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蒼穹接書在手,並不怠慢,先用神識暗中一番打探,確認書卷上沒有異樣,方才展開來細看。

軒轅鼎盛卻在一旁解釋說道:“這卷書分為五卷一十八章,從第一卷開始詳述天地萬物,氣運的變化以及觀察的法則,後麵的幾卷分明教你如何操縱氣運,改變氣運,以及破壞氣運。你可以領略完第一卷之後,就從最後一卷學起,對付鬼穀一泓的方法,我已經專門在那裏注釋。”

越蒼穹匆匆領略了第一卷之後,便翻到了最後一卷,果然這短短的幾章之中,被軒轅鼎盛做了大量的注解,尤其是對鬼穀一泓的特長缺點,加以詳略評述。

但是越蒼穹卻不打算這麽激進,反而說道:“軒轅前輩,依我說那麽激進並非好事,我看你所說鬼穀一泓的實力,當在涅槃九轉境界以上,我縱使有破壞他氣運的法門,也未必能保證一定得手,所謂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很應該先加強了自己身的氣運,再去與他對敵。”

軒轅鼎盛聞言笑道:“很好,我等得正是你這句話,可知為何我要困住你和飛虹仙子兩人?”

越蒼穹隨即眼神一閃,之前他就奇怪自己兩人被困之事,絕非巧合,如今看來果然另有玄機。

卻聽軒轅鼎盛又續道:“因為我早已推算出,鬼穀一泓命中注定的兩個克星,一個是你,一個就是飛虹仙子,隻有你們兩人聯手,才可能成功將他擊敗,如果不信等你將來領悟了《龍虎大氣運》裏的奧妙自然就明白了。”

“至於現在,該實現你我們的契約了,把你的手伸進這水晶球內,我會為你完成七彩門的入門儀式,以後入我七彩門,眾生背叛為師。”

見老者臉上露出邪異的笑容,越蒼穹明白這分明是在約束自己,不由也笑得詭異起來:“你覺得我會束手就擒嗎?”

軒轅鼎盛也同樣冷笑道:“想要學我七彩門的神通,別以為得到一本功法就算是大功告成了,除非是被門主開過光,指點迷津的,根本不可能看到他人身上的氣運,就算是你以後修成再高的境界,也是難以踏入此道。”

“是嗎?”越蒼穹不由踏前了一步,頗有肆無忌憚之意,“我若是強行拒絕呢,越某生平還從不受人拒絕,也許我念頭一變,真的殺了你,奪走這裏的一切,慢慢去研究你那什麽七彩門的秘籍。”

“哈哈,年青人你果然夠毒!”軒轅鼎盛坐在輪椅上,巍然不動,卻直視著越蒼穹說道,“難麽,你能看出我此刻有什麽變化嗎?”

越蒼穹眼前一愣,雖然他已進入不明境界,修為更是增進了不少,但是卻分明感覺不到老者身邊有什麽特殊的變化,難道他是在忽悠自己?

但是越蒼穹卻有非常不好的感覺,像是有某種氣息壓迫著自己一樣,雖然看不明白老者的變化,卻可以肯定老者一定使了什麽手段。

於是不由使出了推演之術,去算計老者究竟施了什麽神通,未曾算計之時,便得到一絲特別的預警,竟有股不易察覺的力量,直衝自己而來,幸虧越蒼穹及時散去身形,這才沒有被對方算計,但是他卻已感覺到這老者的深不可測。

“你究竟使得是什麽鬼把戲,居然能如此算計我!”越蒼穹眉頭微皺,瞬間卻又換上了滿臉的笑意,“老人家,咱們還是不要玩遊戲了,你不是要我正式拜師,那就開誠布公地說出來,到底還有什麽玄妙是我非學不可的,也好讓我心服口服。”

軒轅鼎盛卻陰森地笑了起來:“想要知道有什麽是你非學不可的?你連這一點兒把戲都看不出來,我如何教導你,也許是我選錯了,在那之前你還是去死吧。”

突然有一股突然起來的殺氣,越蒼穹感覺到有數萬條遊絲侵襲向自己的身體,低頭之時才訝異地發現自己的雙手雙腳已被無數小蛇一般的毒物纏繞不已,以他的修為竟未能有絲毫察覺。

但是很快越蒼穹就冷靜了下來,他清楚地知道纏繞住自己的絕不是什麽毒物,而是某種幻象,就像是自己可以將變化神域,以自身的氣息變成任意強大的影像,去攻擊他人。

也許,這就是和對方所說的氣運之術有關。

頃刻之間,越蒼穹的心思就冷靜了一下,仿佛再次踏入不明境界,完全不去理會纏繞住自身的氣息,隻去感知那氣息的每一絲遊動,與之同化。

軒轅鼎盛一聲冷笑:“想要進入不明境界,馴化我釋放的氣運,可你知道自己的氣運已被掌握在我上了嗎?知道為什麽我要你接受拜師之禮,沒有開過魔瞳,你是不可能看到羽化境以上高手所具有的氣運。”

“原來如此!”越蒼穹此刻心境卻異常空明,隻是淡淡說道,“所謂的開過魔瞳,也無非就是令自身的氣運開竅,可以感知外界的一切氣息,即使是道行高深的存在也不例外。同樣的,對手越厲害,需要自身凝絕的氣運越強大,這也就是《龍虎大氣運》的真正奧義,如何利用他人的氣運,改變自身的氣運。”

