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中大部分還沒有怎樣,唯獨有一些沾染了邪魔之氣,變成了戾氣極重的魔器,邪異閣的主人就是為了收集這些魔器,阻止他們危害世人才創建的這裏。”
“原來如此,我聽大叔說這裏還是別苑,莫非邪異閣不止一處?”
“自然,在武傲大陸之上南陸北陸東陸各有一處別苑由專人負責,而在玄道上至少還有兩處別苑,像你們手裏的陰陽無極琴應該就是從別處分院流傳出來的。”
何緹的目光盯著司空晨背上的陰陽無極琴,他居然早就知道了兩人身上的東西,越蒼穹當即將陰陽無極琴解下來說道:“是啊,我們正發愁這個東西呢,上麵已經多出了近千具僵屍,不知有何方法破解。”
“這也正是我發愁的地方。”何緹轉動坐下輪椅帶著兩人去到一旁取下一本發黃的書冊說道,“這本閻羅禁書可以預知未來,操控他人生死,方才你們在上麵發生的一切都在上麵顯示了,否則我也不會放出玄武神鏡把你們接下來。”
越蒼穹和司空晨見何緹掀開書冊,上麵某一頁居然畫著兩人在廣場上被僵屍圍困的圖畫,然後又翻過一頁上麵畫著一個沒有五官的怪人在用一枚靈晶將陰陽無極琴釘在牆上,接著再往下翻去逐一顯示了兩人初來連城,以及雄信遇害之事,隻是沒有他們接受太玄門任務的場景。
“原來把我們接下來的就是玄武神鏡,這神鏡的威力究竟有多大啊?”越蒼穹感覺到匪夷所思。
“一開始我也如你這般驚訝,慢慢見識的多了,也就習以為常了。”何緹拍著坐下的輪椅說道,“可惜我已是殘廢之人,勉強才能守住這邪異閣裏的寶物,若是少主出去了以後能否為我尋得一個繼承之人。”
“這個,蒼穹願意盡力而為。”越蒼穹點點頭,其實他倒很想將這裏的寶物都收為己用,隻不過何緹畢竟是驚寂門的老人不太好下去狠手,“隻是何大叔你願意放我們出去?不怕我們泄露了這裏的一切?”
“少主你可以出去,但是他不行。”何緹伸手一指司空晨說道,“少主你身兼使命,無論如何都要出去繼承驚寂門的大統,但是他卻不用所以我不會讓他離開。”
“老頭,你想讓我困在這裏一輩子嗎?”司空晨有些暴跳如雷,他這一身本領可不想埋沒在這裏。
“這個由不得你來做主。”何緹冷冷一哼,伸手摘下一副彩旗,猛然搖晃,司空晨就覺得自己身子一載,迅即好像跌入了什麽陣法之中,來不及反應就化作一團煙霧被收進了那旗子之中。
“我這山河破碎旗,以山河為熔爐,可擺出九九八十一種陣法,收服世間萬物,區區一個武技五階的殺手,也想和老夫較量。”何緹收了那山河破碎旗,依舊麵色陰冷。
越蒼穹心中暗自一寒,這何緹在地下待得世間想必太久了,以至於性子孤僻不肯相信任何人,若不是相信了自己驚寂門少主的身份,隻怕連他不會放出去。
無奈隻有佯作歎息地說道:“大叔,你這又是何必!我那朋友隻是性子暴躁了一些,你何苦把他也給收了,我們兩個義結金蘭,他被你強行留在這裏,越蒼穹怎能獨自離去啊。”
“那麽少主大可殺了我為你朋友出氣,隻不過老夫是不會教你解救之法的。”何緹轉動輪椅,來到越蒼穹麵前一副引頸等死的模樣。
越蒼穹苦於天元戰車不再附近,沒有辦法施展神通,隻好詐做為難地說道:“何大叔何必如此,我又怎會對您下手。”於是坐了下來,暗中思量對策。
何緹見他不予追究,語氣和緩了些說道:“少主稍安勿躁,何緹等下就給你指點出路,臨走時你可以拿走幾樣寶物,方便日後收服驚寂門之用。”
越蒼穹心中猛然一動,這何緹似乎對驚寂門的現狀也了解得頗為清楚,便即問道:“不知何大叔當年因何誤入此地,是和什麽人結下了仇怨?”
“少主為何問起這個?”何緹麵容一動,似是沒有想到越蒼穹卻會提起陳年往事。
越蒼穹卻執意要問出個究竟,又道:“因為我想知道何大叔在這裏這麽多年,為何知道驚寂門需要我去收服,難道你也知道汪家篡權的行徑?”
