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龜星上的變故,其實越蒼穹是早就知曉的。

當初有人自稱逍劍宗後裔,在霓裳仙子和獨世遺協助下重整旗鼓,他就覺得這件事有古怪。

那霓裳仙子還有獨世遺都是在天界之爭中,僥幸從自己手底下逃命的人物,如何會去甘心輔佐一個年輕後輩。

此人身上定有古怪!

據說,那少年名叫福明,自稱是福清真人的轉世靈童,繼承了福清真人的真傳,精通逍劍宗七十八門奇門劍道,乃不世出的奇才。

越蒼穹自信盛年的福清真人都不是自己的對手,他的繼承人又能如何對付得了此時此刻的自己?

想起當日與福清真人戰,就不由得一陣激動。那一戰可謂是他生平最為慘烈的爭鬥,麵對踏入生死輪回前期數百年的高手,越蒼穹當時也是壓力極大。

幸虧越蒼穹身邊集合了無數的能人異士,大家眾誌成城才擊敗了對手,思慮之時,卻已到了地方。有屬下匯報:“玄龜星已到。”

從戰車上遠遠地打量前方出現的星座,那仿佛極品玄龜一把的星係,充滿了某種特殊的安寧。

記得當日在生死塔上,曾經在第三層目睹過此等玄龜,知道這玄龜星上本都是此種神駿的玄龜,如今卻成了逍劍宗的地盤,卻讓人心生古怪。

不知者玄龜星上原來的主人,又有什麽變化?

越蒼穹心中已然有了一條對付逍劍宗的主意,從這玄龜星留露出的氣運上,捉摸起了對策。

正是此時,有屬下匯報說:“盟主,對方星係上似乎有些變化,要不要仔細關注一下?”

越蒼穹一揮手,玄武神鏡便在麵前祭出,顯現出此刻玄龜星上發生的變化:隻見有兩方人馬,正在劍拔弩張地對峙。

“福明小兒,你還不承認?你根本就不是宗主的轉世之身,卻來欺騙大家這麽久!”一名女子怒不可遏地說道,卻是從未見過之人。

越蒼穹感覺此女身上的氣息,雖然接近逍劍宗的門人,卻又有些別致。

而另一邊則站著七劍之中僅存的霓裳仙子,冷冷麵對著同門的指責說道:“福萍,到了今時今日,這等局麵之下,你還要過來搗亂嗎?”

“咱們逍劍宗已是岌岌可危,好不容易在此立住了腳跟,為什麽還要互相拆台!”

麵對霓裳仙子的指責,另一名中年道人反駁道:“霓裳師叔,話不是這麽說的。錯就是錯,其身不正,就得撥亂反正,當年福清師伯就是錯誤得和邪異道聯手,釀成了今日的局麵。我們隱宗中人,卻是不能袖手旁觀。”

原來這些人,卻是什麽隱宗。越蒼穹觀望之下,卻發覺竟是逍劍宗門派內,隱藏的一批高手。

所謂的隱宗,就是隱藏於天界的逍劍宗勢力,負責於暗中輔佐門派,平日裏是不會顯露真身的。

盛世之時,隱宗的人就會分散在各個星座潛心修煉。直到本門有了大災劫,才會主動顯身。

看來這一回的隱宗,卻是和霓裳仙子她們意見相左。

越蒼穹隨即會意,卻和司空晨說道:“看來咱們來的還真是時候,沒準這一回就能將逍劍宗這個隱患徹底給解決了。”

司空晨望著玄武神鏡上的影像,也是頗有想法:“咱們坐山觀虎鬥,看他們仔細打個痛快!”

越蒼穹點頭笑道:“自然是如此!這些年司空晨你也長進了不少嘛。”

司空晨嘿嘿笑曰:“那是自然,好歹也是涅槃境的高手,不能再跟以前一樣賣萌了。”

說話之時,那畫麵上情勢再度一變。

隱宗眾人與霓裳仙子對峙不下,開始有難之意。還是先前那名女子福萍說道:“現在多說無益,還是讓福明出來速速給大家一個交待!”

霓裳仙子聞言正欲斷然否決,背後卻有一個聲音插嘴說道:“師姐,你這麽口口聲聲請我出來。本少主又豈能不如人願?”

隻見得一名白衣少年,衣抉飄飄地顯身出來,背後一把雪亮的寶劍,卻是赤果著沒有劍鞘。赫然正式傳說中福清真人的私生子福明。

那福明突然顯身,卻令局勢一觸即發。原本劍拔弩張的雙方,更加有火上澆油之勢。

霓裳仙子頗為不滿地瞥了他一眼,暗中埋怨福明不該跳到這風口浪尖上。

然而福明卻不為其目光所動,徑直走到雙方中間,麵對這福清還有隱宗的人,略施一禮說道:“各位隱宗的師兄師姐,我知道諸位對於我福明很是不能認同。”

“所謂人各有誌,我也絕不會勉強大家,咱們無謂口舌之爭……”福明眉毛一挑,背後寶劍無端祭出,亮在了半空,“不妨就在劍道上比個高下,看看我福明是否真的有資格,做這一派之主?”

麵對福明的公然挑戰,等於是給了隱宗的人一個出手解決爭端的機會。隻要能擊敗了福明,霓裳仙子等人自然也就沒有了爭辯的機會。

他們如何不肯答應?

在福萍身邊的中年道人,主動說道:“如此甚好,想要得到我們隱宗的承認,正是要有此試煉。不如讓我天钜來試你一試。”

森然從掌間亮出一把七尺長巨劍,祭在麵前,迎風又變大了數尺有餘。此人似乎是和霸劍葛兆南同一個路數。

越蒼穹看到此處,不覺暗笑,簡直是個不知死活的家夥。不但繼承了葛兆南的劍道,連霸劍的不可一世的性子也學去了。

這個天钜非敗不可。

果然雙人交手不過半招,福明的神劍居然以無可睥睨之勢,擊斷了天钜的劍鋒。

那奇詭突出的一劍,驚豔了全場。福明的神劍,鋒芒直攝人心。怪不得沒有劍鞘。

福明練得乃是斬心之劍,天下間沒有能承載它的劍鞘。除了對手的血肉。

望著自己的巨劍,轟然碎裂,多年的修煉毀於一旦。天钜痛心疾首地按住流血的虎口,震怒說道:“你怎麽可能煉成本門的絕學,斬心之劍。這是連福清師叔都沒有去修習的失傳劍法。”

福明悲憫地望著他說:“我說了,我才是逍劍宗的救星,隻是你不信。”

“下一個,誰來上!”福明橫劍當場,再次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