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喝什麽？”
“咖啡，加一塊方糖。”
這個人，怎麽會變得這麽趾高氣揚。這怎麽說都算是她的地盤，他還敢像使喚侍應生一樣使喚她。
要不是這幾年的路欣瑤圓滑許多，懂得做事的進退，現在早就把他掃地出門了。
即使趕不了他，也絕對是兩個人，分別坐在沙發一角，一句話沒有的局麵。
路欣瑤端著咖啡，送到林楓身前的茶幾上，“抱歉，隻有速溶咖啡，味道可能不太好。將就一下吧。”
林楓看著她的手，一直看。像是要在她的手背上燒灼出一個洞來。
從路欣瑤端咖啡到他麵前開始，到她坐到他對麵，一直盯著她的手不放。最後她不得不幹咳一聲，手躲進衣服口袋。
“為什麽要離開？”
“……”
“為什麽要回來？”
“……”
林楓說話直接，眼神更甚，他的眼睛，黑色，無底洞一樣恐怖。
路欣瑤強壓下心中的慌亂，故作鎮定：“離開是因為我愛的人不是你，而這次，我是跟著公司的人一起到H市出差的。”
林楓笑了，低沉的，模棱兩可的，“你當我白癡？”
說完，下一秒，林楓突然一腳跨過茶幾。他和她之間的距離，瞬間減到最短。
他膝蓋支住身體，湊向她。
他看她的眼睛。
路欣瑤受不了，別過臉去。
這一局，林楓得勝，他滿意地坐回沙發上。雙手交疊在胸前，看著她，視線依然犀利。
路欣瑤不願與他多做交淡，自顧自喝咖啡。
他的眼神，和他的人一樣，存在感強，她端著杯子，手控製不住地一直抖。
終於整理好了思緒，路欣瑤有些悻悻然開口：“不管你信不信，我說的都是實話。”
林楓又笑了，卻隻是淡淡地哼了一聲，稍後才正了臉色站起來，慢慢走向她。
路欣瑤也緊張的站起來，慢慢向後退，反應過來時，已被他逼得退到門邊，背緊靠住門麵。
林楓的嘴唇毫無預警地貼上來。
路欣瑤推拒中，一隻手無意中不小心按到了燈的開關，房間的燈突然間熄滅。
黑暗中，他壓抑地喘息，瞳孔透亮。
路欣瑤迷迷糊糊地想，他為什麽不閉眼？
她好不容易從缺氧的悶窒感中找回一點理智，一手抵住他的胸膛，用力推開他。另一手移到燈擎上，再次把燈按亮。
林楓被推開，下一秒，再度貼上來，她的後腦勺“砰”地磕在門上。
他的手，順著她的臂腕，摸索到燈擎開關。“啪”一聲，燈重新關上。
路欣瑤直被他吻得嘴唇生疼，他才終於放開。
她呼吸急促而淩亂，弓著身體，拚命汲取失而複得的空氣，臉頰潮紅。
林楓麵無表情，從口袋裏摸出一盒煙，點燃。
路欣瑤拿他沒轍，轉身開了燈。
他突然就從後麵摟住她。
她在他的懷裏轉過身，麵對他。他在她的耳邊抽煙，煙味有些奇怪，似乎不是普通的香煙。煙頭的火星灼熱了她的耳朵。
路欣瑤推他的肩，換來林楓不滿地嘀咕：“別動。”
林楓臉埋在她肩頸裏，輕輕蹭了蹭，抬起臉，眼睛清明一片，唇線僵直：“回答我一個問題。”
“……”
路欣瑤再次試圖推開他。
他離得太近，她覺得呼吸困難。
“回答我，就放開你。”
路欣瑤艱難地端整了臉色，“你問。”
“過得好嗎？”
“……”
“有沒有想過我？”
路欣瑤垂下眼，咬著嘴唇。
“說話。”林楓捏起她下巴，她被迫迎向他。
路欣瑤仰頭看他，眼神坦蕩蕩：“我過得很好。”
“……”
“想你，偶爾。”她笑，因那莫名躥升出的那一抹惡意，補充道，“我想你，學弟。”
“……”
“這個答案你滿意？”
路欣瑤等了一會兒，他卻隻顧兀自陷入沉思，沒有要鬆手的跡象，她不得不提醒，“滿意就放開我。”
“我也想你。學姐……”他說，咬牙切齒。
林楓放開她，看著她，心裏很平靜，平靜到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奇怪。
也許是因為，此時此刻，她就在這裏，在他看得見、觸得到的地方。
隻不過，平靜掩蓋下的那一點悲哀，始終忽略不掉。
林楓盯著眼前這個看似鎮定，其實不知所措的女人。沒想到事隔三年，再次見麵會是這種情況。
她燙了卷發，穿著打扮也明顯變得成熟，以前的素麵如今也遮蓋上了淡妝。可是，這麽多年，她的眼神一直沒有變，還是那麽清澈，帶了點倨傲和防備，即使此刻混入了更多了無助和無措，但那還是他最最熟悉的眼神。
氣氛降到冰點以下。
最終，路欣瑤輕聲說：“我很累，想休息了。”
林楓麵地表情地看她，半晌才動了動唇：“再見。”
他從她身邊走過，手放到了門擺上，推開門走了出去。
就在她以為林楓終於要離開這裏時，他突然回頭說了句：“路欣瑤，別想再次從我的眼皮底下消失。”
他說完就離開，關門，聲音很大。
聽著關門的巨響，路欣瑤無力地跌坐在地。
許久，手機鈴聲響起，她才爬起來，走到床頭拿起手機。
“喂。”
“你在酒店？”來電的人是裴桐。
“嗯。”
“一起去吃飯吧！帝一的總經理請客。”
“帝一的總經理叫什麽名字？”
“祁樂，怎麽了？”
怪不得，“沒什麽，我吃過晚飯了，有點累想在房裏休息一下，就不出去了。”
“那你好好休息，我晚點再去看你。”裴桐還是那麽體貼。
“嗯。”
掛了電話，路欣瑤握著手機發呆。
當初離開林楓，她並沒有過錯，雖然傷害了林楓，可這一切都是被林母逼的。
如今她好不容易剛剛接受裴桐，打算重新開始自己的感情生活，林楓卻又再次出現。
現在這種情況，真的是剪不斷理還亂。
路欣瑤想了很久很久，最終還是決定寧可對不起林楓，也不能負裴桐。
因為林楓後麵還有林母，還有他的家世，還有很多很多的因素阻礙著他們，他們是不可能有結果的。
而裴桐不一樣，他並沒有林楓那樣的家世。他在中興地產，是從一個小業務員一步一步爬到總經理這個位置，他跟她才是真正的門當戶對。
跟林楓一起，根本看不到前麵的路，根本看不到未來。
跟裴桐一起，也許沒有刻骨銘心的愛情，但平靜安寧。
這就是現實。
在現實麵前，她喜歡那份安寧，所以在林楓跟裴桐之間，她選擇裴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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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皇帝後宮裏的一名妃子；
他，是皇帝身邊最倚重的王爺。
她，用盡心機隻為爭寵上位；
他，不擇手斷隻為得到所愛。
她，要名要權就是不要愛情；
他，舍名舍權就是舍不了她。
她是奸妃，他也不是忠臣；
這場暗地裏的輕量，最終誰能得償所願？
是她如願當上皇後，還是他如願得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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