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經落入夜叉陣中,幾人便知這年青人絕非尋常角色,幻機盟中人才輩出,可不止一個蘭良子和天流星會作祟。

林飄飄知道越蒼穹必然會有所察覺,隻要能撐到他來救護,自然能化險為夷,便拖延時間問道:“閣下這是要殺人滅口嗎?邪異道真是好大的本事,敢和兩大神門的人公然對抗,有膽子的話就報上名號。”

“你以言語相激,以為我會自報名號,難道我不知你是在拖延時間?”男子詭異笑著,不由抿了抿嘴唇說道,“若是你僥幸逃脫,我豈不是還要發愁你何時回來報複,這個險我冒不了。”

林飄飄見他竟是如此滴水不漏,不由暗覺辣手,麵上仍是鎮定說道:“行了吧,別在這裏裝神弄鬼,以為我們隻是拖延時間嗎?告訴你此刻發生的一幕,自然會傳到我們少主那裏,信不信下一刻他就會過來殺你!”

此話一出,那男子更是放聲狂笑:“很好,既然如此,我就殺你而後快!”

隨即亮出一支短笛,豎在嘴邊,加緊吹奏,那些圍困幾人的夜叉,宛如發狂一般,拚了命地前赴後繼衝了上去。

雖有綠蔭的飛劍,林飄飄的神刀,再加上虎兒從旁相助,仍然是難以支撐,很快幾人身上就見了傷痕,鮮血滴在了地上。

夏侯顏被幾人護在當中,正在全力收回機關,此刻終於大功告成,見狀急忙分神出來,牽動機關,將擂台之下的密道,無端開啟。

啪的一聲,地麵無端陷落,眾人驚呼一聲,紛紛掉落下去。

突如其來的變化,卻邪異道幾人都沒能反應過來,唯獨那領頭的男子,忽然操縱夜叉們徑直追入地下,但是很快塌陷的地麵,就被某股神力無端聚合在一起,再度封印結實,將其餘眾人都擋在了外麵。

男子見狀,率領著邪異道眾人恨恨地在外麵盯著說:“挖,挖地三尺也要把他們找出來!”

話音剛落,卻有一個冰冷的聲音接口說道:“你說錯了,挖地三尺應該給你拿來當墳地!”

隨即兩道人影飄然而至,數十道暗勁加上一股莫名強大的神力,硬生生將那群夜叉震飛在一旁,就連邪異道的幾人,也無一不中招倒地。

除了那領頭的男子,雙臂之上現出了兩支詭異的羽翅,擋住對方的來襲,同時退後數步說道:“驚寂門的越蒼穹?”

“不錯,正是我!”越蒼穹隨即落下,站在他身後的則是司空晨。

越蒼穹卻不多看那人一眼,吩咐司空晨道:“你去地下救人,這個家夥由我親手滅掉!”

那男子聞言狂笑:“越蒼穹你也太狂妄了吧,我們幻機盟的人也不是無能之輩,你以為隨隨便便就能拿我們消遣……”

話沒說完,不知哪裏冒出一隻大手,重重拍在他臉上,啪的一聲就將這男子打翻在地,越蒼穹瞥了他一眼說道:“邱風寒你一個幻機盟的小輩,也敢在我麵前說大話,不就是仗著背負了一些禁忌之術,自以為是少年天才,在我眼裏不值一曬。”

然後,另一手卻猛然一指地麵,以玄武神鏡的鏡光照出一條出路,然後一掌拍下,豁然開啟一個洞口,讓司空晨緊追著下去。

那邊,回頭繼續去盯著邱風寒說道:“怎麽,挨了一掌不說話了?你的夜叉大陣呢?你的口舌招搖呢?你不是不想自報家門嗎?如今我統統都給你破了,你還不有所表示,殺我滅口嗎?”

邱風寒勉強站起,死盯著越蒼穹說道:“你們驚寂門插手我們邪異道的事,就是不講規矩,別以為在這裏仗勢欺人,就可以嚇得了我?你一個新來天界的家夥,你又有多少底氣,信不信今天這事還得不了了之,我隻要找上我們閣主,和逍劍宗、會賓樓達成一致,滅殺你驚寂門這點兒人小菜……”

這一次又是話沒說完,被越蒼穹莫名其妙,以無形掌風重重打在臉上,而且還是左右開弓,來了個雙響,徑直在半空轉了半圈,才安然落地。

勉強爬起來的時候,臉已是腫成了豬頭,越蒼穹突然欺到他麵前,撫掌說道:“真個是摔得妙,我還從沒見過能像閣下這麽挨打也能如此瀟灑的人物,要不要再來一次?”

邱風寒這會兒是真的打怕了,蹲在那裏戰戰兢兢問道:“夠了,男子漢大丈夫,大不了你給我個痛快,如此戲耍於人,有何本事,你還算是英雄?”

