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雲風給慕容求發了信號,便即氣勢一變,卻對那楊軒敢毫不客氣說道:“我說楊公子,你這般胡鬧可是不成的。可知這裏乃是嵐帝陛下的禁地,你所作所為傳到嵐帝那裏,可是會引起軒然大波的。”

隨即衝攔住侍女柏兒的楊軒敢手下喝道:“還不把人放開,想要翻天嗎?”

一句話氣勢逼人,竟是驚得那些侍衛不由退步,難以決斷。

楊軒敢不由惱羞成怒,正欲發火,卻被一旁侍衛拉住說道:“二公子莫急,此刻還不到翻臉的時候,咱們不如先行退下,回頭再說。”

對方雖有不甘,卻也知道此刻不是節外生枝的時候,關鍵是把人找出來。

楊軒敢當即應付差事地說道:“既然是誤會,那就多有得罪了。”

甩袖就要抽身離去,偏是此刻那柏兒和其他侍女倒不依了,拉住兩人就道:“怎麽著,冤枉了我們姐妹,還想沒事就走,你當是那麽容易的事嗎?”

十幾人這就圍了上去,拉拉扯扯卻把眾人給攔住,那些侍衛好不尷尬,本以為男女授受不親,不好意思亂來,誰知這些女子挽住他們的手臂,竟是牢牢地把人給絆住,難以動彈、

越雲風見機立時抽身離開,關鍵的時刻來了,此刻已是最好的機會,讓自己離去,當即默不作聲就出去了。

楊軒敢被困在人群之中,竟是無力出逃。

話說慕容求先行離開之後,卻在院外逛了一圈,沒想到原本答應守在附近的皇普川卻已不見,

慕容求知道此刻情勢複雜,情況瞬息萬變,隻能自己隨即應變了。

當下隻身離開築香小院,便往城中去了,事前已與眾人約定,露餡之後便去之前立時暫居的客棧相聚。

他立時趕去客棧,一路上小心行事,盡量避免可能發生的危險,同時留意可有同伴落難的情況。

不想才走出去不過半刻鍾的功夫,就感覺到身後有一股莫名的壓迫,緊隨不散。

慕容求此刻的修為好歹也似三階武道的高手,受越雲風提攜,洞悉危機的能力非比尋常。

一旦有危險靠近,不期然就會生出一絲感應,此時自身所感應到的莫名恐懼,讓他感覺到似乎有敵人在偷襲自己。

心下不由轉起了念頭,這等情況若然換做越雲風也許會露個破綻,引對方出擊。

再視情況,能戰不能戰則逃。

去和眾人會合的計劃,很可能就會取消。

但慕容求卻沒有那些花花腸子,他想的隻是如何應對麵前的情況,去和其他人會合。

於是,突然就停下了幾哦啊不,回身凝視著身後漆黑的夜景,忽道:“什麽人,出來吧!”

良久,一個粗獷的聲音大笑說:“小子,怎麽你這是要直接向我挑戰嗎?”

終於一個龐大的身軀,刹那間就出現在慕容求麵前。

恐怖的人影,足足有兩三人疊起來那麽高,慕容求一眼望去隻覺得麵前就像是巨大的黑影,擋住了半邊天。

不由暗道,這是什麽怪物?

立時亮出護身的銅棍,橫在掌中急道:“你滿懷殺氣,緊跟我不舍,難道不是閣下先懷有惡意嗎?”

那怪物卻狂笑說:“小子,你倒是骨頭挺硬!老鴻最近很少見到你這麽直的人,不過這事不能怪我,姓雲那小子耍詐,想要騙過楊軒敢,我做師父的隻有在後麵補救。所以,害你的隻能是雲風自己。”

“你就是楊軒敢的師父?”慕容求立時明白對方是楊軒敢的人馬,看來還是非一般的高手,心中雖是微微生出一絲寒意,但很快又凝聚出高昂的戰意,“那麽正好,為你徒弟方才的無禮,付出些代價吧。”

他揮棍搶上去,就向對方發出攻擊,長棍橫掃,攜帶雷霆之勢,猛然打在了黑影之上,不想仿佛擊中了一道鐵牆一般。

慕容求隻覺得自己的兵器,被震得嗡嗡直響,強大的力道反彈回來,竟是令他感覺到難言的震駭。

莫非此人竟是鋼筋鐵骨不成,還是練了什麽邪術?

慕容求不肯氣餒,連番出手,銅棍舞成了一團,棍影點點,夾帶近日來苦修的成果,雷風暴雨一般撞擊在對方身上。

可惜,每一次的打擊都無法傷到對方絲毫,反而那個陰沉的聲音狂笑說:“有意思,真有意思!竟然有人想靠武力攻破我金甲銅僧第五鴻的鋼筋鐵骨,我倒真要看看你有多少能耐!”

“金鍾罩八重境界,十二成功力!”第五鴻大吼一聲,身形無端一漲,仿佛瞬間又高大了許多,幾乎要把天上的彎月,也給遮擋了去。

慕容求不由一愣,就感覺第五鴻身上的境界似乎爆發到更為強悍的境界,方才一輪攻擊,已經令其幾乎耗盡氣力,這一次再度麵對加強功力的敵手,卻覺得遭受了生平難言的挑戰。

即使是如此,慕容求也無所畏懼!

他奮然出手,掌中銅棍淩空轉動,聚起更強的勁勢,似乎要把自身所有的氣力都施展出來。

卻在要觸到對方身軀的刹那,忽的一分為二,化作兩根短棍,穿花拂柳一般,化作密集的雨點打在對方身上。

轟的數聲脆響,被轟中的第五鴻身軀之上,發出無動於衷的悶響,慕容求未曾來得及有所反應,就見棍端被人抓住,猛的就是一擰居然將兩根瘋狂攻擊的銅棍給擰成了麻花。

“小子,別以為我隻有銅皮鐵骨這一招,老子眼力跟身手也是不俗的。”第五鴻狂笑一聲,赫然發動攻勢。

身體宛如一架巨大的戰車,強行就撞擊了過來,慕容求未曾來得及躲避,等人被衝得後退了四五步,口吐鮮血,幾乎就要站立不穩。

原本他可以退避一時,但是慕容求的性子天生不肯認輸,想當初他被父親責罰,遇上堅持己見的時候,都寧肯受罰也不肯認錯,可見一斑。

所以此刻遇上強敵,反而激發了慕容求拚死掙紮的脾氣。

當下赫然爆發戰意,卻把手中擰斷的銅棍一扔,純以拳頭瘋狂還擊。

一輪轟擊過後,卻是絲毫沒有動搖第五鴻的身軀,反而把自己的雙手弄得傷痕累累,鮮血直流。

第五鴻眼神一陣閃耀,猛的一腳提出,又把慕容求踢飛在半空,幸虧急轉身形,勉強落回地麵,隻是摔了個踉蹌。

正要起身再攻,卻覺得渾身都似僵硬了起來,才意識到方才第五鴻那一腳有古怪:“你……究竟做了什麽?”

“做了什麽?”第五鴻也不客氣,左手伸出,在半空托起一片亮閃閃的存在,依稀卻似一片鱗甲,“當然是對你的身體做了些手腳,能夠得到我金甲銅僧金剛護體之氣的饋贈,你小子算是走運了。”

原來,第五鴻這些年隱世不出,卻也練出了不小的能為,將無形的罡氣煉成有形的鱗甲,就是其中之一。

甚至,還把罡氣輸進他人體內,令對方的身體變成鋼鐵一般堅硬,難以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