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西啊,你覺得是不是應該跟其他男人保持距離?你看看你,哲君以來,就像樹袋熊一樣抱著他,這像話嗎?”
安父清清嗓子,開始像個長輩一樣的教育選西,隻可惜,他的威信力不太明顯。而且,對於處理人際關係這一方麵,選西覺得,自己的公公沒資格指責自己跟某某異性走的近了,因為他自己的陳芝麻爛穀子還沒有處理好呢!
“……”
選西很果斷的保持沉默,悄悄拉住了一旁準備發作的哲璽,用眼神示意他,大人不計小人過。
“選西,你有沒有聽到我說話?”
安父的語氣變得不客氣,這個丫頭真的沒有教養,能讓哲璽改變又怎樣?最後還不是害得自己連老婆都沒有了,想想莫妮卡也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
“我聽到了。爸,你應該知道,不回答就表示默認吧。”
選西在安父再次發作之前,抬頭,眨著明亮又閃爍的眼睛看著他,那麽澄澈的眸子,卻讓人讀不懂她究竟在想些什麽。
“哼!沒教養的丫頭,難道你的家長沒有告訴你,長輩問話的時候要回答嗎?默認?”
如果安父心再大一點,把這一頁順著選西給的台階下了,那麽一切就這樣過去了。本來家庭聚餐就該開開心心的,選西也不想讓大家鬧個不愉快,但是安父這個口口聲聲說著別人沒教養的人卻在指責選西的家長,這是選西不能碰觸的底線。
“爸,我是沒有教養,但是請問有教養的你,遊戲人間,玩弄女人算什麽?我在問你,有教養的你,在結婚以後出軌又算什麽?不要談什麽愛情至上,那麽在我看來你愛情的保質期不過床上床下,這就是你所謂的教養?!那麽,我可以很沒有教養的告訴你,你要的教養我沒有。而且,我也確定,你的那些教養與爺爺無關。”
選西上前一步,走到安父的麵前,直視著他的眼睛,一句句質問那些她原本覺得沒必要說的話,畢竟安父是自己的公公,就算是在屢教不改,也與自己無關,但是現在竟然質疑自己的父母,那麽撕破臉皮又何妨。
選西就是這樣女生,你可以對她不滿意,但是不要說她父母家人的一點壞話,那是她的弱點,麵對親情,她幾乎就是最情緒化的動物,像是一隻瘋了的獅子,會亂咬人的。
安爺爺站在旁邊看著選西跟安父兩人對著,無可奈何的搖搖頭,真不知道自己這個逆子今天是為什麽要來,非要攪亂原本安定的生活,平靜的湖水上泛起漣漪真的讓人憂心啊。
“安肅!你今天來這裏是要做什麽的?”
安爺爺忍不住開口,製止了原本要開口的安父。
“爸,我覺得有必要等到選西生完孩子以後,幫哲璽物色一個更適合他的妻子。”
“你給我閉嘴!”
安爺爺氣的伸手指著安父的鼻子讓他閉嘴,手都忍不住顫抖。
“爸,我想你應該好好反省自己了。這麽多年來,你是否盡到了一個做父親、做丈夫的責任,你是否還有資格站在這裏指責別人的婚姻。今天我不是故意要衝撞你,我對於剛才的無理行為向您道歉。”
選西看著安爺爺的顫抖的手,恍惚間,讓自己鎮定了下來,平靜的看著站在一邊依舊不知悔悟的安父,不知道眼前這個人生已經過半的男人心裏究竟在想些什麽,為什麽這麽多年來還是沒有醒悟,沒有看透生活,他遊戲人間又是為了掩飾什麽,逃避什麽。
哲璽走到選西的身邊,輕輕的將她擁進懷中,一手放在她隆起的小腹上,“爸,人是要學會成長的,不要再整日一副花花公子的樣子,你的青春和夢想早已被你揮霍殆盡,不要再像一個孩子一樣的生活了,不要把爺爺給你的生活當作理所當然,你要知道他老了。你揮霍掉的其實還有他的夢想。”
哲璽低頭看著懷中的小嬌妻,微微笑著,“爸,我想,你到現在都不知道等待一個生命的降臨,等待著自己愛情的結晶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吧。盡管,你現在有兩個出色的兒子,但是,事實上在我們心中,你卻不是一個出色的父親。”
“嗬嗬,哲璽長大了呢。”哲君笑著摸著自己的鼻子,拿下鼻梁上架著這金絲眼鏡,選西抬頭看著他,原來他不盡是表麵上那般溫柔,那也不過是一種掩飾,作為兄長,他不得不掩飾自己對父親的不滿,告訴弟弟,那是我們的父親,要做的就是敬重他,隻是自己的父親實在是很難找到讓自己敬重的理由啊。
“是啊,安肅,孩子都已經長大了,你什麽時候才能長大啊?我已經老了啊。”
安爺爺看著自己兒子,看著自己幾個孫子,孩子們都大了,一直不服老的他也不得不佩服歲月的侵蝕,自己早已經老去,現在最大的心願就是兒孫滿堂,享受天倫之樂。
站在一邊被自己的父親還有孩子教育的安父,有點站立不安,再也沒有理由待下去了。
“爸,你們吃飯吧,我先走了。”
說完,安父就像是風一樣離開了眾人的視線,不過在選西看來倒像是狐狸一樣,夾著尾巴逃走了。
“爺爺,對不起。”選西很抱歉的為自己剛剛的衝動道歉。
“沒事,沒事。我們吃飯,不用管他。”安爺爺笑笑,似乎自己的夢想離自己更近了呢!原來選西就是他們安家的福星啊!