“英雄?”越蒼穹這一回連無形大手都懶得使了,直接揮掌就把他趴在地裏:“對付你這號小人,我為何要充英雄?難道用我的大度,來讓你任意欺淩我的好友,今個我就讓你見識一下越蒼穹的手段。”

突然之間,祭起紫霄葫蘆,就要將此人收進其中,好生煉化成傀儡,誰知不遠處卻有一股渾厚的神念,傳遞過來說道:“越蒼穹你我之間的恩怨還沒算完,是不是又想仇上加仇,邱風寒你可以把他抹殺,但是接下來的後果你將獨自承擔。”

越蒼穹感應得出,這是邱風寒的主子幻機閣主在向自己發出警告,原本是真心想要折磨這家夥來出胸中的一口惡氣,此時卻忽然轉念說道:“幻機閣主,你讓我罷手就罷手,是不是也太沒麵子,怎麽說也得留點兒彩頭吧!”

突然之間,神念微動,一股莫名強大的力量頓時被注入邱風寒體內,痛得他鬼哭狼嚎起來,好不慘烈。

隨即,卻有一道強烈無比的閃電憑空落下,徑直瞄準了越蒼穹的頭顱打來,若非他早有準備,一把舉起邱風寒的身體擋在半空,替自己引下了那道閃電,然後悄然撒手,飛離在一旁。

再看此刻的邱風寒,落地之時已然傷得不成人形,方才那雷電之擊,足以將他的畢生功力毀於一旦,越蒼穹冷眼望了望天說道:“幻機閣主,這可是你自己錯手害死了弟子,莫要再怪罪旁人。”

隨著又一道道閃電接連落下,越蒼穹卻早已施展時空之變的神通,逃離了此地,他知道一場大戰終將爆發,自己徹底將邪異道的這些家夥給惹怒了。

果然,就在越蒼穹消失後的片刻,半空之中還在傳來幻機閣主,那憤怒的吼叫聲,然後一股莫名的神力,卷起了邱風寒的身體飄然送回了邪異道那裏。

越蒼穹深入地下之後,很快就找到了夏侯顏等人的氣息,順著密道之中的機關一番追趕,不久就來到一處十字路口。

司空晨已先他一步趕到,此刻正在安撫眾人,綠蔭等人都盤膝坐下,正在運功療傷,方才被夜叉所傷,明顯中了邪毒。

唯獨夏侯顏沒有受傷,卻正密切關注著密道中的機關,正在思量出路,見到越蒼穹趕來,不由問道:“蒼穹,你可來了,我覺得這裏的機關很是古怪,似乎不隻是連接到生死塔那麽簡單。”

越蒼穹一邊從紫霄葫蘆內取出綠柳瓶,為幾人祛毒,一邊回答夏侯顏說道:“想來白虎星星主也不會隻是簡單地製造這麽多連接生死塔的機關,必然還有什麽特殊的原因,顏兒就得有勞你費心了。”

夏侯顏點點頭,繼續在密道裏搜索,越蒼穹則專心幫助綠蔭等人恢複傷勢,司空晨不由問道:“方才邪派那小子呢,你怎麽處置他了?”

“本來要把他給收了,結果幻機閣主那家夥護短,我隻好改了主意。”越蒼穹露出一絲邪異的笑容說道,“趁機在幻機盟埋下一招暗棋,你們就等好吧。”

司空晨原本還想詢問緣故,見越蒼穹如此說了,就知道必有什麽後招也就不再詢問。

但是越蒼穹卻又皺眉道:“這裏不能久留,幻機閣主不會那麽容易罷休,恐怕會去天元戰車那裏找麻煩,司空你先把人送回去,替我抵擋一陣,我和夏侯顏隨後就回來。”

當即施展神通將幾人先後送了出去,隻剩下他和夏侯顏還留在密道內,仔細打量這裏的機關。

而夏侯顏卻是越看越沒有出路,隻因密道內的機關古樸異常,讓她不由得流連忘返,看得出神。

越蒼穹皺眉覺得很是不妥,於是靈機一動,悄然伸手按在那密道的牆壁之上,不明境界悄然施展,開始與這地下的密道融為一體。

很快地,這四通八達的密道過往的一切,都被越蒼穹悄然洞悉,就像是過眼雲煙一般,盡皆浮現到腦海之中。

原來白虎星星主還有另外一個勾當,生死塔表麵上是一處死亡競技的地方,實則卻是白虎星和流亡武者交易的地方,而且這裏竟還有神秘的地下黑市,經營了許久。

這麽大個把柄,落在了自己手裏,白虎星星主可有你的受了,越蒼穹暗自冷笑,正要進一步去打探生死塔的情況,卻被某種禁製所隔絕,看來那裏還設下了更厲害的機關。

於是罷手說道:“不用看了顏兒,我已經知道這裏的一切了,咱們離開吧。”

帶通夏侯顏悄然離開密道,越蒼穹第一時間趕回天元戰車,不出所料的是幻機盟的人已經氣勢洶洶殺了上來。

天流星和蘭良子這兩個手下敗將,不知羞恥地過來大肆宣稱要越蒼穹出來,和他們見麵。

大約是從幻機閣主那裏聽說了,越蒼穹很可能無法趕回來的事情,所以才這樣托大和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