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冰釋

其實早就有那種感覺了，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他就沒再來過自己這裏，這樣的時間持續了多久呢？這樣想起來似乎是從那次他告訴自己可以用自己的血治療淩亦寒母親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了。難道說他在生氣這件事情麽？可是……不太對啊！那天晚上還是好好的啊！

那究竟是因為什麽呢？難道是他想著一直以來都是他來找自己，而自己從來都沒有找過他所以想要自己主動一次麽？可是他是這樣的人麽？啊！她的頭都大了，自己在這方麵總是十分欠缺啊！他一個男人就不能不鬧別扭麽？真是的。

“暗主子，您也知道，有些事情我是不能說的。但是我可以說的是，這次不是因為你的緣故，而是因為主子的心中有一個坎兒過不去。”

坎兒啊！與自己無關的坎兒，但是卻又為什麽不來見自己？一定是有一定聯係的。那麽……“當初你說我托你家主子調查的事情他有事不能來告訴你，而是拜托了你來。那個時候他就已經在別扭著了麽？”這句話像是在向弑天發問，卻又像若寒自己在自言自語。

弑天聽到前麵的話的時候，多少已經有些喜悅，因為暗主子的猜測已經無限接近於事實了，隻是當他聽到“別扭”這兩個字的時候忽然不知道該怎樣作答了，因為如果回答，就是承認自家主子是在鬧別扭，這怎麽能呢！主子的尊嚴不容踐踏，所以他就幹脆以沉默作答。

若寒本就沒有指望他回答。但是這件事情積壓在她的心中卻是讓她十分不舒服。所以她決定親自到暗影去問問看某個別扭的人。

這個時候，某個別扭的人正在自己的窗前舉頭望明月。想著自己的事情……

“主子，似乎……暗主她過來了。”影衛前來報告消息。

正沉浸在自己思索中的夜沐天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而等他反應過來之時，這個無法無天的小女人已經在自己的房間裏麵的椅子上坐著了。

“你怎麽來了？”不知道怎麽開口的夜沐天腦海中隻剩下這樣一句沒有水準的話。

“我當然是接受你的邀請，過來的啊！”若寒喝著他桌子上涼掉的茶水然後說道。

這是什麽意思？夜沐天疑惑了。

“你這不是欲擒故縱麽？你不是想著一直以來都是你來看我，而我從不曾到過你這裏，跟我鬧別扭了！所以，我這不是和著你的意思就自己主動來了麽！”

夜沐天隻覺得不佩服這個小女人的想象力也不行了。她真是有辦法讓自己一次一次地對她妥協，對她無奈。雖然事實不是這樣，但是說不準自己的心中還真是這樣的期待過。隻是……按理說她應該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了，卻是為什麽反而從不曾去嚐試著要回到顏家，不因為曾經夜家的所作所為而怪罪自己呢？

“你……你？”你怪我麽？為什麽這句話這樣難以問出口呢？

“我已經來了，所以你就不應該還在鬧別扭吧！吞吞吐吐地一點兒都不像你會做的事情。”其實若寒不是不知道他心中的坎兒絕對不是自己剛才說的那樣，隻是她猜不到，也不想去猜。兩個人之間為什麽就不能直接一些呢？他們都已經認識這樣久了，有什麽事情不能直說的呢！

“涵兒，你應該知道了，當初是夜家的緣故才使得你在那樣小的時候與自己的親人失散，甚至你能夠活下來都是一個奇跡。”是，自己不應該是這樣一個瞻前顧後的人，但是為什麽，聽到這樣的消息他會這樣的不安。

“所以……”隻是若寒卻並沒有像他想象的那樣變換了語調。她隻是很平靜地問道。

“所以？……”夜沐天愣住了。對了她從來沒打算怪自己的啊！為什麽自己連這樣一個小問題都設想不到呢？他是在害怕啊！他怕自己最愛的人會因為這樣一件事情從此恨透了自己，他怕看到她仇視的目光，卻忘了她的性格——她不是平常的女人啊！

終於弄明白他糾結的問題究竟是什麽了，可是為什麽她的心中反而更加煩躁了呢？這個人究竟是怎麽想自己的啊！怎麽會，自己怎麽會因為這樣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怪他？他就那樣不了解自己麽？簡直是……太可惡了！

“所以……或許這次是我錯了。”夜沐天想到她可能會因為這件事情生氣，馬上轉變了要出口的話。他瞬移來到若寒的身邊然後弓下了自己尊貴的腰。對她，他從來都不需要什麽尊嚴……

