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初試音
一曲流暢輕快的調子自淩涵之手傾瀉而出，本就對淩涵認真的模樣感到癡迷的百裏清溪一個愣神就被帶入到一個他從未經曆過的境界中去了……
等百裏清溪回過神來，他已經處於一個陌生而美麗的畫麵中了……
那是一片美麗而富饒的地方，成片成片的綠茵鋪滿道路，野花混雜在其中散溢出甘甜的花香。野鹿自由的在草原上奔跑，果實靜靜的綻放在枝頭幹淨而新鮮。天空中白雲朵朵，隨風浮動，映地眼前的那片碧玉般的湖泊更加澄澈而閃耀。
看著眼前這不似人間的景象，百裏清溪隱隱的能感受到這裏應該屬於幻境，感受著這些無比真實的景象，他又忍不住彎下身子，掬起一把清冽的湖水，體會那冰冰涼涼的水在他手心上流動的氣息。百裏清溪笑了，不是因為這人世間難得一見到寧靜祥和的景象，而是在深切地感受過這樂音營造出的幻境之後，真切地為淩涵的進步感到激動。在自家充裕丹藥的供給之下，自己都已經是地階的功力了，想來這樂音也是能夠困住一些人的了。當然，如果他們都想自己一般的毫無抵製的話……
隻是……目前讓他比較哭笑不得的是：他究竟是要怎樣出去呢？難道要發動自己的靈力將這片幻境打破麽？不是沒想過，但是若是果真如此的話，正專心於撫琴的淩涵怕是會受傷的吧！不然就這樣等著吧！隻希望淩涵能早一點發現自己的異樣，將自己從這裏帶出去。
還好沒等百裏清溪糾結多久，淩涵的略微聲音便從某個遼遠的地方傳來。百裏清溪剛剛應下，他的意識便是逐漸的回到了現實中他們原本處著的車廂。百裏清溪微微地張開了自己迷惘的雙眸，對上的便是淩涵歉疚的雙眼。
淩涵也不知道，自己在彈琴時便下意識地在心中默誦著這幾天來暗暗記下的顏家心法，本身她自己在學校藏書閣借到的那本便是關於此的，缺損了幾頁，倒也與顏家心法一脈相承。隻是這本音譜不僅僅是在講述音*的理論知識，更有相應的曲目對應著告訴修煉者如何切實地發動一場音*。有圖有真相，淩涵在記誦起崇叔贈與的顏家心法時便是更加快速。更何況，她可以從這本子心法中看出學習者的用心之處，那些生澀的地方很多都是做了注腳的。也虧得給他講解的人極有耐心的講解，否則淩涵就是得到這麽一本子心法，也沒有辦法理解乃至應用的吧！
而淩涵剛剛在撫琴時，心中被喜悅之情所充斥。沒想到功法會自動運轉，並將百裏清溪帶入到一定的境界中去了。如果淩涵沒有記錯的話，剛剛功法的運行路徑是按照迷魂曲來的。初試音*，淩涵自己都還沒有摸清楚這種境界對人是否有危害的說。所以此時在看著在她呼喚下緩緩醒來的百裏清溪，淩涵自然是一臉歉疚了。
百裏清溪本來就沒有怪罪她的意思，此時看著這個小妮子難得一見的溫順表情，隻覺得心中一陣愉悅，隻覺得再讓自己陷入那樣一個難以自拔的境地也毫無怨言。他鼓勵地輕拍了拍淩涵的小腦袋，並且安慰地跟她說道：“初練武時，招式在把握上總會失了一些力度，你也不例外。就將它作為經驗，好好地練習吧！第一次就能控製住一個地階高手，可見你的嚐試已經是十分成功的了。如果能夠勤加練習，說不定你想見到崇叔的那一天會更加早的來到！內院選拔，派出的人也最多是地階三級罷了。這些人都是可以選擇進入中心城區的。因為對於貧寒的鬥士來說，在那比試中勝出，便是通往哪裏的入場券。”
淩涵的眼睛微微的亮了起來，她自然知道百裏的話中有刻意鼓勵她的地方，說是自己初步嚐試，自己還不是沒想發動進*呢就將自己的隊友給困了起來。若是日後交戰，自己哪有可能靠著這蹩腳的技藝獲勝啊。隻是她從這話中不僅是得到了鼓舞，還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如果有可能，這次的三國爭霸，她是一定要闖闖試試的，不是為了以此為敲門磚進入到某個大家族，事實上就算讓她加入顏家，她也未必願意。但是對那浩瀚大陸人心中神聖的中心城區，來到這裏的自己總是要見識一番的。
淩涵此時將自己的雙手再次停頓在琴弦上，微笑著對百裏清溪說：“百裏大哥，聽鍾離師兄說，你的蕭也是一絕呢。如此的話，這次我控製好自己，不再發動*擊。你我二人合奏一曲如何？”
