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意料之中的到來
弑天詫異地聽到了這個冷心冷肺的女人第一次主動地詢問到：“弑天，跟我說說你的主子吧！”想到平時主子為這個女人的付出，弑天頓時覺得心中多了幾分沉甸甸的責任感。苦思冥想，搜腸刮肚地想要為主子找一些優點，怎麽也要將主子說成此人隻應天上有的感覺。
看著弑天的表情，若寒明白他應該有許多話要說，所以幹脆讓他坐下來慢慢說。
“如果要說說主子，哪怕說上三天恐怕都說不完，不知道你想知道哪方麵的？”弑天猶豫了下，還是仔細地問了一句。
嗚哇，三天三夜？！他究竟是幹了什麽麽？若寒的眉毛微微地**了一下，是不是她選錯人了，不該找這這樣一個話多的男人呢？若寒想了想，說道：“不妨你就單單說說看他的為人吧！”
“我跟在主子身邊有將近五年了，五年來還從來沒有聽說過主子跟哪個女人有過過密的來往，主人一項潔身自好……”
“打住打住。”若寒簡直都要出汗了，這小子不會以為她是在……擇夫吧！這才一個勁兒地想要為自己的主子說好話麽？隻是，他是不是想偏啦！“你不用想那麽多，我隻是遇到一個自己很難解開的結，想要問問看作為他信賴的朋友，你們是怎樣和他相處的。”說完，若寒微微地喘了口氣，擦了擦自己已經被雷出來的汗。
弑天聽到她這麽說微微有些失望，但是隻要是不損害主子利益的事情，他一定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這方麵如果讓我一下子說出來，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麽說，隻是一定要我說的話，不妨我就跟你說說看我記憶最深的一些事情吧！”若寒頓時集中了精神，她有預感接下來的事情不會讓自己失望的！
“我本是孤兒，從未感受過被關懷，被信任的感覺。所以我為自己選擇的職業也是隨時都有可能丟掉性命的獨行的雇傭兵。和主子的認識源於他是我刺殺的對象，隻是他讓我找到了活下去的意義和價值，所以我就摒棄了原來的職業，脫離了我原來所在的地方。”
“本來，像我這樣的人，在別人想來，那就是隻要遇到一個對的人就極有可能背棄原主的存在。但是夜主子他不是這樣。他曾經說過他選擇相信我是因為我的眼中還有希望，雖然當時我還不知道活著的價值，但是在不斷地看著別人死亡的過程中，自己反而強烈地想要活下去。這句話觸動了我，所以我跟了他。很奇怪，明明我之前一直都是過著混沌的生活，遇到他卻仿佛是遇到了一束光。”若寒默默地點點頭，看著這個少年瞬間明亮了的眼睛，她知道現在的他已經完全沉浸在對夜沐天的回憶之中。
“我還記得那是一次慘烈的戰爭，真的很慘烈，同行的人都已經死得差不多的了，但是對手還有很多。有人懷疑我們內部有奸細，矛頭直接指向我。但是夜主子卻隻說了句‘他是我可以將後背交予的人。’他不僅是這樣說了，還真的這樣做了。殺到最後隻剩下我們兩個背靠著背，大笑著看那些已經被我們殺的有些膽顫的人。最後，奇跡般的，挑戰我們的人都死了，而我們攜手活了下來！”若寒真的被他的講述帶到了那個刀光劍影的戰爭中，聽完了之後除了震撼，還有感動。
她本就不是不會與人相處，隻是不懂得依靠別人。就拿這一次來講。正像沐天說的那樣，若果因為這場戰爭中自己這一方出現了損失的話，那麽她會全部背負在自己的身上，責備著自己，永遠接受著良心的拷問。卻沒有考慮過別人的想法，別人是否樂於幫助自己的，會不會因為自己的見外而傷到。
她終於明白有的時候，將所有的事情抗在自己的身上不是為別人著想，而更應該考慮對方的意願。真正關心著自己的人會想要幫助自己，就像她會幫助別人一樣。很奇怪，自己這個問題這幾天來自己一直都在反省著，卻是怎樣都不得解，今天卻是豁然開朗。
