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九點,珠江市胡灣路國家安全局總部,三樓會議室。

會議室中正在開會,煙霧彌漫,十幾個穿著白色短袖,肩臂上印有“共和國警察”的普通製服的男女坐在座位上。

詭異的是,混濁的煙霧卻在長條會議桌的主席位前麵半米處就停住了,再也進不了半寸距離,仿佛憑空被擋住了一般。

穿著一身整齊的藏青色女式軍裝的年輕女將軍皺著眉坐在主席位上,刻意裝出來的冷豔表情似乎頗為無奈,清澈純淨的眼眸散發出一種不滿,讓她注視的那個青年男子依然故我,坐在那裏一點正形都沒有,翹著雙腿,正在吞雲吐霧。

場中的人都正聚精會神的聽著中間一個站起來的中年男子匯報著什麽,安靜的會議室中還能聽到“沙沙”的紙筆摩擦聲。

“叩叩”,門外響了兩下。

“進來!”林冰冰清脆的聲音響起,充滿了威嚴感。

門推開,走進了一位穿著綠.色軍裝的男子,濃眉大眼,是個英氣的青年少尉,就站在門口,“啪”的一聲,立了一個軍姿,敬禮:“報告,有緊急狀況。”

“好,今晚的會議就到此,散會!”美女.將軍下了命令,眾人收拾東西,魚貫離開了會議室,最後隻剩下五個人,以及剛進來的四個人。

“什麽狀況?”林冰冰等人齊了,才開口問道。

“監視目標於今晚八點三十七.分進入鬥門區南郊紫陽山的紫陽山莊,目前還沒有離開,監視人員沒法進入紫陽山莊,正準備采取特殊措施的時候,發現紫陽山莊似乎出了問題,初步懷疑,應該是被某個勢力給控製了,極有可能是來自東南亞地區的軍人或雇傭兵,人數估計超過了兩百,火力極強,有狙擊手,機槍手,製式裝備是A47,已徹底封鎖了進入紫陽山莊的唯一大門。”少尉匯報起來,語速極快,說的話卻異常清晰,在座的人都能聽得清清楚楚,隻是不到兩分鍾,就將情況都交待了清楚。

“什麽?”林冰冰這位第七處的冰凰將軍也忍不住臉.色一變:“他不是與李家的兩位小姐,還有楊省長的女兒在一起嗎?”

坐在另一邊的劉輝沉吟了一下,說:“我想起了一件.事,前兩天在一份情報中,我發現了一個熟人,因為這一次的任務,所以我沒理會他,看來,他應該也在紫陽山莊中了。”

“熟人?”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自是那位翹著雙腿.的伊仁達。

劉輝瞟了伊仁.達一眼,冷笑道:“那個人是極殺堂的級殺手,外號黑金剛,如果你有興趣的話,盡管去找他玩一玩。”

“哈?級殺手?就是那個什麽地下王朝弄出來的玩意?哦,極殺堂,我聽說過,什麽世界排名第二的殺手組織,對吧?嘿嘿,我還聽說,極殺堂的首領是一個我們共和國的人哦,還是個特級通輯犯,記得好像是叛國罪吧?嘖嘖。”伊仁達搖頭晃腦的感歎起來。

林冰冰皺著眉,說:“神組織這麽快就動手了?不可能,他們下午才在香港現身,行事這麽倉促,這可不是那個虎神王的風格,而且,那頭老虎根本不可能用什麽東南亞的軍隊,更不會雇傭什麽殺手。”

林小山笑了起來:“嘿嘿,不要管那麽多了,我們殺過去吧,手癢很久了,總算可以玩一玩了。”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林冰冰卻不理會他,隻是對那少尉說:“那個紫陽山莊,裏麵的情況怎麽樣?有沒有派偵察人員潛進去?”

少尉搖了搖頭:“不行,十幾處製高點都有狙擊手,都是頂尖的水準,找不到機會,那座紫陽山莊,易守難攻,地勢險要,大門處架了兩挺重機槍,強攻都很困難。”

林冰冰考慮了幾秒,就做出了決定,說:“除非證明對方有超能者,不然的話,這件事情我們不方便出麵。立刻通知本地的公安局和武警總部,讓他們出動特警大隊與武警大隊,半個小時後,我要在現場看到他們。還有,聯絡警備區,讓他們做好準備,隨時出動,必要的話,還可以調動駐澳部隊。”

劉輝猶豫了一下,說:“李家的兩位小姐和楊家的小姐都在裏麵,是否有必要通知一下李家和楊家?”

