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安抿了抿唇,眼底卻有悲憫的神色,“那我幫你吧,這樣好歹下一世不會很苦。”
按道理來說,鬼是無法幹預投胎的好壞的,但是人可以,隻要道行足夠,那就去除鬼魂身上的煞氣,最起碼不會投個不好的胎。
而這種事情一般看的都是鬼魂的機遇,最起碼,蘇念安是第一次給要投胎的鬼除煞氣。
畢竟這種事情挺消陰德的。
就算淩菲最後是極力推辭的,但蘇念安還是強硬的給弄了。
看著淩菲身上最後一絲煞氣消散於空氣中,蘇念安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心中的石頭總算是落在心上。
等蘇念安弄完這些之後,天已經蒙蒙亮了。
蘇念安推開房門,一眼都看到沈斯年正坐在沙發上,手上正拿著一遝文件。
聽到推開門的動靜,沈斯年抬頭一看,引入眼簾的就是女孩疲憊的麵容。
沈斯年捏了捏有點發酸的眉頭,站起身來,“房間已經收拾好了,先去睡覺吧。”
蘇念安一愣,心中一股暖流流過。
說到底,沈斯年等自己這一行為,到底是觸動了蘇念安本就傷痕累累的內心。
“辛苦你等我了。”蘇念安柔柔一笑,感動於沈斯年的行為,態度自然是變了不少。
原本是想自己走到房間的,但是實在是太累了,一個踉蹌就差點摔倒在地。
還是沈斯年眼疾手快把蘇念安撈了一下,這才避免蘇念安的臉和大地來個親密的接觸。
男人溫熱的胸口讓蘇念安的臉有些微紅,兩手扒拉了半天,根本沒有力氣自己起來。
兩天兩夜沒合眼,加上精神力不住的流失,就是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了。
“麻煩你把我抱上去,我實在是太累了。”蘇念安趴在沈斯年的懷中,有些尷尬的開口。
沈斯年的眸子越來越黑,卻是一皺眉,大掌一揮將蘇念安抱了起來,大步走向已經準備好的客房。
蘇念安睡得很死,直到晚上八點多才醒過來。
迷迷糊糊的從**爬起來,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哦,還好,八點多,還有時間。
蘇念安洗漱完之後就下樓了。
一下樓看到的就是三個穿著西裝的男人正低頭站在那裏,沈斯年眉頭緊鎖著坐在沙發上。
氣氛異常的緊張。
就在蘇念安糾結到底是上去還是下去的時候,沈斯年聽到動靜回頭了。
“快些下來吃飯。”
雖然並無動作,但是這語氣明顯就與常人不同。
蘇念安並不認識眼前的三個人,糾結了一下便放棄了打招呼的想法,慢悠悠的坐在餐桌上,開始用起了早餐。
旁邊三人的眼睛瞪得都快從眼眶中掉出來了。
好家夥,居然從自家老板的別墅中看都了女人!
這簡直是驚天大新聞!
沈斯年此時也意識到那三人的多餘,皺眉衝著那三個看熱鬧的家夥說道:“做你們該做的事情去。”
三人即便是再不願,也隻好麻溜的滾出來。
吃完飯之後就是要做大事了。
蘇念安打算輕裝上陣,傳了一身便捷的衣服,將自己需要的東西都準備齊全。
沈斯年站在車前,“你小心,我就在這裏等你。”
“嗯嗯,那我先去了。”蘇念安轉頭就想走,卻被沈斯年一把拉住。
“一定要注意安全。”沈斯年深深的看了眼蘇念安,才將自己的手放開。
蘇念安一怔,沒有說話,對著沈斯年點了點頭轉頭就跑了。
“這樣真的可以嗎?”淩菲此時正飄在蘇念安的附近。
“沒事,你就在外圍看著,他那個陣隻要不進去就無所謂。”蘇念安邊跑邊給自己的臉戴上麵具。
為了防止自己被認出來,蘇念安在來的時候專門在一家禮品店裏買了一個麵具。
這個一個銀白色的麵具,上麵用細閃畫著一些圖案,看起來非常的低調。
為了防止意外產生,蘇念安已經將自己的天眼打開。
看著祝家四周的念陣法,蘇安眉頭一皺,這是拘魂陣,但凡是闖入的鬼魂全都被被抓住,就算是活人,魂魄也會被困在其中,受盡折磨,直至魂魄消散,這人可真是用了心了。
這陣法所需要的東西特別難搞,尋常的道士根本沒有能力。
原本還以為是個假穿紫袍的,沒想到真的是有點本事在身上。
蘇念安將暗龍匕首拿出,她現在已經在祝家對麵的山上了,夜晚的風還是有些冷。
“你就在此處看著,我先去把大陣除了。”
蘇念安發現除了拘魂陣之外甚至還有八卦聚陰陣。
這陣法對布陣人的要求極高,且有七個陣眼,必須一一擊破才可以將此陣法除去。
看來這人為了抓住自己簡直是豁出去了,就是不知道他一會兒能不能熬過反噬。
殺陣,定然是害人害己。
蘇念安冷哼一聲,今晚就叫他自食惡果!
蘇念安抬頭望了眼天上的月亮,急速的朝最近的陣位奔去。
她要做,自然就不會傻傻的上去和人家鬥法,趁他不注意,先毀他一個陣位,讓他先吐口老血。
蘇念安一踏進陣中,便感覺陰風呼嘯,耳邊盡是鬼哭狼嚎,似有無數陰體近身,四麵八方全都是。
這就是幻境,專門用來迷惑那些內心不堅定的人。
手中的匕首一揮,那些幻境全都破盡。
暗夜的煞氣自然是比這些個厲害的多。
就在蘇念安離陣眼越來越近的時候,腳下突然伸出了一個黑乎乎的手,一把抓住蘇念安的腳。
蘇念安隻覺得腳底開始發寒發麻,手中暗夜一動,煞氣驟放,那黑乎乎的手立即消散的夜風中。
那靈體似乎還不甘心,不成型的身影晃了晃,露出猙獰而虛幻的五官。
蘇念安敏銳的感覺到手中的暗夜一震,那靈體隨即散去。
蘇念安踏步來到了陣眼處,拿出暗夜,虛空畫符,那黑漆漆的釘子像是在挑釁一般。
蘇念安手起匕首落,隨即,那釘子直接成了灰四處飄散。
蘇念安嘴角勾起滿意的笑容,隨後抬頭,便奔向下一處。
以此同時,祝家的花園中,紫袍道長直接吐出一口鮮血。
他捂著疼痛不已的胸口抬頭,麵上全是震驚。
“師父,這怎麽可能?”旁邊的道童同樣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