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尚顏
“奴婢不知……”亭音低下了頭:“小姐在rì月樓隻是往天上看,看著看著就昏倒了……”
蘇雯隻得歎了口氣:“好吧,你現在帶我去那個rì月樓。
亭音搖了搖頭說:“rì月樓隻有不能隨便上去,而且現在小姐你已經失憶了,上去也沒有用啊。”
蘇雯臉上擺開笑容:“可是,也許我去rì月樓就找回記憶了也說不定呢。”
亭音還是拒絕了這個合理的請求:“齊……齊當家的說,不準人再靠近rì月樓。”
蘇雯一陣氣餒,她早該想到,這個地方是奴尊主卑的:“那我遠遠看看總行了吧?”
出了門,蘇雯才現,這個青蕪住的地方真不是一般的大,也不是一般的荒涼。
古代的空氣果然比現代要清新得多,聞一聞就醉神醒腦,走到哪裏都是天然氧吧,多住幾年說不定能延年益壽。
自己這幅軀體除外。
出門正對著一個大院子,現在似乎是盛夏天氣,但這個院子裏卻一點都不熱,濃蔭蔽rì,微風習習,清涼無比。蘇雯閉著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回過頭看著自己走出來的樓上掛的一塊牌匾,上麵寫著“微雨居”三個字。四周載滿了榕樹,旁邊也沒有什麽別的宅院。
再往前看,除了一座高聳的建築物在樹林間若隱若現,就隻能看見大片的綠sè,這地方要是不說,還真像是哪裏的園林。
“這是……我家的房子?”蘇雯有些不確定,要知道,在現在這個土比金貴,很多人當一輩子房奴的現代,這麽大一塊地皮該值多少錢啊……蘇雯聽見自己咽口水的聲音,在心裏暗暗鄙視了自己一下。
跟在她後麵的枇杷搶著回答:“這是齊主子的別院。”
蘇雯現在有點懷疑青蕪的身份了:“她……不是,我真的是你們的主子?”
“小姐自然是奴婢們的主子。”文雪掩嘴一笑。
別的三個人也笑了。
蘇雯訕訕的問:“也是齊速的主子?”
“主子。”枇杷有些懷疑地望著她:“你不相信奴婢?”
蘇雯心裏暗暗的說了一句,這那是不相信,血淋淋的事實擺在眼前不得不信,世界上就是有青蕪這麽倒黴的主子。
“對了現在是哪個皇帝?”
涉及到敏感的政治問題,四個丫環的麵sè都微微一變。一直沉默不語的紫宵先開口了:“回主子,今上是從關外來的,年號順治,現在是順治十三年。”
“主子……”枇杷一臉擔憂地望著蘇雯:“您……還是叫一聲皇上吧。免得被別人聽見了。”
蘇雯連連答應,剛才她一時口快,這才想到古代吾皇.我主.聖上.陛下.萬歲都可以叫,就是不能直稱皇帝,要不然就是大不敬。
她心裏暗暗算了下,順治是六歲即位二十四歲就去世的短命皇帝,現在是順治十三年,就是說他今年十九歲,還有五年可活。蘇雯心裏歎息了一聲,這個皇帝可是個古今難得的多情種,愛美人不愛江山的典型,不知道他長的什麽樣子……
打住,打住,蘇雯暗暗告誡自己,收起好奇心,天黑之前一定要找到回去的辦法,要不然入了宮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再往前走了一下,白sè的建築物就近在眼前了。
原來是一所jīng巧的小樓,雕梁畫棟,典型的清朝建築,掛的牌匾上寫著隸書的“rì月樓”三個字。
乍一看這所建築十分普通,然而仔細一看,似乎又有哪裏不對勁,蘇雯轉過來轉過去,終於現問題出在背對著自己的那一邊,從側麵勉強可以看到那邊不知道用什麽方法,修了一個延伸出去的大理石平台,邊上的欄杆是sè澤溫潤的漢白玉,看不清楚平台上還有什麽,但蘇雯已經可以猜到昨天晚上青蕪就是在這裏看星星了。
“你們在這裏幹什麽?”忽然,一個男子的聲音冷冷地傳過來。
四個丫環忙回過身去,對著從樹林後轉過來的一個青衫男子恭敬一拜:“張先生。”
蘇雯也轉過頭去,看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不速之客,他竟然沒有剃頭,還是明朝的型,頭上戴著白玉冠,寬袍大袖,唇薄如劍,麵若冠玉,清俊非凡。
蘇雯不禁讚歎,這可是個標準的古代帥哥啊,看起來比齊速舒服多了,雖然齊速長得也不賴,但是蘇雯怎麽也不喜歡那種辮子頭的型,用她的話說就是,半個和尚,半個村姑。
為什麽要叫他張先生呢?明明這麽年輕。
還沒有等蘇雯說話,這個叫張先生的就皺起眉頭看著她了:“聖姑?”
“張先生。”枇杷記得齊速說過的話,忙告訴他:“齊當家的說以後隻能叫小姐。”
青衫男子理也不理,盯著蘇雯看,似乎要將她整個看穿一般,薄唇輕掀:“聖姑,你今天怎麽有空過來了?”
蘇雯被他看得心裏毛,隻覺得背後生寒,小心翼翼地回答:“我……我記不得了,什麽聖姑?你又是誰?”
“我是尚顏,聖姑真的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蘇雯搖搖頭,盡量讓自己裝得像失憶了一樣。
“真是遺憾……”雖然這麽說,但是叫張尚顏的這個人臉上一點遺憾的表情都沒有,反倒帶了一絲幸災樂禍的笑,忽地,湊到她耳邊低聲地說:“難道你真的連我都忘了?聖姑……”
蘇雯感到耳邊一陣熱氣,臉幾乎紅到了脖子根,心想難道這人是青蕪的情郎不成?要不然……怎,怎麽這麽親密。
“看來你是真的忘了。”耳邊的聲音低低一歎,一雙薄唇覆到了她的耳垂上:“也罷,你忘了會快樂一些。”
蘇雯像觸到電的貓一樣瞬間彈開,紅著臉怒視著她,她不管什麽青蕪的情郎不情郎的了,現在她是蘇雯!
正在蘇雯怒氣堆到頂點的時候,齊速剛好到了,他一走過來就快速擋到蘇雯麵前,直直盯著張尚顏道:“你剛才在幹什麽?”
“幹什麽?”張尚顏挑眉一笑,目光追著齊速後麵嬌小的女子:“我在jǐng告聖姑,否則她會以為張某的觀星台是她家的後院,昨天受了教訓還不安分,今天又來。”
“尚顏!”齊速語氣裏已經有怒意了:“你是說小姐的失憶和觀星台有關?”
張尚顏微微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齊兄,何必再裝,聖姑失憶了你高興都來不及。”他嘴邊擒上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笑意:“張某不是沒說過,擅自上觀星台必遭天譴,聖姑一犯再犯,要是再不出事,豈不是顯得張某空口白舌,隻知道嚇人?”
到這個時候,蘇雯對張尚顏的一點好感全都被打消了。
即使如此,他說的一句話還是成了回去的線索——上觀星台必遭天譴!
聽他這麽說似乎這個叫青蕪的,經常硬闖他的地盤,惹得他十分不滿。難道是因為真的有什麽詛咒,才造成了這次的穿越嗎?
可是,不對啊……按道理說,青蕪要遭天譴,老天幹嘛把自己弄過來?難道是青蕪已經死了,現在自己是借屍還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