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過了半個小時,沈斯年身上的傷口才都處理完。

而等沈斯年處理完傷口急忙去看蘇念安的時候,沒想到蘇念安竟然已經暈過去了。

醫生委屈的看著牧邈,無奈的說道:“真的不怪我,蘇小姐最後疼的不行,讓我給她又打了一陣麻藥,結果傷口還沒縫完,她就已經暈過去了。”

牧邈看了一眼蘇念安已經疼到發白的臉色和嘴,隻是擺擺手讓醫生和剩下的人出去。

沈斯年小心翼翼的摸著蘇念安的臉,在自己的手掌接觸到蘇念安臉的瞬間,他才感覺到了真實,她的臉白到近乎透明,好像下一秒就要離自己遠去一樣。

“我可以和她單獨呆一會兒嗎?”沈斯年將自己的臉埋在蘇念安的手上,輕聲對牧邈說道。

牧邈歎了一口氣,轉身離開了。

沈斯年聽到門關上的聲音之後再也控製不住自己內心的恐懼和後怕。

牧邈站在手術室的門口,透過上麵的玻璃,那個向來驕傲強大的男人正握著念安的雙手,埋著頭,肩膀顫抖著......泣不成聲......

牧邈看著病**的蘇念安,她的傷口依舊的駭人,算了,就讓沈斯年好好後悔去吧,這件事情,他是該長個記性的,他錯就錯在低估了念安對他的愛。

靜謐的手術室

沈斯年小心翼翼的握著蘇念安的雙手,因為在地下室的掙紮和爬牆的緣故,蘇念安的手心上已經有了一些細小的傷痕,沈斯年極小心才能不碰到蘇念安手上的傷口。

輕輕地垂頭在蘇念安地手上印下一吻,很輕,似乎是怕將熟睡中的蘇念安驚醒,可明明她是因為麻藥的作用才暈過去的。

“我以後一定什麽事情都和你商量......”

良久,手術室中響起男人沙啞破碎到不成聲的聲音。

牧邈坐在沙發上,聽著手下匯報的事情。

“老大,我們什麽時候回緬甸,那邊的事情現在有點棘手,好多人都已經有了異心。”一個穿著藏青色西裝的男人皺著眉頭問道。

因為牧邈已經很久沒有回緬甸了,那些原本就有小心思的人已經逐漸按耐不住了,這要不是顧及牧邈還有可能回來,都可能直接造反了。

“等這件事情處理完,一群秋後螞蚱,也蹦躂不出個什麽。”牧邈不以為然的說道,將手中的文件遞到了男人的手上。

“需要我做什麽?”男人接過牧邈遞來的文件嚴肅的問道。

“這是沈家的財務漏洞以及偷稅漏稅的證據,拿著這個文件,用緬甸的IP聯係一下,老規矩,不把他一層皮扒下來,你就直接去非洲。”

牧邈說完之後,那個男人的臉都綠了,扒下來沈家的一層皮,這個行動還是很有難度的,但是吧,人生重在挑戰,況且沈家的人都欺負到老板師妹的頭上了,老板這麽生氣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就是可憐他這個被卑微的打工仔了。

那個藏青衣服的人剛走,唐勁的電話就過來了。

“蘇念安那丫頭呢?還活著沒?”牧邈剛把電話一接通,唐勁那氣呼呼的聲音就傳遍了整個莊園。

簡直是餘音繚繞,噪音攻擊。

牧邈無奈的將手機離自己的耳朵放遠了一點,“還活著,傷得還是比較嚴重的,我就先讓她在我這裏住著了,免得蘇奶奶看到後傷心。”

唐勁在電話那邊冷哼一聲,“我看蘇念安這死丫頭是瘋了,我看她甚至為了沈斯年那臭小子連命都不打算要了,身上的傷原本都沒有治好,現在可倒好,新傷加舊傷,她現在連學都上不了了!”

“師父,以她的性子,知道沈斯年有危險怎麽可能不救啊,你不是也是知道她的性子,所以也沒有攔她嗎?”牧邈無奈的說道。

他就使勁寵吧,寵到最後受傷了,自己又心疼得不行。

“你這是在怪我了?”唐勁的聲音瞬間就提高了八個度。

“不敢。”牧邈實力演示,什麽叫慫得很快。

“我不想她後悔,我但凡今天攔著她,沈斯年那小子要是出了什麽事情,她就算是不說,心中也肯定是會埋怨我的,你說說,我有什麽辦法?”

“還有你的事情,我之前是不想戳破你,你以後那些遊zou在法律邊緣的事情就別做了,免得死都不知道是怎麽死的,積的那點陰德全讓你給糟蹋了。”唐勁嫌棄的說道。

對於牧邈的事情,他心中或多或少都猜到了,剛好蘇念安的這件事情是個契機,就將自己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牧邈對於自己師父知道這件事情,心中沒有太大的震驚,“我知道了,既然現在已經找到您了,我也打算收手了,緬甸的那些個臭蟲,我打算扭送回國,他們身上造的孽可不少,要是繼續任由他們在緬甸,那對很多人都是一個禍害。”

牧邈說完之後,電話那邊是良久的沉默。

過了好久,久到牧邈以為唐勁都已經掛掉電話的時候,唐勁開口了,隻是,和剛剛的聲音相比,帶了很明顯的哭腔。

“阿邈,這件事情是師父對不住你,你原本有大好的前程,卻因為我走上了這條不歸路,等你收手了,讓師父好好看看你現在的修為......”

牧邈聞言唇角勾起了一抹幸福的笑容,笑著說道:“那肯定是比念安那個臭丫頭厲害得多。”

“你啊,行了,蘇奶奶這邊我會幫著隱瞞的,我就說讓念安出去辦個事情,你就好好照顧一下他,別給沈家那小子太好的態度,看著就讓人心煩。”唐勁一段話兩個語氣,前麵的有多麽的寵溺,後麵的就有多麽的嫌棄。

“師父,你錯怪沈斯年了。”

牧邈猶豫了一下,還是將沈斯年的初衷給唐勁說了一下。

對此,唐勁隻說了兩個字,“傻逼。”

說完之後就把電話給掛了。

牧邈無奈的搖搖頭,真是天塌下來有自己師父的嘴頂著,即便心中已經被沈斯年的所作所為給感動了,但是還要嘴硬的罵人家一句。

說句不該說的,師父真的是哪裏都好,就是這個嘴巴,稍微有點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