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顏被他拉在一旁,慢慢領悟那化凡魔方其中的奧妙,原來這魔方本身就是一道玄妙的機關,沒有相當的機關術天分,是很難看透其中的奧妙。

越蒼穹雖然也對機關術頗為精通,卻無那方麵的奇才,再加上他更精通於對武道的修行,因此自是沒有夏侯顏那麽敏感。

而夏侯顏則在連續數日的研究之下,終於破解了化凡魔方的威力,並從中得到了不少好處,儼然在意念上成為僅次於越蒼穹達到神通境下階的存在。

因此,方才竟未發覺夏侯顏的到來,隻因她的五行機關術已達巔峰,此刻卻把自己從化凡魔方中得到的妙處,全部傳給越蒼穹。

兩人共同手執著化凡魔方,以強大的機關術,牽引著上麵的景物變化,開始體味化凡魔方所帶來的奧妙,越蒼穹領悟得極快,一經展示,便已明白了其中要訣。

隨即把神識侵入其中,領會著獨特的意境,不覺心態又發生了莫大的轉變。

大概是夏侯顏就在身邊的感覺吧,越蒼穹頭一次體會到旁人相助給自己帶來的體會,像是化作最平凡的兩個人,體會成常人的辛酸苦辣。

那種心境,就跟自己曾經見過的普通人一般。

都說神是高高在上的,其實不能體會凡間疾苦的神,才是空虛的。

越蒼穹終於把握到那踏入羽化期的關鍵之所在,也知道自己下一步要突破什麽樣的境界,不知覺間在意境上已經接近天一境上階的存在,隻差自身實力再增強一步,就可以正式達成圓滿。

此一刻,卻也不去著急,越蒼穹思慮著也差不多,和夏侯顏示意暫時停下,回頭再去慢慢領悟。

兩人收了化凡魔方,彼此之間,卻似又更加密切,出來後各自對望一眼,越蒼穹感覺到夏侯顏的心似乎和自己更加貼近了。

但他心中卻似沒有過多的喜悅,自身的境界練得越高,感情的波動也就越少,隻是讚賞地對夏侯顏說:“顏兒辛苦了,咱們接下來準備立刻這裏吧?”

“怎麽,這就要離開了,不用等泰山王他們的回信?”司空晨聽到越蒼穹如此決定,有些詫異,越蒼穹卻說道:“時不我待,咱們不能耽擱了,誰知到那兩人又是打著什麽算盤,還是早早下去將此間的事了結,而且我有預感還會遇上一些意想不到的麻煩。”

蘇晏紫自是無話,和夏侯顏齊齊準備,馬上離開,白無常等人見越蒼穹他們要離開,都聞風過來歡送四人。

越蒼穹擺擺手說:“都別送了,各自忙去吧,我們這是要去辦正事了,你們把這石壓地獄看管好才是首要的。”

揮別了眾人,四人便往下一層的入口處走去,之前泰山王兩人臨走前,交代了越蒼穹如何進入下一層地獄的法門,此刻卻是輕車熟路。

越蒼穹暗運神念,輕鬆把握住下一層的法則,然後將麵前的結界開啟一個入口,將三人悄然送入,一進去這結界之內,四人就不覺得一陣心驚,不知為何總覺得這一層的結界,頗有與眾不同。

“這裏什麽地方,好大的煞氣!”司空晨很是緊張的說道,難得的肅穆,憑借他做殺手多年的敏銳感覺,知道這裏煞氣很重。

越蒼穹自然也感覺到了,將眾人拉進自己的神域之中,好生防護著方才繼續前行,而這時前方卻似飛來兩個人影。

仔細一看,怎麽一個生著一張馬臉,一個活似一個牛頭,莫非傳說中的地府的使者牛頭馬麵,越蒼穹心說來了地府這麽久,終於見到傳說中第五殿閻羅王左膀右臂。

果然那兩個怪物,揮舞著鐵叉喊道:“我說,前方什麽人,居然也敢闖進閻王殿下的大地獄來,是不是找死呢?”

司空晨見狀冷笑道:“那裏來得怪物,也敢在你司空大爺麵前逞威風,還不給我滾回去。”

一伸手,就從大殺器裏亮出十把飛刀,徑直招呼了過去。

那牛頭馬麵,見有厲害家夥招呼過來,卻也不害怕,各自揮舞手中鐵叉,隨手那麽一擋,居然將司空晨的暗器吸到了兵刃之上。

“這什麽玩意兒,莫不是來消遣咱們的?”兩人對望著,居然嘲笑起司空晨來。

不用問,這二人的兵器有古怪,雖然看起來隻是普通的鐵叉,想必另有古怪。

因為身處結界之中,司空晨的實力受到影響,無法看明白二人的虛實,倒是越蒼穹瞬間就已看破對方的兵器,乃是以某種特殊的靈石打造,可以吸附一切鐵製兵器。

既然如此,那便不用這些兵器就好了,越蒼穹冷笑:“原來地府的牛頭馬麵,也不過是用這種把戲嚇唬人而已。”