其實就算沒有淩涵的提議，百裏也是這樣打算的。此時他沒有回答淩涵的問題，隻是默默地從自己的空間戒指中取出一杆玉簫，橫斜著放在唇邊，擺好了姿勢，便是用眼神示意淩涵可以開始了。
淩涵呆呆的看著這位溫潤的公子取出自己慣用的樂器，動作有著說不出的瀟灑。此時看到百裏清溪的示意，便說道：“百裏大哥我的這首曲子聽聽看你能否跟得上了。”淩涵柔柔一笑，一首曲子美妙的樂音就從手中流瀉出來。清冽悅耳的歌聲也隨之響起……
“天公爵微傾灑下一壺酒
化人間多少天命風流
靈秀上眉頭浩氣存胸口
七分癲更有三分溫柔
真與假皆為所求
名與利拿來奉酒
聲與色不過皮毛骨肉
人世多愁自在幾人能夠
獨倚高樓總有人高歌相候
狂性難收我自定我去留
笑他不懂貪嗔癡不需看透”
這是一首溫柔不失瀟灑的曲子，最關鍵的是，百裏清溪從未曾聽過。美妙的調子配上淩涵輕靈的歌聲，百裏清溪愣是沒有跟上，此時看到淩涵停頓下來，用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神示意他，百裏便認真地吹起玉簫與之應和。
“喧喧複囂囂停停又走走
清風化多少天命風流
煩擾總難逃踏過不回首
萬千種風光自在心頭
誰又能一生無垢
苦與樂正是時候
且放手看他陰謀陽謀
紛爭不休勝負自有緣由
昨夜冤仇大笑在夢醒之後
誌趣相投三杯兩盞淡酒
知己我有風浪中與他相守
人世多愁自在幾人能夠
獨倚高樓總有人高歌相候
狂性難收我自定我去留
笑他不懂貪嗔癡不需看透”
悠揚的尾音在兩人的相視而笑中漸漸收起……
一曲終結，淩涵似乎感受到了身體的變化，似乎有娟娟細流般的靈力在源源不斷向自己的丹田中凝聚，這種感覺即使是自己第一次入定時也從未有過，並沒有小說上說的筋脈腫脹之感，反而暖暖的，極為舒服。於是她收起了自己的隨性，卻也來不及跟百裏交代一聲，便是沉浸到修煉中去了。
百裏看著這個給了自己震撼，卻不讓自己表達下就擺出一副修煉姿勢的小妮子，嘴角一真無奈的笑。他不是不支持她如此刻苦的修行，隻是她……就不能在這一路上多給自己一些時間麽？她可知道他有多麽希望多聽到她的聲音，看到她對著他的笑臉……罷了，他為她守護著便是。
車廂的外麵……
聽完裏麵隱隱傳來的樂音，瘋鬧過的若雨隻覺得哥哥簡直是自己心中無所不能的神一般的人物。自己剛剛一切的玩鬧都比不上和哥哥在一起時自己心中感受到的滿足。此時，她正哀怨地向鍾離莫說著：“師兄~都這麽久了，哥哥修煉都不需要修煉下的麽？我回車廂裏會不會打擾到他啊！”
“既然知道，你還這樣問麽？”鍾離小皇子自然而然地接口道，“你剛剛不是玩得也挺開心的麽？不妨再玩會兒吧！”
若雨隻覺得被他說得一陣子臉紅，她有那樣麽？沒有哥哥哪來的快樂啊，他說謊……的吧？！
看到若雨紅著臉嘟著小嘴的糾結表情不要說鍾離莫了，就連百裏清珊也是一陣子爽朗的大笑。這些日子以來，她被雲成晨糾纏的久了，雖然說不上討厭，但是總感覺沒有自由。此時一聲大笑似乎連帶著自己這些日子以來的小埋怨也一並散去。
正環手抱胸走著的雲成晨看著笑的一臉豪爽的百裏清珊隻覺得越看越喜歡。他想起那天在百裏家後院追上百裏清珊時，她的臉上並非難過的表情。讓他更加肯定淩寒那番話的正確性，於是他向她第無數次的表白。
隻是，若說以前的表白都是因為怕拒絕而刻意用隨性甚至於說調戲般的語氣說的，那麽那一次的表白他是第一次真正審視了自己以及清珊的感情之後無比真誠地說的。隻是讓他比較苦惱的是，珊珊隻是轉過了臉，卻沒有給自己什麽答複。這是個什麽意思？總感覺自己越發的迷糊了……不然等那個小子修煉出來，自己再詢問下？怎麽總感覺那小子這方麵還挺專業的……
“你們在說什麽這麽開心，不妨給我們說說？”淩涵從封閉的車廂中出來就聽到那一陣想忽視都難的爽朗笑聲，她十分感興趣的問道。
“哥哥我跟你說，他們都很壞，他們……”
還未等若雨說完，一聲急促的聲音便響了起來：“小心。”……
－－－－－－題外話－－－－－－
文中的插曲：緋村柯北的《天命風流》。感興趣的親麽可以邊聽邊看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