若寒對他這個樣子簡直是哭笑不得。“你真是個傻瓜啊！從前你總是這樣說我。這次輪到我說說你了！”若寒順手撫上了自己覬覦好久的他的長發。

“這次我真的知道了，有些話一定要講清楚才可以，不然我就不會知道你的想法是什麽。這樣子自己一個人煎熬著其實挺難過的。我知道你也是一樣。”若寒與夜沐天一同坐在椅子上，她淡淡地開口說道。

“若是你知道了我的身世，就也該知道我的來處才是。在那之前，這一直都是我最大的秘密。我不知道這個世界上的人，對我這樣的人會是一個怎樣的態度，會不會將我當成妖物。所以我不能夠做到對別人絕對的坦誠。總是想著為自己找出一條退路。在真相曝光之前，這將會成為保護我的法寶。也正是因為這樣，似乎我錯過了一些最美好的東西。”夜沐天知道她最寶貴的東西是什麽。看到一向堅強的她此時眼睛裏已經有銀光閃動，他心疼地將她的手緊緊地包裹在自己的手中。

陳述還在繼續：“在來之前，我還現在幻境中的時候，我明白了一個道理。一直以來我以為自己最為留戀的地方是我在另外一個世界的家鄉。哪裏不僅有著愛我的父母，還有著我的親人朋友。雖然來之前我已經知道我以為的親人可能不是我的親人會是我的仇人，但是那是我生活過許久的地方，怎麽樣我都是要回去的。卻沒有想到原來在這裏，我已經有了那樣多的牽絆。”若寒撫著夜沐天的臉。這樣的臉在自己沒有留意到的時候已經深深地紮根在自己的心中了。

“當時我想著，原來我什麽都不想了，我隻想回到這裏。這裏有我在乎的人麽。你想著夜家對顏家的仇要自己來償還。為什麽就沒有想過我對他們的感情是否有那樣的深厚。即便那裏是我真正的家又如何？我隻要現在我的家是這裏就好了！”

什麽都不用說了，一切的一切，自己原本心中的擔憂都消散了，唯獨留下麵前這張自己思念了許久的臉龐。是了，隻要可以望著眼前的臉龐就好了啊！不要自尋煩惱才是。

夜沐天將若寒攬入懷中，那樣的輕柔，連同在她身上的手一起觸動著她的心，讓她懷疑他是否是那個冷漠霸道的人。隻是後來，那加注在自己身上的手臂卻是越抱越緊，向自己訴說著連日以來他的無助與彷徨。原來每個堅強的人在麵對自己在乎的東西之時都是那樣的小心謹慎，那樣的……脆弱。

“對我你到底是怎樣想的。我知道我們之間不必將所有的事情都嚴明。但是有些話，我畢竟還是想要聽你親口告訴我。告訴我你的想法！”

果然這個人絕對不能慣著，瞧瞧，瞧瞧，剛緩過來就打算讓自己難堪了。他難道不知道這樣的話應該男方先說的麽？某個害羞中的小女人忘了，在之前她曾經下過決心一定要明明白白地傳達自己的心意的……

夜沐天隻要看著她的臉就知道她的態度了，隻是這一次他不容許她再如之前那樣的不誠懇，他想要聽這個小女人自己說。

本來若寒還是想要躲避掉這個問題的。隻是……看著他臉上認真而期待的表情，若寒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絲不忍與心疼。這個人該是多麽期待著自己的答複啊！他是那樣一次一次地以自己的實際行動證明著自己的真心。反而是自己一直一直因為感情方麵的白癡的可以從未參透。反而與更多的人有了一種用他的話來講就是“不清不楚”的關係。一直以來，可以是說他的包容和理解給了她很大的自由。她也應該讓他放心一些的啊！

“沐天，有些話我隻說一次，所以你一定要仔細地聽好了。雖然我長這麽大以來從未知道愛情是什麽。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我對你的這跟心意就像你對我的心意一般。我想，我是愛著你的。”

夜沐天看到這個女人的口一張一合地說道：“我是愛著你的……”於是這句話就一遍一遍地在他的耳邊炸響“我是愛著你的……我是愛著你的”……

“涵兒……你……”沒等心中欣喜地不知所措的夜沐天想要確定一下的時候，一個輕輕的吻就已經落在了他的唇上……他瞬間感到自己的心髒仿佛停止了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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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此為止，感情脈絡已經十分明顯了。嘿嘿……不知道這樣大膽明確的表白大家可還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