林冰冰點點頭,說:“可以,這件事就由我來處理吧。”

那少尉露出了一個奇怪的表情,說:“首長,還有一個情況。”

“什麽情況?”林冰冰問。

“紫陽山莊今晚邀請了很多珠江市本地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去做客,我們已經拿到了這批客人的部份名單,其中,我們發現了嶺南省省委劉書記的二公子也在名單上。”

林冰冰一聽,也是頗為頭疼,當然,她頭疼的不是那個什麽二公子,命令道:“將紫陽山莊的全部資料都找來給我看看。”說完,又對在座的其他人說:“現在我們立刻出發。”

不管是劉輝這邊屬於國安係統的幾個人,還是林小山和伊仁達這些隸屬第七處的人,對於頂頭上司的這個命令,自然是不會有什麽意見,馬上站了起來,走了出去,而且,每個人都有了自己的任務,該做的準備工作也絲毫不會馬虎。

……

差不多同一時間,珠江市警備區總部大樓三樓走廊盡頭的辦公室。

“哈哈,機會來了,好家夥,居然敢在共和國做出這樣的事情,這群來自中南半島的熱帶猴子真是好膽,不知死活,哼,我要讓他們來得,走不得。”一個穿著將軍服裝,肩章的金色鬆枝上鑲著一顆金星的青年男子大笑道。

這位坐在真皮老板椅上的青年將軍,年紀不會超過三十歲,雖然坐著,整個身形看上去卻像是一張繃緊的弓,一張棱角分明的臉,下巴微微抬起,給人一種睥睨天下的傲氣,雙目炯炯,爆發出兩束精芒,射在人的臉上,讓人微微有些不舒服的感覺。

一個站在辦公桌前麵的中校也笑著附和道:“七大軍區,南部軍區難怪要排在末尾,實力的確是不行,居然讓南邊的土著軍隊給殺到自己地盤來了,真是好大個耳光,最好玩的是,劉鎮軍上將這位軍區大司令的孫女和外孫女都在裏麵,哈哈,這個可是大新聞啊,傳了出去的話,保證成為全軍的大笑柄。”

旁邊的一個少校也笑了起來:“這兩年全軍大比武,南部軍區的整體成績雖然沒什麽起色,但是,在個人比武和團隊比武,還有各種叢林戰,山區戰等演習戰中,南部軍區的‘漢南之劍’特種大隊可是出盡了風頭啊,尤其是那個‘南虎連’,嘖嘖,猛,的確是猛,不服氣都不行,誰讓他們有個好教官呢。這位李英鈺大校,可是連續四年的全軍比武第一名,京城軍區的那兩位傲得不行的總教官都要甘拜下風。”

“我看啊,這一次那批人就是衝著李英鈺來的,十有八九是想捉住她的妹妹來要脅她,哼,這種下三濫的主意,真是不知所謂。”那個青年將軍臉一沉,用力拍了一下桌子,發出“砰”的一聲沉響,整個人已是長身而起,接近一米九的雄偉身軀,霸氣凜然的走向了門口,一邊說:“我們走,就當是幫李英鈺一個忙,也算是作為前天你們自作主張弄出來的那件狗屎事的賠禮。順便去會一會那位山口組的少首領。”

身後的六七個校級軍官麵麵相覷,都露出了一絲苦笑,不敢多說什麽,跟在後麵,走出了這間豪華的辦公室。

……

綠海山莊,位於珠江市情侶路的金鬆山頂,這裏是珠江市最頂級的別墅小區,總共就隻建成了九幢別墅,均是占地麵積超過1500平方米的純山海超級豪宅,站在任何一幢的別墅陽台,都能居高臨下的東望壯闊海景,南望巍巍大山,西望城市頂級CBD中心,北望大澳城的璀璨夜色。

夜晚,第3號別墅,燈火通明。

別野中的會客室裝修極為豪華,西班牙宮廷風格,整個房間略帶昏黃暖意,極盡奢華的家具,整套的歐式沙發、茶幾、書桌、歐式吊燈、台燈還有羅帳般的窗簾,讓人感覺身處異國。

意大利真皮沙發上,這時候分別坐著兩個人,一個是四十多歲的儒雅男人,一點煙火氣都沒有,長相普通,體形適中,不高不矮不瘦不肥,從其身上完全看不出任何上位者的氣勢,對麵坐著的男人卻是一個壯碩的光頭大漢,三十多歲,雖然穿著西裝,卻完全掩飾不了其身上的彪悍氣息。

看這架勢,似乎雙方正在進行某種談判,中間的茶幾上擺放著晶瑩的高腳水晶杯,清澈透明的酒液,兩支拿破侖白蘭地酒瓶擺放在旁邊,酒瓶已是打開。

突然,一個站在角落處的保鏢拿著電話走了過來,走到儒雅男人的身邊,低頭附耳說:“烈爺,張隊長的電話。”

儒雅男人點點頭,伸手接過電話:“喂?”

