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豫川聽說羅四海軍營起了叛亂,心說這事可來得真是巧,一麵暗中打量越雲風,一麵安排人馬火速攻去對方的防線。
內心之中,去不免升出一絲異樣的感覺,總覺得這件事有什麽地方是自己沒有思量妥當。
忽然望著若無其事,鎮定自若的越雲風,就意識到那裏出了錯,忙對其說道:“我說雲風,你不是要拿司空晨的同夥和其交易,怎麽司空晨落在你手,他的同夥兒你也不關心了?”
誰知越雲風恍惚說道:“司空晨我交給侯爺你的親信了,怎麽他回來的時候,沒有給你交代嗎?”
這一番話卻說得白豫川竟是破天荒一愣,隨即暗道自己莫非又中了司空晨的計策,他根本是假死,甚至還用同樣的手法蠱惑了自己的親信,目的就是要趁亂救走同夥。
立時帶人去往囚困武天慈的軍營,還帶上了越雲風,讓他寸步不離地跟著自己,以免再生枝節。
與此同時,暗藏軍營地下的黃金巨蟹,也已經蠢蠢欲動,幾乎是在白豫川過來的同時,就將囚困武天慈的軍營,一並給挖空拉到了地下,一路帶走。
白豫川再度撲了空,看著地下那巨大的坑洞,不由怒道:“又是這玩意兒,怎麽每一次都被人捷足先登了?這個操縱巨蟹的家夥,究竟是何來曆?”
越雲風在旁邊隻是微笑,去不言語,他要得就是這個效果。
白豫川則陰沉著臉吼道:“來人,馬上把殷方給我找回了。”
殷方就是那個化妝成武天慈的易容高手,此刻他卻藏在哪裏呢?
一刻鍾以前,方才回到大營匯報完情況的殷方,正要回去自己的營帳休息,卻意外地見到一個人影從自己麵前閃過。
他立時認出那個人影就是本該奄奄一息的司空晨,強烈的好奇心令他不由追著對方出了營帳,未曾想卻中了圈套。
當他追上司空晨的步伐之時,也見到同樣出現在的附近的越雲風,隻是這一次兩人卻不再是對打的情勢,而是聯手出擊拿下了殷方。
這就是越雲風提前安排好的計策,故意讓殷方回來報信,說司空晨落在自己手中,讓又把他引誘出來。
如今殷方落在了二人手中,越雲風卻是想也不想,就要了他性命,然後交由司空晨帶出城去,把屍體妥善處理。
回想完方才發生的一切,越雲風望著此刻吃驚匪淺的白豫川,臉上的表情卻更從容了。
他不由搖著頭說:“大人,看來你身邊的人也不安全了,咱們之間的內鬥,還是暫且停息吧。依我說此刻司空晨才是你我的大敵,這一回他又僥幸逃脫,下一次指不定會有什麽手段來對付咱們。”
這番話旁敲側擊,可謂將自己的幹係推得一幹二淨,還趁機拉攏了白豫川,可謂一舉兩得。
白豫川何等精明的人物,如何會讀不出他話裏的含義,暗自欽佩越雲風心機的同時,也開始思慮要不要立刻就和這個少年撕破臉。
他,實在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強敵,盡量還是保持聯手的狀態吧。
此時,白豫川更擔心的卻是他兒子的安危。
那邊有軍醫將解藥給白玉照服下,此時過來回報說是公子的病情已經和緩下來,相信已無大礙。
白豫川這才稍稍放下心來,轉頭卻對越雲風說道:“少年,要不要和我去觀望一下此刻的戰局,賭一賭羅四海他們能堅持幾何?”