“很不幸,我的氣運是不屬於任何人的。”忽然睜開雙眼,越蒼穹的身形卻似飄蕩在半空,赫然閃爍出耀眼的一片聖光,整個周身都被某種獨特的氣運所籠罩。

“天命之運,原來你竟是天命之人,魔煞之身?”軒轅鼎盛這一刻才看明白越蒼穹的真身,萬沒有想到自己的推算竟然有誤,而他所捕捉的也不過是越蒼穹武者肉身所擁有的氣運,此刻潛藏最深的天命之運,終於顯現出來。

他,竟可以奪取任何人的氣運。

“知道我所具有的神域是什麽嗎?”越蒼穹嘴角微微皺起,帶上一抹邪異到極點的笑意,“是可以吞噬一切存在,模仿他人神域的神域,如今你成功地幫助我覺醒,我不需要入什麽七彩門,就可以掌握你所擁有的龍虎大氣運,甚至可以青出於藍。”

說罷,微一招手,已然將身下方來襲來的氣息,全部凝聚在掌心,說道:“區區一些惡運,如何能控製得了,且看我如何還給你!”

猛一甩手,那一大把的毒物,全部被飛擲了回來,徑直打向軒轅鼎盛的胸前,老者坐下輪椅離奇轉動,自行飛馳後退了出去,居然躲避開來。

越蒼穹凝神一看,卻原來是對方以自身的氣運,操控了身下的輪椅,不用問那輪椅上也必有古怪。

此刻軒轅鼎盛見越蒼穹竟而無師自通,還如此張揚,不由心念一轉,說道:“嗬嗬,真是沒有想到,居然被我遇見不世出的奇才,如此一說,那什麽門規,也就不必受約束,越蒼穹我盡管可以將七彩門的不傳秘籍傳授給你,你我之間的協議依舊有效如何?”

“是嗎?”越蒼穹飛身飄了過去,霎那間來到軒轅鼎盛麵前,“此時此刻,你還可以和我討價還價嗎?你周身所具有的氣運,我已看得清清楚楚,圍繞在你身邊的每一條氣息,我都了如指掌,您所給我的功法,我在接觸的刹那,就已經利用強大的感應,全然掌握,你說還需要你做什麽?”

隻見他伸手一撥,輕鬆攪動軒轅鼎盛身上最為特殊的幾絲氣運,那關係到他殘廢的雙腿還有身下控製的輪椅,此時早已麻木的雙腿,無端傳來刺痛,久違的痛楚讓他幾乎難以忍受,而自己的輪椅更是失去控製,無法離開。

“你真的這麽逆天?嗬嗬,可是沒有我把水晶球的奧秘告訴你,你一樣無法做到改變天地運數,別忘了我們七彩門的奧義可是戲法,不信你連這個也能從我腦中挖掘出來。”

“為何不能?”越蒼穹把手往他額頭一伸,仿佛透明的一般,徑直探進了軒轅鼎盛的頭顱之內,把他所有的記憶,統統讀取出來。

包括多年修習戲法雜耍的能為,已經水晶球的奧秘,還有關於邪異道的一切秘聞,越蒼穹盡皆掌握之後,再不多想,猛然一使神力,手掌悄然抽出。

“啊!……”軒轅鼎盛不由痛苦慘叫,整個人幾乎都要從輪椅上跌下來,他不停哀嚎說道,“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麽?”

“沒什麽,我隻是把你所具有的氣運,統統打包,纏繞在你頭顱之內,很快他們就會承受不住壓力,自行爆裂,而你將會死得其所。”

望著絕望中的軒轅鼎盛,一步步陷入死亡當中,越蒼穹隻有淡淡的一句:“沒有人可以要挾我,任何人都不可以,你就安息吧。鬼穀一泓,我會替你打發的。”

悄然飄離此地,將流星戰車收進了紫霄葫蘆之內,憑空卻將一具屍體拋在了虛無的星空之內。

飄飄蕩蕩之中,卻有一個人影悄然而來,最終攔在了那屍體麵前,凝神打量著不由臉上露出一抹笑意:“飛虹師姐啊,你怎麽落下這麽大個把柄給人家,看來就讓師弟幫你收拾這個爛攤子吧。”

隨手亮出一把飛劍,豁然從劍身之中,開啟一處特別的空間,卻將那軒轅鼎盛的屍體,收進了其中。

片刻之後,大功告成,空間消失於夜空,卻從劍柄之上顯現出一個人影,正是死去的軒轅鼎盛殘存的魂魄:“什麽人,居然把老夫救活了?”

那人卻隻冷笑著說道:“不是救活,隻是把你鎮壓在我的魂劍之中,軒轅鼎盛你躲了這麽多年,怎麽卻敗在了兩個晚輩手裏,是不是也太丟人了。”

“你居然知道老夫的名字,莫非你也是邪異道中人?”軒轅鼎盛很快清楚來人是何用意,卻不由反問,“但你的手法,卻不似邪派,莫非……”

“老頭,不妨告訴你吧,我的另一個身份就是逍劍宗天界七劍裏的樂明軻,想象不到吧,方才發生的一切我都看在眼裏,以後你就是我要挾飛虹仙子的籌碼!”樂明軻微笑著,卻把劍柄之中顯示出的鬼影,再度鎮壓在其中。

又一場陰謀,在悄無聲息的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