突然一出手亮出一把木劍,飛也似地就飛向了牛頭馬麵的脖頸而去,速度之快,根本讓兩人無法反應,幸虧二人即使錯開,才避過越蒼穹這一劍。

但是,越蒼穹操縱著飛劍,緊追著兩人不停攻擊,卻讓二人煩不勝煩,於是將兵器相互一交,發出異樣詭異的金屬鳴響,忽然生出一道詭異的光芒,竟把半空中的木劍,給擋了下來。

“居然還有這一招,且看能不能頗得了我這一招。”夏侯顏突然施展機關術,無端就控製住了二人手裏的兵器。

卻見牛頭手裏的鐵叉猛的一錯,跟著馬麵手裏的鐵叉卻又一歪,居然互相插在了對方身上,這一下可樂子大了,兩人的鐵叉互相插到了對方身上,當即就被生出的光芒,給照得幾乎要跳了起來。

就是此時,越蒼穹早已亮出逆天羅網,毫無預兆就將兩人給罩了個結結實實,拿了過來。

牛頭馬麵在裏麵還不服,大喊著說:“什麽人,膽大包天,連我們牛大人馬大人也敢得罪,就不怕閻羅王發怒治你們一個永不超生之罪。”

“放你的屁,少在這裏雞毛當令箭,信不信我此刻就能讓你魂飛魄散。”越蒼穹此時控製住二人,早已看穿了他們的來龍去脈。

這兩個牛頭馬麵,不過是修煉成精的野獸,死後魂魄來到地府,被閻羅王馴服成了第五殿上有名的厲鬼,平日裏在凡間威名素盛,隻因他們對待尋常遊魂作威作福慣了,今日裏遇見越蒼穹這等高手,可是倒了黴了。

一番恐嚇,把兩個狐假虎威的家夥,嚇得不輕,在越蒼穹強大的氣勢壓迫之下,忍不住軟蛋起來:“我招、我招,大仙千萬不要亂來。之前兩位閻王過來,說有高人隨後會來,沒想到一來就是四個,我等看走眼了。”

“怎麽,我們若不是高人,你們就可以胡來了?”越蒼穹聽了這話更加有氣,朝司空晨一使眼色。

司空晨平日最恨的也是這些欺軟怕硬的家夥,隨即二話不說,亮出兩把飛梭,徑直插進了牛頭馬麵的屁股去了。

不消片刻,飛速旋轉的暗器,就令兩位鬼差屁股開了花,那叫一個慘嚎,簡直是慘無人道。

蘇晏紫和夏侯顏忍不住轉頭不去看他們,還輕聲埋怨:“你們也太狠了,這樣做好嗎?”

夏侯顏也說:“就是,直接打包滅了他們的魂魄不就得了。”

牛頭馬麵一聽急了,心說您還是折磨我吧,總得留條小命啊。

看兩個家夥痛得不輕,越蒼穹才繼續問道:“老實了沒有?老實了就回答我,泰山王和宋帝王此來都做了些什麽,他們是如何吩咐你們的?”

“也沒什麽,主要是和閻王大人談得,我們沒得聽見,不過閻王大人後來說了,讓我留意一下越蒼穹這個人,如果來了不可怠慢,隻要是沒有什麽太出格的事,就讓他走吧。閻王還說了,不想和你照麵,不知道為什麽?”

越蒼穹一聽最後一句有古怪,人說閻羅王最為仁慈,看見地府的遊魂有冤屈,時常不免出頭幫忙,原本該是第一殿當守,後來卻被貶到了第五殿當值。

這其中莫非又有不為人知的秘密,越蒼穹不由記上心了,便問:“最後一句說得古怪,什麽意思仔細說清楚,你們家閻王如何反常,平日裏他們對新來的人都是如何做的?”

牛頭馬麵豈敢再有隱瞞,一五一十說道:“我們家大人原本是嫉惡如仇的,後來來到這裏也就不再過問太多的事,但凡有冤魂到了這裏,也多是交給我們去辦,隻是一向不肯讓人好過,唯獨這一次卻交代給你們通融。我二人也是一向囂張慣了,沒想到高人這麽快就來了。”

“怎麽,閻羅王如今也是變了性子,任由你們胡作非為了?”越蒼穹冷笑道,“也怪不得你二人都是這般德行,我卻問你們之前泰山王和宋帝王過來,他們之間可發生了什麽事?”

“那倒沒有!”馬麵慌不急地回答,“三位大人言談頗深,似乎還達成了一致,然後另兩位大人很快就離開了。”

“達成了一致?”越蒼穹不由沉思,覺得這兩個家夥一定是道行太淺,看不出門道,忽然神念一起,以莫大的神力將二人拉進麵前,探取牛頭馬麵內心最深層的記憶。

果然,他看到不一樣的場景,宋帝王和泰山王與閻羅王談到一半,就為了地府勢力劃分產生了分歧,很快大打出手。

宋帝王先下手為強,施展獨特的神域,影響了牛頭馬麵他們的意識,以為三位閻王言談甚歡,實則那一場大戰,卻是異常慘烈。

以閻羅王一人之力,力抗兩位閻王,可謂落在了下方,尤其宋帝王還有獨特的神域影響其意識,泰山王又以莫大神力去攻擊對方。

這一戰卻讓越蒼穹看得破費思量,之前泰山王將自己的熱惱大地獄傳給了司空晨,應該顯示出其足夠的心胸,宋帝王也被自己以神通感召,為何短短時間就變成這麽不可理喻?

可恨這牛頭馬麵,是半道目睹得經過,事發的情形隻怕隻有找到閻羅王才能問個明白,當即對兩位鬼差說道:“閻羅王此刻在何處,帶我們去找他。”

牛頭馬麵這才從越蒼穹的控製中醒來,奇道:“正在休息,我們這就帶幾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