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戰峰突然離開身邊,出了跑車外,失去蹤影之後,一個人坐在寂靜的跑車內,看著外麵燈光下的滂沱大雨,心中突然有種茫然若失的感覺,就好像被男人拋棄的小媳婦一樣,忍不住心中一陣埋怨,怨那個將自己丟在這裏的男人。

而且,她突然又想起了自己之所以會深夜獨自駕車趕往別墅找爺爺的緣由,然後,才發現,自己一路上的擔心與恐懼,在遇上“他”之後,竟然被她完全忽略掉了,甚至連在深夜中讓一個陌生男人搶了自己的車,被迫坐在副駕駛座上,這一切,似乎也沒有讓她感到驚慌與懼怕,除了最開始的驚愕之外,卻很快就將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身上,反而忘記了自己應該害怕才對的。

想到這裏,她的心裏卻也泛起了一絲甜蜜,特別是當她想起他離開前還捏了捏自己的小鼻子,這還是第一次被男人這樣對自己,而且她居然一點也不反感這種行為,仿佛對方是很熟悉很親密的人一樣,原本,那是隻有爺爺才有資格這樣對自己的。

雖然有點擔心他一個人出去會很危險,想起爺爺在電話上的話,心裏卻又覺得對他充滿了信心,因為爺爺說他很強大。

想到這裏,山口玲惠才又想起,自己應該打電話給爺爺了,連忙拿起了手機……

重新放下電話之後,山口玲惠開始了發呆,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臉上的表情很奇怪,車窗外的大雨似乎沒有任何停息的跡象,依然是哇拉哇拉的往下傾灑,在漆黑的夜幕下,人蹤絕跡的車道兩旁那散發著昏黃燈光的路燈,孤零零的停在大雨中地跑車顯得是如此的突兀。

直到由遠及近混雜在雨水中的腳步聲,才驚醒了沉醉在自己心靈世界中的女人,仿佛這時候才突然想起自己身處的環境,原本略顯茫然的一雙鳳目恢複了清明,警惕的眼神已經從車窗往外看了出去,那裏正是腳步聲傳來的方向。

不過,她那已經提起來的心神很快就重新放鬆下來,因為她已經看到熟悉的身形,依然是那一副隨意地模樣,雙手插在褲袋裏,臉上依然是那讓她莫明心安的沉穩,在雨水中卻是那麽的和諧,甚至讓她忽略了跟在他身後的兩個陌生人。

羅戰峰赤著腳(那皮鞋早已報銷)走到了跑車邊上,打開車門,人站在雨傘下,低頭看了看坐在車內似乎沒動過的山口玲惠,笑著說:“我回來啦,嘿嘿,果然好乖哦,玲惠妹妹,‘真抵錫’。

”嘴中冒出了一句粵語的口頭常用語。

羅戰峰當然不可能真地隨便就把山口玲惠這麽一個嬌滴滴地大美女丟在這裏不管。事實上他地注意力一直都沒有放鬆過關注這裏。附近半徑幾米範圍之內地聲響都會傳入他地耳朵。甚至他還聽到了她打給山口雄地電話。不過。他還沒有厲害到一心多用地注意電話裏說了些什麽。

“羅大哥。事情辦完了嗎?”山口玲惠輕聲問道。白皙地小臉突然泛了一絲紅暈。仿佛能聽懂那句粵語是什麽意思。

“都解決了。你剛才沒聽到那些爆炸聲嗎?哈哈。今晚真是熱鬧啊。明天地新聞一定很有趣。真是讓人期待啊。”羅戰峰大笑起來。他想起了今晚製造地那些戰果。

羅戰峰坐上了駕駛座。對身後正好奇打量著山口玲惠地銀蝶與蜻蜓女說道:“跟在車後麵。前麵不遠有個停車場。去那裏借一輛車代步。”說完。“碰”地一聲。關上了車門。點著了引擎。緩緩地駛出了黑暗地角落。駛上了馬路。