“林總嗎?紫陽山莊出事了。”一道急促的聲音傳過來,電話對麵還有一陣陣吵雜聲,混雜了鳴警聲,跑動聲,呼叫聲,電話也就說了這麽兩句話,不等儒雅男人說話,就匆匆關掉了。

儒雅男人,也即是珠江市黑道巨擎,烈火幫幫主,道上尊稱“烈爺”的林烈這時候卻顧不得去生氣對方的態度,隻覺心頭一驚,出事了?

張隊長是林烈在珠江市局特警大隊的一個朋友,級別雖然不高,隻是區區一個支隊的隊長,這個時候他突然打這麽一個電話來,再加上電話那邊傳來的聲音,顯然,有大案。

可想而知,張隊長乃是冒了極大的風險,才會在這個時候給他打電話通知一聲,算是很夠朋友了,林烈又怎麽會計較對方的態度。

更重要的是,林烈除了這個電話,還沒收到其他的電話,憑他的關係網,這種情況才叫詭異。

誠府極深的林烈見慣了驚濤駭浪,自然不會在客人的麵前露出什麽異樣的神情,而是不動聲色的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這個號碼,除非其主人死了,否則,絕對不會打不通。

同時,林烈的心裏也在迅速的思索,到底是出了什麽事?

電話關機。

林烈心又是一沉,顧不得去考慮原因,馬上想了一遍紫陽山莊的東西,場子其實很幹淨,都合理合法,就算是地下拳場,也早打通了各個關節,也開了三年多,一次問題都沒出過,就算被查,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今天晚上,紫陽山莊安排了三場壓軸大賽,重金邀請了四位僅次於嶺南四虎的高手出場比賽,並邀請了一百多位喜歡賭拳的貴客,這件事,林烈是知道的,也是他首肯的,找來的四位高手他都親自檢查過了,的確是真正的高手,不然的話,他也不敢搞出那麽大的宣傳。

另外,還有一場壓軸比賽乃是中河市兩大勢力為了解決一場生意上的糾紛而決定采取賭拳的方式,拳手由雙方自己邀請高手,場地則選在了紫陽山莊,也算是給了林烈這位珠江黑道大拿的一個麵子。

正是因為今晚這三場比賽的重要性,所以,林烈才安排了嚴密的守衛措施,總數超過了400的精銳打手,並配發了大量的刀具火器,山莊中本就藏有不少的火銃槍和獵槍,又增加了從黑市買來的散彈槍和五四手槍,甚至還有幾顆手雷,憑著這些家夥,林烈確信,基本不可能出現什麽問題了,他也的確想不出,還能出什麽問題。

所以,林烈今晚卻是沒有去紫陽山莊,而是留在自己的別墅中,親自接待來自大澳城的尊貴客人,也就是如今坐在正對麵的光頭大漢,給足了這位號稱大澳城最能打的雙花紅棍麵子,當然,對方的身份也足以讓林烈重視,因為,這個光頭大漢,還是大澳城的黑道巨擎“雄爺”的頭號馬仔,道上稱為“黑虎”。

以林烈的身份,親自招待這頭黑虎,不算辱沒,更何況,林烈還欠了那位雄爺一個人情,不得不放低身架,不然的話,林烈又哪會給機會這個光頭佬在自己麵前大呼小叫的。

不過,這時候林烈是顧不得再接待這頭黑虎了,明顯是火燒眼眉毛了,所以,不動聲色的吩咐手下好好招待對方,然後就告退出來,帶著十幾個護衛保鏢,坐上車,趕往了紫陽山莊,他要親眼看一看,到底出了什麽事,同時,從走出別墅門口,他的手機就已在不停的撥號……

光頭大漢黑虎大馬金刀的坐在真皮沙發上,單手撐在大腿上,看著走出會客室的林烈,目光深沉,一臉的玩味。

……

紫陽山莊,地下二層的拳場大廳中,距離拳台五六米的貴賓席位。

算不上是大馬金刀,不過也是給人一種目中無人的感覺,羅戰峰就那樣翹著二郎腿,左腿疊著右腿,背靠沙發,雙手交叉放在胸前,墨鏡下的嘴角露出了平靜得詭異的淡淡笑容,一臉玩味,一副很是有趣的模樣,看著現場發生的一切,從頭到尾,都沒有任何的特殊反應。

難道是嚇傻了?

這是正在排隊交贖金的大部份人的共同念頭。

更詭異的是,這一群劫持了所有人的金三角亡命之徒,包括那位仿佛不可一世的金三角將軍,似乎都對這一群留在原地沒有任何動靜的男男女女漠不關心,一副視而不見的態勢,那情景,想像力豐富的人,大概都已經在猜測,這兩方人馬,其實是一夥的了。

最直接的證據,就是那位毒狐將軍念了三十多個名字,直到念完了,都沒有念到這一群男女的名字。

當然,不管眾人如何猜測,該進行的依然在進行,誰也逃不過交贖金的命運,既然都是社會中的上流人士,城市中的精英,自然都是聰明人,不管那位毒狐將軍說的是真是假,是否真的收了錢就會放人,起碼,也沒人傻到去反抗,赤裸裸的槍口就在不遠處指著自己,這可不是開玩笑,被困在這裏,叫天不應,叫地不靈――電話倒是打得通,奈何,就算警察立刻趕來,似乎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更何況,不說警察的素質與效率,難道,就憑那些隻是嚇唬一下普通人的警察先生,就能對付得了這一群來自金三角的職業軍人?