“選西,不用自責了。大伯現在已經回家閉門思過了,過不了多久,我們就可以一家人其樂融融在一起聚餐了。”
安哲奎笑著安慰著選西,心裏暗暗地想,自己父親那邊,自己也要更加努力了,原來一家人聚在一起有說有笑,放下利益的牽扯,是那樣幸福的一件事。
“就是啊。”哲君也安撫的拍拍選西的小腦袋,“爺爺,下周末我帶我女朋友來,今天他們公司加班,沒有時間。”
“好好好,今天爺爺很高興啊,你們都住下吧,明天再走,我們晚上多玩會兒。”
“好啊,好啊。”
選西很高興的答應著,眾人意味深長的看著她,她無奈的吐吐舌頭,沒辦法,在爺爺家,她可以仗著爺爺撐腰盡情的上網。
晚餐期間,哲璽放在客廳的手機打破的寧靜。
“喂,表哥。”哲璽拿起電話,是阿浩打來的,是不是雲南那邊有消息了?
“哲璽,我在國內找到一個苗女,她說,她的祖上確實用過上次你跟我說過那種方式解過蠱毒,隻是解得並非情蠱,她說,如果你想冒險一試的話,她可以幫你。”
“冒險?現在是三條人命,會有什麽危險?”聽到阿浩說,會有危險,雖然早就料到,最好不過這樣的結果,但是當真正麵對的時候,他又變得膽怯了。
“那個苗女說,隻需要取出一人體內的蠱來,另一個人體內的就會自然死去,蠱毒就算解了。隻不過…”
“隻不過,最好是取出女方體內的蠱,對不對?”阿浩話中的停頓,讓哲璽知道,又要讓選西去冒險了。
“如果失敗會怎樣?會傷及性命嗎?”這就像是手術前,醫生拿著手術同意書,告訴你,手術的成功率隻有百分之一,但是為了那百分之一的希望,你也不得不顫抖著簽字同意。但是現在,哲璽卻不知道,自己的希望是多少。
“哲璽?哲璽?”坐在餐廳中的人屏息,聽著客廳中哲璽的電話,他話中難以忽視的顫抖,讓選西知道,他現在需要自己。她放下筷子,深呼吸,忍住心中尖銳的痛,走到哲璽的身邊,用手輕輕握住他拿著手機的手,指尖微涼。
“怎麽過來了?”哲璽回頭,看著皺著眉頭站在自己身邊的妻子。
“我來吧。”選西輕輕從哲璽手中接過手機,“噓,不要反抗,我現在,這裏,”選西指著自己心口的位置,“很痛。”
一抹驚異染上了哲璽的眸子,是啊,他是傻了嗎?原來,選西每天都在忍痛過活,自己卻自私的忘記了她的痛,隻是因為自己不想失去她。
“喂,表哥,我是選西。關於解蠱的事情,我希望你可以直接跟我說。”
“嗯。苗女也不太確定不能取出蠱毒的後果究竟是什麽,因為她家族流傳下來的古書上對於情蠱也不過是一筆帶過,所以…”
“也就是說,還是可以一試,最多就是蠱毒還留在體內,對不對?”
“應該…”那句應該,阿浩說的是那樣的不確定,沒有人能給他們一個確切的答案,告訴他們最壞的結果是什麽。
“我願意試一下,你幫我安排時間吧。”
選西思考了一會兒,原來,這就是那百分之一的希望,即使沒有奇跡,至少有了寄托。
“好,好的。”
“嗯,謝謝了,表哥。”
選西掛斷電話,看著一直坐在自己身邊垂著頭的哲璽,他不該是這個樣子的。選西伸手順著他的頭發,“哲璽,不要這個樣子,你應該高興才對啊。”
“可是我笑不出來。”
“噓,沒有可是,這是希望,順著光走下去,就會看到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