越雲風拱手說道:“侯爺您是攻無不克的戰神,這事我可猜不出。“
白豫川哈哈大笑,吩咐眾軍士這就開赴前線,心中卻暗想好你個小子,還真知道什麽時候示弱不言,這個時候你倒變得謙虛。
兩人各自上馬,趕往羅四海占據西麵的城區,一路上不停有軍士回來報信,說是羅四海兵敗如山倒,已經有不少親信開始投降,形勢已經徹底逆轉,叛亂徹底終結。
白豫川微微點頭,對於勝利他早已習以為常,像是理所應當似的,毫無感覺。
越雲風在馬上心中卻是頗為雀躍,這是來離開帝都以來,少有親自指揮的大場麵,雖然白豫川是表麵上的贏家,但實際上真正獲利的卻是他越雲風。
羅四海倒台,白玉照中毒不輕,春日城雖然又回到了白豫川的手裏,可是城中當權的人已經換了一遭,那些皇普川拉攏的親信,將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形下,被提拔上去暫代羅四海及其親信的位置。
這對於越雲風來說,才是一場真正的大勝利。
再往前走時,就有城中的文官出來迎接,他們紛紛跪在路旁,向白豫川祈求原諒,說是一個個純粹被羅四海挾持無奈,絕對不是想背叛國主雲雲。
白豫川自然曉得這些人沒那麽大擔子,不過藉此時機好好煞煞他們的威風也好,有利於將來白玉照繼承自己的權位,統治春之國。
忽略了兒子的慘敗,白豫川慢慢也被這歡呼聲搞得興奮起來,得意之時不由對越雲風說道:“少年今日趁著高興,我也想你說兩句,玉照這孩子我心裏有數,他不是一個合格的帝王之才。但將來這天下早晚是要傳給他的,所以我需要有人來輔佐他,而且要是奇才、絕世之才。”
“這樣的話我生平隻說一次,你願否真心投靠於我,我可以保管讓你做到絕世星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
如此誇大的言語,對於白豫川來說亦是破了天大的例,但聽在越雲風耳中卻是異樣的不舒服。
在他心中,這四時之國乃至青龍星域,甚至浩瀚的絕世星空都該是他們姓越的才是。
嵐帝篡奪了父親的權位,還逼得越家人走投無路,在其看來,白豫川和嵐帝才是叛逆,他們占據的是自己應得江山。
說什麽招納自己,還許諾去做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位,越雲風心中冷冷發誓,如果白玉照就是那個阻礙自己登上權利巔峰的障礙……
他會讓他隕落得,更加無聲無息。
白豫川,你囂張的時日也無非這幾年了!
越雲風淡淡地一笑置之,心中卻樹立下了更宏偉的目標。
三年!三年的時間內,他就將白豫川還有武天慈他們趕盡殺絕,將嵐帝攆下皇位。
自己坐上,那天下為人仰慕的寶座。
收回思緒,越雲風卻已發現前方就是羅四海的大營,獲救的時競等人被士兵架著來到了白豫川麵前,紛紛羞愧地跪下說道:“侯爺,我們辦事不利,讓公子受苦讓您操勞了。”
白豫川麵無表情地揮了揮手,對於時競他早已不抱希望,甚至在心中已經生出了將這枚無用的棋子拋棄的打算。
隻等此間的事已了,春之國會有另一番變局。
於是揮退了時競等人,命人帶他們下去休息,最終來到了羅四海的大營。
此刻羅四海的叛軍已經徹底被控製,除了少部分人當場伏誅,剩餘的俱皆投降。
事敗的羅四海被推倒白豫川馬前,麵目無光地低著頭,垂頭散發精神渙散。
白豫川歎著氣說:“四海,你又是何必?好不容易辛苦重新為人,就該在這個時代大展拳腳,你卻又要站錯隊。”
羅四海卻勉強抬起頭說:“我當年好歹也是際遇門的首徒,就算再世為人,也有自己的一番骨氣,豈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做你們的奴仆。今世不能暢快,何不放手一搏!”
見其臨死還在大放厥詞,白豫川再不猶豫,揮手說道:“來人,拖下去,斬立決!”
便有左右,將羅四海拉出去,在那街市口當場砍下了羅四海的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