另外,這一邊同樣顯眼的,還有那二十一二號正蹲在地上,雙手抱頭的一群人,這些穿著打扮都應該是保鏢的精壯漢子,低垂雙目,一動不動,死死的盯著地板,雖然沉默著,卻讓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一股充滿了憤怒的味道。

不知道出於什麽心理,李傑也隻是默默的拿槍指著曾經的同伴,退後了幾步,帶著六個隨他一起“背叛”的李家護衛,雙手持槍,穩穩的指著地上抱頭蹲著的前戰友,都沒有去看坐在沙發上的三位小姐。

李英雅也沒有去看李傑,甚至沒有去看蹲在地上的李勇等人,而是若有所思的看著身邊的男人。

終於,那位站在拳台上,一直居高臨下的毒狐將軍,在放下手中的名單後,眯著眼睛想了半天,也許是心中有了決定,於是,向前走了幾步,輕輕一縱,已是輕盈的躍下了拳台,穩穩的站在了大廳地麵上,帶著那幾個同樣從拳台跳下來的同夥踏著方正的軍步,一步一步的向著這邊走了過來,銳利的眼神已是緊緊在盯在了那個安坐在沙發上的年輕男人身上。

夜狼與殘魔這兩位原本客串拳手的大高手,已是將麵具脫了下來,露出了各自的真容,不出所料,都是一副東南亞人種的模樣,眼神殘忍,身上殺氣再也壓抑不住的散發出來,各自眯著一雙狡詐凶殘的三角眼,以一種看著獵物的眼神盯著同一個目標。

那一位身高兩米一的光頭金剛也踏著大步走了過來,腳步卻是輕盈無聲,極為詭異。

啪啪啪!!

毒狐突然舉起雙手,拍了幾下手掌,一臉笑意:“好本事,好膽色,是一個人物。這位年輕的大少爺,不知道怎麽稱呼呢?”

羅戰峰笑了起來,又是那種氣死人不償命,充滿了懶洋洋的味道的聲音:“不好意思,你這頭毒狐狸還不配知道本少爺的名字。”

毒狐臉色一變,笑容一沉,很快又笑了起來,正想說話。

羅戰峰卻又點了點頭,一副點評的模樣:“嗯,你這頭小狐狸也算有點本事,居然敢在共和國境內搞出這麽大的陣仗,就憑這一點,本少爺也算是比較賞識你,可以考慮饒你一條狐命。”

毒狐大概是氣極而笑,陰沉的說:“口氣果然夠大,就不知道是不是有這種本事了。”說完,卻是看了站在後麵的李傑一眼。

李傑會意,垂下槍,走了過來,附耳過去,輕聲的說了起來,卻是簡單的介紹了一下羅戰峰等人的“身份”。

羅戰峰一臉悠閑的聽著李傑將自己的身份說了出來――李傑了解的資料其實很有限,都是道聽途說以及這兩天的觀察所得,卻是根本不知道羅戰峰乃是山口組的少首領,隻知道很有錢,很有錢。

說到底,李傑也隻不過是李家的一個護衛,勉強算是一個副隊長,乃是李勇的副手,李英雅昨晚才通過特殊渠道拿到手的資料,自然不可能讓他這個保鏢看到。

聽到很有錢,毒狐眼神一亮,財帛動人心,再清高的人也免不了,更何況,還是毒狐這樣的殺手,雇傭兵,大毒梟,為了錢,什麽都肯幹,都敢幹的亡命之徒。

不過,當聽到羅戰峰可能是一個超級高手,毒狐的眼神也警惕了起來,心中更是忌憚,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如此鎮定,一副目中無人的姿態,不是瘋子,就是傻子,如果兩種都不是,那……

毒狐心中一凜,沒來由的感到了一股寒意,長久以來在生死邊緣打滾養成的一種敏感直覺讓他更是謹慎了幾分。

當然,這並不代表他害怕了,因為,他的底牌還有很多呢,而且,這麽多衝鋒槍難道都是擺設?難道,他和幾個同來的頂級殺手,都是擺設?心裏搖頭失笑,難道真是江湖老,人都膽小了?

事實上,如果不是那位神秘人物的要求,他根本就不會提前動用最大的底牌,更不會因為忌憚眼前的這個年輕的小子,任由其安然無事的坐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