手中各自拿了一把雨傘地銀蝶與蜻蜓女站在雨水中。互相看了一眼。才邁步跟上了前麵地藍色跑車。

“羅大哥。他們是……”山口玲惠也看到了他們兩個。好奇地問道。

“唔,他們就是我剛才答應了你爺爺的大禮了,哈哈。”羅戰峰的心情也相當不錯。

“啊,他們就是……就是那些怪物?”山口玲惠有點緊張的問道,回頭看了看跟在後麵地一男一女。

“嘿嘿,怪物,對,沒錯,他們就是那些怪物了。”羅戰峰怪笑著答道。

說話間,剛才經過的一個路邊停車場已經出現在視線中,昏黃閃爍地燈光下,三四輛小轎車靜靜停在那裏享受著雨浴。

銀蝶已經急步走到了一輛日產小橋車旁邊,伸手拉住車門一用力,已經拉開了鎖住的車門,彎腰鑽進裏麵,熟練地掏出下麵的電子線,很快就打著了引擎,車前燈閃爍了幾下,蜻蜓女也鑽進了前麵地副座,碰碰兩聲後,小車已經駛出車道,跟在了跑車後麵,車速逐漸提升,很快遠去。

“好了,玲惠妹妹,你現在該說一下,接下來,該往哪個方向走了吧?”車內,羅戰峰對山口玲惠說道,一前一後的兩輛車已經駛到了一個高速路口。

“啊,是,是的,爺爺已經告訴我了,讓我帶羅大哥到另一個地方去,爺爺已經在那裏重新準備了酒席等候羅大哥了。”山口玲惠臉上微紅的道,她又想起了剛才爺爺和她說的話。

順著對方那白嫩纖細的玉手所指的方向將跑車駛上了另一條車道,羅戰峰正想跟山口玲惠多說幾句話,探聽一下美女的情況,卻是突然臉上的神色一變,不自覺的就皺起了眉頭,原本想說的話也顧不上說了,已經第一時間全神灌注的傾聽起附近的情況,良久,嚴肅的表情才略為放鬆下來,隻是眉頭卻依然皺著,仿

件很困惑他的事情發生了。

一直在仔細關注著他的山口玲惠也發現了他的異常,心中也是一緊,略帶緊張的問道:“怎麽了?羅大哥,是不是發生了什麽?”

羅戰峰聽到了山口玲惠的說話,卻隻是輕輕搖了搖頭,沉默了一會,才呼了一口氣說:“嗯,沒什麽了,不用緊張。”說完,側過頭對著山口玲惠笑了笑,皺著眉頭卻是鬆開了。

羅戰峰並沒有告訴山口玲惠,就在剛才,他的心突然不受控製的心悸了一下,這種極細微的異常對於感覺極度靈敏的他來說自然是極其地清晰,緊接著,就是一種仿佛不安,又仿佛焦躁的情緒湧上他的心頭,而且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這種異常,對於變異後的他來說,簡直就是恍如黑暗中的燈光一樣明顯。

他困惑的不是這種情緒,而是這種情緒發生了在他身上,要知道,剛才他甚至已經將眼睛轉換成了碎金色,在這種模式下,他是處於一種極度冷靜理智的狀態中的,古怪的是,對他心境上的不穩卻是一點幫助都沒有,不安地反而更加強烈,他不知道怎麽形容這種感覺……

假真要描述一下的話,也許,就仿佛是感覺到了自己最重要的一些東西就要失去了的那種不安,但其中似乎又同時夾雜著一股強烈的危機感,說實話,這種危機感,他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了,但是,卻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的強烈,仿佛直透心底一樣,讓他都有點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很自然的,他首先就以為自己的行蹤暴露了,所以,他第一時間就“感應”附近幾裏之內地情況,很快就過濾了一遍耳中所聽到的聲音,卻是可以肯定,沒有能夠讓他感到異常的聲音,這說明了與他現在所處的環境並沒有什麽關係,那麽,他的不安和危機感又是從哪來的呢?

