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救美

房門從外麵打開時,沙發上歪著的汪有為立即激動起身。隻見兩個人高馬大的黑衣男子抬了一隻大號袋子進來。

走到近前,解開袋口,露出一張清秀的臉,頭發有點亂,嘴巴被膠帶封著,一雙大眼睛看到他後先是驚愕,隨即怒目而視。

汪有為好不得意:“白露是吧,好久不見啊。”

他興致勃勃的繞她走了一圈,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沒想到你會有這麽一天吧?說起來還得感謝你,上次給我開了瓢,回頭我家老頭兒就給我配了倆貼身保鏢,這回辦什麽事兒都方便了。”

白露用力瞪她,像是要噴出火焰將他燒死,這小樣兒真帶勁兒,再看到她被綁著的手,汪有為嘖嘖兩聲,“看你這回怎麽從我手裏逃跑,你的警察哥哥也救不了你咯。”他說完抬手摸她的臉,唏噓道:“幾年不見,越來越勾人了。”

白露扭頭躲過,他的腦袋湊過去,在她脖頸間貪婪的吸氣。

她再躲,啪!他一巴掌扇過去。

這一掌力道十足,白露身子一歪栽倒在地,在厚重的地毯上發出一聲悶響。

汪有為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的人,幸災樂禍道:“你打我啊,這回你倒是拿東西砸我呀。”說完哈哈大笑。

笑夠了回手從茶幾上拿起一杯酒,晃了晃,半蹲下來,“先喝一杯醞釀醞釀情緒?今天咱們可得過個難忘的夜晚。”

他說完撕開白露嘴上的膠帶,她立即罵出來,“人渣。”隨後被他捏住下巴,被迫張著嘴,微涼的**立即灌進來,嗆得她咳嗽不停,酒水流出來一半,流進衣領裏。

她的狼狽取悅了汪有為,當看到那暗紅色**流過她細致白皙的肌膚時,他身體裏那把□□騰地燃起來,一刻都不能再等,立即抱起她走向裏間,兩個保鏢見狀,安靜地退出去把門關上。

汪有為把白露扔在大床上,隻解開她的腳,脫了她的鞋子,把還斜挎在她身上的包拽下來扔到地上,接著就要扒她衣服,一邊撕扯一邊邪惡的問:“還是不是處兒了,嗯?早讓那個警察嚐過鮮了吧,媽的。”

白露拚命扭動掙紮,破口大罵:“死人渣,你別碰我。”

她那個恨啊,兩年前逃過一劫,難道今天還是要被這個畜生得逞嗎?不行,絕不。一旦下了決心,她就豁出去拚命反抗,掙紮過程又被打了幾下,兩手被膠帶纏著越掙越緊,隻能用自由的兩腿使勁踢他,趁他靠近時張口就咬在他小臂上,像狼咬住牛羊脖子那般死死地不肯鬆口。

汪有為嚎叫著用力甩,最後一甩終於甩開,白露滾下床去,身體著地時發出一聲慘叫,比剛才他那殺豬聲還淒厲。他起身探頭一瞧,被她灰白的臉色嚇了一跳,他隻想玩她,玩個半死,可這要是還沒玩上就死了……

他慌神地問:“你怎麽了?”

剛要靠近查看,就聽白露冷聲嗬斥:“別過來。”

這一聲跟剛才不同,聽起來悲愴大於憤怒,讓他立即止步,轉念一想,還是找人過來吧,萬一出了什麽事兒自己也好脫身,於是轉身出去叫人,剛走出臥室,就聽門口傳來一聲悶響。

白露隻覺得左臂像被扯掉了一樣,疼的她冒冷汗,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應該是脫臼了。她想起身,可是剛一動肩膀傳來一陣劇痛,讓她眼前一黑,似乎要眩暈過去。迷糊中聽見門外吵吵嚷嚷,似乎還夾雜著一聲聲悶響,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小童衝進臥室,看到地上的白露嚇了一大跳,直到看她睜開眼,才把提至咽喉的心咽回肚子裏,問她:“你,還好吧?”

沒想到她卻一臉警惕,剛一碰到她就低吼:“別碰我。”

他氣得想笑,又笑不出,沒好氣地說:“你現在讓我碰你我都不敢。”說完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掏了刀割斷她手上的膠帶,然後打橫抱起走出去。

白露傷處被他碰到,疼得嘶嘶嗬氣,出去時發現客廳裏安靜得出奇,聽到抱著自己的人不知衝誰說了句:“這交給你了,我先下去。”

然後她才瞥到那個畜生和他倆手下抱著腦袋跪在地上,有人用什麽東西指著他們,東西不大,卻讓人無法忽視,黑洞洞的,盡管一直疼得冒汗白露還是感覺到脊背一寒。門關上的瞬間,她似乎聽到裏麵發出一聲慘叫。

程彧坐在車子裏,低頭看了眼手表,阿森也上去幫忙了,應該沒問題。然後就見小童出來了,懷裏橫抱著一個人,向來是泰山崩於前都能心不亂的他沒來由地心跳一滯,伸手推開車門。

小童把懷裏的人小心地放進來,隻說了句:“有點兒慘烈。”

他也看到了,的確很慘,麵色慘白,左臂無力到怪異地垂著,他問:“脫臼了?”

“看情況是。”

程彧當即命令:“去醫院。”

小童遲疑著問:“不等他們下來?”

