之前，身體的一切狀況都屬於正常現象。唯一不良的反應就是這個人身體會時常疲憊。”
夜沐天想起來最近一段時間以來，若寒都休息得比較早，隻說自己累了。他也並沒有在意，隻當是最近戰鬥的次數太多。現在想來的確不怎麽正常。
“當破立真正發作的時候，這種毒藥才會顯示出它真正的威力！中毒的人，每時每刻都會受到來自身體內部的屬性攻擊，這樣的感受就算是一個常年臥病的患者都不能夠忍受這種苦楚，更別說是一個柔弱的小姑娘了。”
聽到這裏夜沐天的臉色馬上就變了。他看著這個不慌不忙的師父，簡直又急又氣地追問道：“既然如此，你還將我們關在你的空間塔中？這種毒是有解藥的對不對？”
“這種毒藥在任何一本古書上的記載都是寫著‘無解’的。而且，我曾經見識過幾個中了此種毒藥的人，他們都不是毒發死的，而是……自殺！”
“因為……不能忍受那種疼痛麽？”此時的夜沐天臉上已經開始有些發白了。他開始以為他的師父之所以任由若寒做自己的事情，隻是因為這個人在他的眼裏已經屬於如何都沒救的存在了。
“還真是第一次見你這個孩子這個樣子呢！這可不像你！你就這麽為她擔心麽？說起來，她長得算不上出色，以你的條件，你完全可以找一個不輸於她的女人做自己的伴侶的。”老頭子此時的臉上不複剛才的認真，一副試探的表情仔細地看著自己的徒兒。
“在我的心中，她和別人是不同的。所以——師傅，如果你有什麽方法，就不必再像這樣子試探我了。”此時，明白了師傅意圖的夜沐天瞬間張開了自己的眼睛，眼中一瞬間射出的光芒使得尋都老有些被震到。
“什麽麽！你小子，竟敢拿你的一副表情騙我，還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尋老掩飾著自己被震懾到得狼狽，一副被自己徒兒氣到的惱怒樣子，氣鼓鼓地說到。
“師傅，我敬重你，所以有些話，我不想問第二遍。”夜沐天終於被他師傅的不認真激怒了，他的麵上雖然表情不變，但是語氣上卻是令人不寒而栗。
“你這小子！好了，好了，我告訴你！首先，我剛剛說的都是真的，這一點我可以保證。”聽到這些話，夜沐天的手不自覺地握緊。聯係之前老頭子的話，他知道給若寒下這種毒藥的人是誰了。
“其次。我趁著你們在塔中修煉的這段時間以來，到天山走了一趟。終於，還是沒有找到天山雪蓮，那個東西如果是趁著小女娃第一次發作之前喂她喝下的話，她的痛苦就沒有那樣的劇烈了。當然，如果能夠配合著天蠶就更好了。”
夜沐天聽到了他的話，隻是他的注意點卻並不在那百年難遇的天山雪蓮之上，而是……
“你的意思是？這些東西終究隻能減輕她的病痛罷了麽？”夜沐天的拳頭握緊了又鬆開，照著老頭子的說法，不就是這個意思麽？
“理論上是這樣自己的。但是……這種毒藥還有它的獨特之處。雖然它不能夠治好而且死亡的可能性達到毒藥中排行的製高點。但是畢竟沒有人見識過真正能夠從疼痛中挺過來的人！”
“也就是說……”
“對，正像你想的那樣，我就是想要真正的見識一下，如果能夠從那樣常人難以忍受的痛苦中忍耐下來的人是否如我想的一般堅強地活下去！”
“也就是說……你一點兒都不能夠確定！”夜沐天此時的臉色黑得嚇人，他看著自己氣死人不償命的師傅。第一次對他的這種性格感到十分的氣憤。
“話可不能這樣說啊！我都說了，古籍上是沒什麽記載的，我能夠想到這麽多，你不是應該誇一誇我的麽？我的徒兒，你的臉色為何如此嚇人？”尋老重新搖起了自己的扇子，迅速地退了幾步，這才說道。
就在夜沐天三步並作兩步就要衝上去欺師滅祖的時候，尋老對著一邊的草叢中說道：“小女娃，你自己應該也聽到了，你是怎麽打算的？”
聽到這句話，夜沐天的動作有了一瞬間的停頓。他看到若寒果真從師傅所指的草叢中站起來，頓時臉上說不清楚是驚訝、尷尬、懊惱還是憐惜。
“尋老，你還有什麽沒有說完吧！”若寒出來之後，臉上也不紅，也沒有立即回答尋老的問題，而是輕輕地反問道。
“啊哈哈哈！小女娃果然有意思。我的笨徒兒跟了我這麽久都沒有發現，反而被你看穿了。”尋老撫著自己的長胡子，一臉讚賞地說道。
“您不是早就發現了我，並且替我設下了結界麽？否則夜他也不至於連我的到來都沒有發現了。而且，本來，關心則亂。他之所以表現的這樣不冷靜，也隻是因為他在關心我罷了。您又何必多加指責？”若寒走到夜沐天的身邊，停住，靜靜地看著夜沐天，然後張口回答道。
夜沐天知道，此時從若寒那裏傳達來的信息是——不必擔心！她很好。這個小女人，夜沐天的臉上露出一抹無奈而苦澀的笑意。
“看在小女娃的麵子上，我就再告訴你們一些關於這種毒藥的事情好了。剛才我說的也是真的。隻是有一點，如果能夠頂住那份疼痛，能夠活下來是確定的事實！隻是……還有一點就是，這個毒藥之所以叫做破立，就是出自於破而後立中。也就是說，在那種過程中，小女娃還要不斷地在戰鬥中提升。當然，在那種狀態中，會受傷是肯定的，也是很容易的。但是不必太過在意，因為可以破而後立！”
若寒是真的感歎了，在這個世界上，原來真的可以有這樣神奇的毒藥。既然夜沐天可以猜到下毒者大約是誰，若寒更是了解了。隻是，聽這個老爺子這樣說下來。她反而更加疑惑了。這個毒藥可以說是報複人的良藥。畢竟中了這種毒藥的人幾乎沒有活下來的例子。但是……卻又可以有著這樣神奇的地方。她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呢？
“啊！對了小女娃！我在來的時候似乎在路上聽到了一個消息。似乎中心城區的那幫子老不死們聯合攻擊了你的那個叫做離——恩？奧離岸的勢力！很不得了的樣子。真是虧得離岸能夠支撐那麽久的時間呢！”尋老一邊喝著自己別在腰間的酒，一邊不經意地爆出了這樣一個十分震撼的消息。
“什麽？”……若寒與夜沐天徹底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