當然,他並不懷疑自己的感覺出錯了,在自然界,很多生物都有著預感危險的直覺,以他的“身份”,有著相同的直覺一點也不奇怪,事實上,在他身上出現任何“奇怪”地事情,他也不會覺得奇怪的。

細想了一遍能夠讓自己如此不安地重要的人,除了父母和外祖父母,似乎也沒有了,不過,當他想到他們的時候,心中的不安卻是並沒有產生變化,這讓他心中稍安的同時,卻也是顧不得身處地環境,就在山口玲惠的注視下從衣袋裏掏出了手機,撥通了家裏地電話。

這時候,車內的兩人誰也沒有發現,跑車地速度又開始飆升,數秒後又提升到了極限速度,在雨水中呼嘯而過,眨眼將身後跟著的小橋車拋離了,大概也沒料到前麵一直平穩行駛地跑車會突然加速,沒有反應過來的銀蝶有點不知所措的看著前麵已經不見尾影的跑車,與蜻蜓女互相對望了一眼。

然後,銀蝶咬了咬牙,也猛踩油門,將速度提到了最高,順著路追了上去,廉價的小橋車在雨水中急速搖晃著消失在大雨中。

大概父母都睡熟了,電話幾乎響了二十多下才有人接聽,電話裏傳出的聲音讓羅戰峰心中鬆了一口氣:“喂。。誰啊?”

“媽,是我。”

“啊,是阿峰啊,怎麽半夜才打電話回來,我們都睡了。”

“沒,就是問問,家裏沒什麽事吧?”

“沒事,沒事啊,能有什麽事?哎,對了,對了,我今天去了銀行,怎麽回事啊,裏麵怎麽會多了300萬的?是不是你……”

“嗯,是我讓人匯的,你放心拿出來用吧。外公外婆怎麽樣?”

“啊,外公他們?能有什麽事?今天才一起吃的飯,我說,你要是關心他們的,回來看一下他們啊。一年多沒回來過了啊。”

……

總算花費數分鍾打發了越來越精神的母親,順手把手機塞回了衣袋裏,車速倒是重新減慢了下來,略顯尷尬的看了山口玲惠一眼,說:“咳。。我家人,人老了,比較嘮叨。”

山口玲惠帶著一絲笑意的盯著他,輕聲笑道:“羅大哥,你很孝順哦,你父母真幸福。

“唉,孝什麽順,的確,很久沒回過家了。”仿佛想到了什麽,羅戰峰輕歎口氣。

山口玲惠眼波一轉,說:“我想,羅大哥肯定是一直在外麵打拚事業,沒時間回家,這個可以理解,這也是為他們老人家能過上舒服的好日子。”

“嗬,那兩個家夥,還算識相,沒趁機逃跑。”羅戰峰沒接她的話,卻是說起了後麵逐漸追近的日產小車。

很快,搖晃得有點狼狽的日產小車出現在了後麵,雖然說這臨時征用的破車最高時速隻有150公裏,但是目前這種路況,即使是反應遠勝常人的銀蝶也操控得極為辛苦,在沒有變身的情況下,他不可能像羅戰峰那樣操控自如,能不翻車已經算不錯了。

重新看到前麵的藍色跑車,銀蝶鬆了一口氣,把速度也降了下來,蜻蜓女麵無表情,沒有任何的反應。

深夜,日本,北海道東部,津輕半島沿海南岸的某處海邊,浪濤翻滾的漆黑大海之中,一道看不清的人形黑影從海水中突然躥出,淩空飛躍到岩石遍布的海灘邊緣,然後慢慢的一步一步走向了遠處燈光傳來的方向,身後留下清晰可見的古怪腳印,還有那濕漉漉的水痕……(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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