“他們能有什麽事,開車。”

小童坐好,打了火剛轉了個彎,又聽身後喊:“停車。”

車子停下後,程彧看著身側縮成一團微微發抖的人,抬手撩起她擋在眼前被汗水浸濕的頭發,聲音和緩道:“白露,你忍著點。”

說完扳過她的身體,一手墊在她左手肘處,另一手扶上她左肩,猛地往上一推,一聲細微的關節咬合聲,換來一聲淒厲的慘叫。他本能地將她疼到**的身體攬到懷裏,拍著她後背,輕聲安慰:“好了,好了。”

感覺到她強抑著的嗚咽,又說:“疼就哭出來。”

小童從後視鏡裏看到這一幕,有點傻眼,不禁又扭頭確認了一下,隻見那兩個人抱作一團,女人細聲的抽泣,男人低沉的安慰,糅合在一起,連空氣裏都飄著一種類似血液般粘稠又有些發甜的味道,他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多餘。

阿森辦完事下來拉開車門就要往裏進,看到後麵情形也是一呆,疑惑地看向小童,小童聳肩表示自己也在狀況之外。

不過為人下屬最基本的覺悟還是有的,倆人正準備悄悄消失,程彧抬頭,“藥箱呢?”

小童忙下車到後備箱取了藥箱過來。

然後,自行消失。

而白露緩過神來就從某人懷裏掙脫出來,身體依然虛弱無力,隻得靠在椅背上輕輕喘息。

程彧懷中一空,手臂還維持著環抱的姿態,僵持了兩秒鍾才放下,同時升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但下一刻他的注意力就轉移了,落在白露腫起來的半邊臉上,還有那烏青的眼角,他不覺又蹙起眉頭,伸手取過藥箱,打開,找出棉簽蘸了消毒藥水,對她說:“過來。”

白露沒反應,他扳過她的臉,見她還要躲閃,沉聲道:“別動。”

他的語氣不容拒絕,白露沒敢再動彈,須知這一位並不比剛才那個人渣良善。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他的力道竟然十分精準,給她嘴角擦藥時他微微偏頭,離得近了些,她聞到淡淡的酒味兒,立時緊張得屏住了呼吸。

不多時就處理完畢,程彧不禁心裏嘀咕,臉真小,還沒他一隻手掌大,下巴好像更尖了,比之前瘦了。不過這皮膚真是又細又薄,也顯得這些淤青和破損更加觸目驚心,讓那個始作俑者更加不可饒恕。

他收起藥箱,遲疑了下問:“還有別的傷嗎?”

白露愣了愣,忙搖頭。

見他直視著自己像是不信,忙說:“真沒有。”

程彧這才鬆了一口氣,撥個電話把小童他們叫回來,然後吩咐去醫院。

白露看了他一眼,像是納悶,這不是剛剛處理過了麽。

他像是讀出她心中所想,漫不經心的說:“那邊專業些。”轉瞬一想,那剛才自己費這二遍事算什麽?隨即又想到合理解釋,“你這胳膊剛脫臼過,需要打點兒藥消炎。”

車子上了大路,勻速行駛,小童才後知後覺的明白過味兒,敢情是那會兒是自己轉彎轉猛了讓小傻子顛簸了所以老板才會叫他停車,然後怕病人太痛苦於是自己動手……所以這回他開得格外的穩,當然,也有點慢。

車子裏安靜至極,隻有輕微的引擎聲。

白露這一晚經曆了精神身體雙倍摧殘,疲憊至極,此時雖然尚未脫離危險,但緊繃的神經也在緩慢平穩的車速中有所放鬆,昏昏欲睡之時,忽聽身旁男人問:“你怎麽會惹上那夥人?”

她立即清醒,抬眼看到他直射過來的目光,一如既往的平靜,冷漠,不容逃避。她想了想,簡單講了緣由。不知出於何種心理,有意略去蘇轍那一部分。所以聽起來有失嚴謹,但她也懶得理會,愛信不信吧。

程彧聽完,沉默了一會兒,又說:“都說吃一塹長一智,你這……”那言外之意是,都有“經驗”了,怎麽還能被人綁呢。他說這話時看向她的眼神裏帶了些怒其不爭,還有對弱智人士的憐憫。

白露倒沒看見,她心裏也鬱悶著呢,為什麽被綁的總是自己。而且這話要是別人說還好,可是眼前這個人,第一次綁架的幕後主使……怎麽聽都像風涼話,有幸災樂禍之嫌。她悶悶地說了句:“防不勝防。”

事實也是如此。

自從那天見了那個人,她一直保持警惕,可是過了一禮拜平安無事,自然鬆懈了些。今晚學校有課,不能不出門,於是就悲劇了。

到了醫院,做個檢查,開了藥,在程彧的主張下,留院觀察一晚。阿森把白露落在煤二代那裏的包交給她,她給室友發了不用留門的短信。藥水裏有止痛鎮定的成分,雖然房間裏還有一位“虎視眈眈”,她也沒能抵抗住濃濃睡意。

直到看著白露安穩入睡,程彧才起身,交代小童留了個手下在這守著,他上了車後才問:“怎麽處理的?”

“揍一頓,卸了兩條胳膊。”阿森平靜作答。

程彧哼了一聲,“便宜他了。”

小童嬉笑著接過:“就是,起碼得爆他個菊花。”

阿森斜了他一眼,“你去?”

小童立即擺手,做嘔吐狀,阿森問老板:“再派人去給他補一頓?”

“不用,不過是量的差別。”

程彧略一沉吟開口道:“給他老子打個電話,把他寶貝兒子拴好了,再敢踏入青城半步,我讓他們汪家從此斷香火。”

小童換上一臉正色:“今天可沒露您的名,最近還是悠著點好吧。”

“無所謂。”

小童奇怪的瞄了眼後視鏡,捕捉到某人眼裏一閃而過的戾氣,不覺心中一凜,怎麽覺得這事態發展有點不對頭呢。

不行,回去得跟老何那隻老狐狸請教請教。

作者有話要說:看了大家對小蘇的熱烈評價(其實主要是製服的功勞吧哈哈),程總表示不淡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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