“不錯!”何緹終於勃然大怒,“就是汪劍仲那個狗賊,他害得我掉進了這無底深淵,不見天日三十多年,當年我和他爭奪七元老首席一職,棋差一招,本來輸了也沒什麽,後來卻無意被我發覺竟是汪家兩兄弟聯手事先算計了我。”
“這個仇我卻不能放下,事後去找他理論,一言不合打了起來,本來汪劍仲的修為比我要高,但是我仗著神兵法寶比他多,卻占了上風,後來我們有各自找了摯友幫手,那場風波越鬧越大,乃至驚寂門內分成了兩派。”
“直到兩個多月過去,汪劍仲偷偷找到我,說是鬧了這麽久夠了,想要向我認錯,把事情徹底了斷了,我以為他是反悔了,沒想到卻偷偷算計我,還請來魔道中人,結果我雙腿被廢,僥幸用法寶逃到地下,後來就被前任邪異閣主人救下,一直活到了今日……”
何緹果然與汪劍仲有不共戴天之仇,越蒼穹心中已然明白找到了對方的突破口,隨即義憤填膺地說道:“沒有又是姓汪的奸賊,我與他也勢不兩立,我也是被他害得幼時被人拐走,困在無妄之地裏五年之久,荒廢了大好時光,還搭上了師父別離的肉身,這許多仇怨早晚要跟汪劍仲這個卑鄙小人算個清楚。”
“你居然去過無妄之地,聽說能從哪裏活著回來的寥寥無幾!”何緹不由側目,終於仔細打量起越蒼穹來,“你說別離舍卻了肉身又是怎麽回事?”
“一言難盡……”越蒼穹就把當年之事略略給對方說了一遍,隻是隱去了有關天元戰車的一切事情,聽得何緹不住歎息:“難為別離了,他倒是難得的忠心不二。”
“所以,咱們的目標其實是一樣的,何大叔你雖然不方便離開此地,我卻可以幫助大叔完成夙願,隻要我能離開這裏,聚集以前驚寂門的元老,就能驅逐汪家,重振驚寂門。”
“隻不過……”越蒼穹話題一轉,“可惜我的修行進展太慢,如今也不過是武技八階的層次,身邊也沒什麽厲害的法寶神兵,而且身邊忠心的夥伴又少之又少,何大叔若能給我兩件真正厲害的法寶,再把我朋友放出來,就再好不過了。”
“說了半天,你還是在打法寶的主意,想放你朋友,那是絕不可能的,放少主已是破例,其他人想都不要想,但是你問我索要厲害的法寶,倒不是不可以答應,這裏有好幾件法寶本就是驚寂門祖上留下的,無意間又落在了我手裏,不妨物歸原主。”
“卻不知大叔準備給我的是什麽?”越蒼穹知道關鍵的時候來了,暗中萬象元神下令準備一套陣法,等會兒出其不意偷襲何緹,同時火速召集天元戰車歸來,以作接應。
何緹卻不答話,轉動輪椅四處走動,先是收了那麵玄武神鏡,化作巴掌大的一麵銅鏡放在車上,然後又拿下山河破碎旗思量了一番,也終於放在車上,最後又將那陰陽無極琴放在一處,轉身回來說道:“這幾樣法寶你都見識過了,我也就不再拿新的東西給你,免得你心裏惦記,山河破碎旗依舊給你,若是有朝一日機緣到了,你自己放出你的朋友吧。”
越蒼穹沒想到對方會以這樣的方式,放了司空晨一馬,於是接下玄武神鏡、山河破碎旗還有陰陽無極琴,連聲謝道:“多謝大叔,卻不知這幾樣寶物使用的法門是什麽?”
何緹耳提麵命對他指點使用這三樣寶物的手法,並囑咐他修為尚淺還不足以駕馭寶物的威力,最後少用為宜,待越蒼穹突破巔峰八極的狀態之後,便可運用純熟。
越蒼穹記性極佳,僅僅一遍就記牢了那些法門,然後一邊點頭,一邊繼續催促萬象元神布置法陣,即使何緹放出了司空晨,他也不能錯過這麽大的一個寶庫。
上前收起玄武神鏡,還有山河破碎旗,最後拿起那張陰陽無極琴的時候,萬象元神突然發動法陣,一團若有若無的光彩自越蒼穹指尖流動,迅即一撥琴弦立時發出一聲顫音。
眼見那道音波射中何緹身上,對方胸前卻無端泛起一陣霞光,越蒼穹驚覺何緹身上穿得那件破爛布衫卻是一件寶物,居然替他擋住了音波的攻擊,怪不得何緹不懼他們兩人會動手奪寶。
何緹臉上閃過一絲微怒,強壓下怒火對越蒼穹說道:“少主,沒想到你會這樣對老臣,方才的信誓旦旦又跑到哪裏了?”
越蒼穹也不羞愧,隻道:“何大叔,休怪蒼穹無情,我要做的是天大的偉業,要走的路注定波瀾坎坷,你這裏寶物眾人,埋在地下,隻是珍珠蒙塵,不如讓我取了留為己用,也算是為重振驚寂門盡一份力。”