若說報仇，夜沐天建立“暗影”唯一的目的就是報仇，這樣不是將所有的人都自私地拉入到自己的仇恨之中無法解脫了麽？按理說別人都應該仇視他，不願與之為伍的，畢竟與中心城區至高無上的夜家作對在任何一個人看來都不會有好下場，但是偏偏他真的聚起來了這樣龐大的勢力。生活在其中，如同弑天這樣感到快樂的人又豈在少數呢？那麽自己這邊呢？隻因為自己說過要將這裏當成家一樣的存在，所以就拒絕來自別人幫助隻是一味的給予，或許他們會因為這份謙讓而感覺到自己的生疏吧！
果然，自己一直沒有注意到的問題已經有些嚴重了。所以近來才會接二連三的受到來自最親近的朋友的憤怒之火。
當若寒想通了一切回過神來之時，弑天早已經悄悄隱退了出去，將空間全留給自己。她感激地說了一聲謝謝，然後就重新躺下休息。這一次，她再也沒有被困擾地如何也睡不著，而是很罕見的一覺睡到了天亮。
第二天的傍晚，離岸總部來了一位客人。當然說是客人未免勉強了些，前一些日子，他們還是敵對的。
若寒靜靜地坐在一處幽靜的小亭子中，悠閑地喝著黃婧為自己泡的茶。
淩亦寒走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派慵懶的場景。麵對自己的到來，這個人反而一點兒都不奇怪，不要說不奇怪了，甚至在自己已經走進來以後她的眼睛也沒有聚焦在自己的身上，隻是專注地盯著自己手中的茶水，傍晚的餘暉下沉默而悠閑地喝著自己的茶水。隻是這個場景卻是意外的和諧而美麗。讓他一時間忘卻了自己要說的話，要做的事情。
這個少年是誰？怎麽會如此年輕卻是有著不輸於任何老一輩領導者身上的氣場呢！隻是……今天，自己有自己必須要完成的事情，可沒有時間用來愣神。
“你可是離岸的當家人？”
“你不知道在問別人之前先要報上自己的名字，這是禮貌？”淩亦寒看到那個少年還是那個樣子，隻是這聲音卻是向著她壓迫而來。
“實在失禮，在下淩亦寒。想必你應該已經知道在下是誰了。”本不欲在最開始就報出自己姓名的淩亦寒在這樣的壓迫之下竟是改變了初衷。如果可以，他想要結交這個少年，盡管是與殺手世家敵對的存在，隻是……那關他什麽事情？
既然淩亦寒已經自報家門了，若寒也沒理由不說說自己了。畢竟要合作，誠意還是要表現一些的。
“淩兄這是在做什麽？當初別時不是說我們兩人誌趣相投的麽？怎麽這會子兒卻好似拘謹起來了，少了當時的氣魄啊！我可是已經在這裏等著淩兄好久了呢！”若寒抬起頭來，將自己一直埋著的臉豎了起來，讓淩亦寒看個仔細。
淩亦寒此時是真的被震驚道了。他一直千方百計地想要探查出這個在一年中迅速崛起的勢力究竟是在誰的領導下，卻是一直沒有頭緒。他們這次針對殺手世家的行動他有所察覺，卻是因為他們的處事風格相信他們僅僅是與個人有仇，而不會殺盡殺手世家的人。了解了這些信息，他才在一係列的計劃之後出現在這裏。隻是，淩涵的出現卻是將自己所有的計劃都擱淺了。
淩亦寒雖然吃驚，但是常年在權力中心摸爬滾打的他還不至於因為這一項失誤的判斷就讓自己的頭腦永遠防空。更何況，這個人本來就是自己當初極為賞識的人。如果是淩涵的話，他有理由相信此行會進展的很順利。
“我隻是沒有想到會是你。如果知道是你，我想我會更早來一些。不過也沒有什麽，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敘舊我們就放在後麵吧！不妨先說說看你此行前來的目的。”
“我是真誠的來與你合作的。之前不知道你攻我殺手世家的目的。但是現在卻是很明確了。所以我們可以嚐試著合作看看。”
“哦。說實話，我不是很明白。你應該知道，我已經與你的弟弟合作了，目的是要幫助他得到家主之位。這個時候你再與我談合作會不會有些晚了？”若寒的口氣中帶著明顯得試探，雖然已經知道淩亦寒與淩伯璿是不同路的。但是有些話卻是不便直接說出口的。
“你是聰明人，又何必同我裝糊塗。你應該明白我的目標並不在於家主之位，說實話，我對它是很厭惡的。你又何必再試探我呢！”淩亦寒知道這個時候他決不能說謊話，隻要將自己的真正心意傳達出來即可。
“好吧！我其實也很喜歡坦率的人。”若寒坐直了身子認真地聽他接下來的話。雖然一切已經是在預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